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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也算不得什么,可是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們中的一些人還在身下的干草上找到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也算不得貴重和特別,無非是用動物的頭骨或者脊椎磨成的白色的骨珠,或者是用雉鳥尾羽做成的頭冠,也可能是某種兇殘動物的尖牙或者利爪,如此種種,都是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比較常見的裝飾物。 但是就像是母鼴鼠可以從成千上百只一模一樣的小鼴鼠里找到自己的孩子一樣,這些女人也能輕松的通過骨珠的顏色和形狀,羽冠上羽毛的排列,獸齒上某個不為人知的劃痕,一眼就清除這些飾物的原本主人是誰。 所以她們更清楚,這些飾物的主人,要么已經死亡,要么實在遙遠的石洞部落,根本不會出現在這里。 種種匪夷所思的猜測和謠言,在部落里面流傳。 而這些都不能和黃刺的遭遇相比。 這個女人同樣有兒子參加了和石洞人的戰(zhàn)斗,而在睡覺醒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兒子佩戴的飾品,那是一個長長的狼牙,是兒子獨自狩獵到的最勇猛厲害的獵物。 而在晚上的時候,她突然跑了過來,告訴大家,說剛才看到了一頭會說話的狼。 “狼會說話?”大家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黃刺也不敢相信,她在那邊的黑林子里猛然看見了一頭狼,或者說是一頭狼的影子,本來想要悄悄的退走的,可是誰料到那頭狼居然會說話。 會說話也就罷了,誰想那頭狼居然對她知曉的清清楚楚,不但說清楚她母親是誰,和誰曾是伴侶,還知道她兒子不在身邊,一樣樣,就是黃刺自己,也不能說的更詳細了。 黃刺聽的入了迷,又被那頭狼說道心中最掛念的事情,雖然那時情景委實可怕,但是還是詢問了自己兒子的情況。 沒想到那頭狼說了,那個曾經能單獨殺狼的男人,眼下卻瘦弱的像是一只猴子,又生了病,很是想念這邊的阿媽。 聽的黃刺眼眶發(fā)熱,又懇求這只神奇的狼,救救自己的孩子。 那頭狼搖了頭,說這都是大河人冒犯了無所不能的女神,要不是女神使者的懇求,那些男人早就被殺死了,而他們的靈魂,也被扔進了地獄永遠不熄滅的大火之中。 然而一個母親,是不能忍受失去孩子的痛苦的,在她的百般懇求之下,那頭狼終于松了口,說只要揭穿大河部落里的偽神,信仰了女神,那么總有一天他們會得到女神的原諒的。 這些話說的繞口,黃刺聽的也是糊里糊涂的,但是因為石洞人在周圍傳教的緣故,她們也或多或少從別的部落里面學來了一些稀奇的詞語。 比如“信仰女神”,那么就要將女神放在心上,愛戴她如嬰兒愛自己的母親,聽從她的話語,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事情,做錯了事需要懇求她的原諒。 再比如“偽神”,這也是一個稀奇的詞匯,石洞人說他們的女神才是真正的神靈,而別的部落敬拜的山也好石頭也好,都是不值得尊敬和信賴的“偽神”。 那么大河部落有偽神嗎? 火堆旁的女人們面面相覷,這幾日里她們反復的爭吵,大聲的對著對方叫罵,但是眼下,她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火光照耀不到的地方,黑色的夜空包裹著黑色的山洞,而洞口卻是比夜色更為深沉的黑色,平時不覺得,此刻一看,卻叫人心驚。 而火堆上架著的陶鍋,里面的水終于開了,上下翻滾,就像是此刻寂靜夜中,不平靜的心境。 ———— “那么,你們是相信了那些部落的謊話了?”老首領的年齡很大,大到見過很多很多的事情,在漫長的生涯里,他也遭遇過很多的危險,也曾經遭遇過部落之中的質疑,所以倘若有人認為這只獅子已經老的伸不出爪子,那么多半是要失望的。 他挺直了胸膛,聲音也是從未所有的響亮,雖然他身材不高,但是身邊的火堆將他的身影在山壁上拉成一個無比巨大的影子,叫人望而生畏。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威嚴過了,如果是不久以前,那么女人們多半是要退縮一會的,但是大河部落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fā)生,已經消磨掉她們之中曾經對老首領最忠誠的人的意念,所以幾乎沒有遲疑的,那個因為口齒伶俐而被推選出來的女人不帶一絲猶豫的就問了下去: “那些參加大河集會的少年,是你讓象耳他們殺的?” 被質問的老首領,卻像是一頭威風凜凜的獅子,對女人的疑問不屑一顧:“就算是長牙虎,也要害怕虎崽在沒有長大的時候被狐貍和狼吃掉,外面那些部落的人,都是貪心的虎狼,狡猾的毒蛇,不等野獸還小的時候殺死它們,難道還等它們長出尖牙和利爪嗎?” “可是因為你這樣做,現在別的部落都來攻擊我們,搶走部落的女人,讓我們無法狩獵?!?/br> 老首領站了起來,他身后的影子就像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一下子撐滿了大半個山洞:“如果我們不這樣做,你以為他們不會來嗎?狼能咬死虎崽,不是因為虎崽殺害了小狼,而是因為虎崽弱小,如果我們現在依然有半個部落的男人,哪個部落敢來?” “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讓我,讓腳下的這個部落,更加強大?!?/br> 第二百七十九章 見血 “那石洞部落呢?要不是你想殺石洞人,現在我們也不會變成這樣!”一個女人沙啞著嗓子尖叫,在和石洞人的戰(zhàn)斗中,她失去了伴侶和孩子,現在面對這一切的禍首,又知曉一切都是一場騙局,當然憤怒的不能自已。 “狼群里只會有一個頭領,我們做錯的,就是沒有在大河集會上殺死石洞人?!崩鲜最I挺直了腰背,像是一只老獅子威風凜凜,不可戰(zhàn)勝。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為了這個部落?!?/br> “包括殺死部落里的人?”帶著斧頭的女人嘴皮如同她的斧頭一樣鋒利。 “什么?” 原諒老首領,他畢竟已經習慣呆在自己的小山洞里了,對部落的事情確實知道的不多,而且最重要的是,象耳和別的男人都一去不還,而以前能夠充當他的眼睛和耳朵的莎草,卻也沒有向他透露這么要命的消息,所以老首領難得的愣住了。 在每個部落里面,部落首領位置的傳承都不算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在那些用武力決定首領的部落里,每一次交替都伴隨著鮮血和殺戮,就是在那些看似平和的部落,為了奪得首領的位置,也會將石斧砍向兄弟姐妹的頭顱。 而大河部落的人數如此之多,注定了競爭首領的位置要更加激烈,而坐上首領之后的付出,也比別的部落的首領要大的多。 解決敵人最快,也是最徹底的方法,當然是將他們殺死。 在漫長的統(tǒng)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