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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好奇一件事?!苯鉀Q完rou餅,莊逍端坐柏舟當(dāng)中,望著她的眼睛問道,“你又幫七浮,又想方設(shè)法給他下絆子,這是怎么回事?” 昨夜,他對芝謠用了“魘魂咒”,與七浮一同看了她的部分記憶,也得知她的一些所作所為,是受妖界之主云夜朝的控制,不得已而為。但又有一些是隨了她自己的意愿,譬如,助七宗榆傷害雨麥。 芝謠將rou餅自唇邊移開,凝眸望著前方,只是搖頭笑道:“這件事,即便我告訴莊公子,莊公子也不會懂?!?/br> 并非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原因,不過是她自己始終在吃雨麥的醋罷了。 第61章 061 返回妖谷 陰濕的一片水域內(nèi), 七浮手托妖火,站在水面上,機(jī)械地向前走動。 似乎是一個夢魘, 他漫無目的地走了許久, 也不知疲倦,漸漸地接近了水域中央的一座島嶼。 他踏上了島嶼, 往里走了沒多久,便聽得一聲細(xì)微的貓叫從腳旁傳來。他詫異地低下頭, 但見一只漆黑的幼貓正扒拉著自己的袍子, 聲音細(xì)軟。 他覺得這只幼貓看起來好生眼熟, 不禁蹲下身將它抱在懷中。幼貓親昵地蹭著他的臉,一點(diǎn)也不怕生。 七浮揉了揉它的腦袋,抱著它正欲往前走, 一道喊聲忽在他耳旁炸響:“無沉!你快離開!不要過來!” 認(rèn)出是雨麥的聲音后,七浮大吃一驚,抱著幼貓四下尋找她的身影,卻怎么也找不到。雨麥的聲音仍響在耳旁, 赫然轉(zhuǎn)為凄厲的慘叫。 幼貓也在他懷中急得扭動身子,細(xì)軟而急切的聲音混著雨麥的慘叫,震得七浮耳膜發(fā)痛。 從夢里豁然驚醒, 七浮閉著眼失聲喊道:“雨麥!你在哪里?!” 然而四下傳來的只有回聲。他睜開眼,茫然地盯著面前的書桌。 是夢?可為何他覺得,雨麥好像出事了。 不對……他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雨麥正好端端在晨愈谷中養(yǎng)傷,今日他回谷就能見到她, 夢到雨麥?zhǔn)茈y,應(yīng)當(dāng)是他想她了。 甩開這不吉利的念頭,七浮慢慢起身,離開了七宗榆的書房,待完全清醒后駕馭紅云飛往慶安樓。 “橫兒啊……我的橫兒啊!” 慶安樓,家主寢居中,才踏入房門,婦人的慟哭聲便不住地傳入七浮耳中。 長公子已故,或許是昨夜的妖火太兇,他連尸骨也沒有留下。 站在七宗榆的父母身后,七浮有些不安。昨夜他誅殺盡了妖族,打算去橫玉樓歇息時,意外地在樓中發(fā)現(xiàn)了家主夫婦。 家主夫婦自然看到了燃燒的慶安樓,也知道兒子只身呆在慶安樓的目的。七浮那時渾身是血,像是一尊殺神,卻是跌撞著走入家主夫婦的視線中。家主夫人先是畏懼,認(rèn)出他后,不顧丈夫的阻攔,拽過他急急詢問七宗榆的情況。 得知七宗榆的死訊后,婦人瘋了似的跑下樓,往慶安樓趕去,家主看了他一眼,沉默著追了出去。 從昨晚至今,家主沒有責(zé)怪他一句,只是以冷冷的目光看他。七浮接受了這樣的眼神,畢竟對于這對夫婦而言,逝去的是一個被疼愛的兒子,而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瘋子。 見家主轉(zhuǎn)向自己,他走上前問道:“大伯可還有什么事需要無沉做?” “沒有了,請你盡快離開此地。”家主的聲音與他的目光一般冷,“宗家的事,由宗家解決。往后和你meimei另尋他處去吧,只是不要踏入七家?!?/br> 七浮行了一禮:“無沉明白,還望大伯、大娘保重。” 不消他說,往后這殘破不堪的七家,他也不會帶長昕回來了。 告別了家主夫婦,七浮緩緩?fù)顺鰬c安樓,只走了幾步,便覺頭有些發(fā)暈。接連屠殺了一百余只妖族,他的妖力消耗過大,休息一晚上還未緩過來。 好不容易走出坤月城,在道路旁的密林內(nèi),七浮居然找到了自己與莊逍的馬。他牽著馬在路上等了片刻,芝謠的柏舟便在上空緩緩顯出輪廓。 柏舟在身旁剛降下,便有一人從內(nèi)躍出,撲入七浮懷中,激動地喊道:“兄長!” 聽到她的聲音,七浮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他溫聲道:“終于又聽到小妹的聲音了。” 長昕露出燦爛的笑臉,指了指在柏舟內(nèi)打坐的舞子零,壓低聲音欣喜道:“是舞jiejie和聞先生費(fèi)了好大的勁,才將我的傷醫(yī)好!” “真是辛苦他們了,兄長要好好考慮一下要怎樣道謝才是……”七浮只覺自己的聲音一點(diǎn)點(diǎn)輕下去,等他覺出不對勁時,整個人已軟倒在長昕肩上。 慌得長昕不住地喚他,莊逍在柏舟中看見七浮情況似乎不太妙,連忙跳下柏舟,和長昕一同將七浮扶進(jìn)船艙。 舞子零和聞九空一直坐在柏舟當(dāng)中,見七浮臉色極差,等他坐定后,舞子零便拉過他的手把脈。 七浮卻只是含笑著搖頭,對走過來的芝謠輕聲吩咐:“不必管我,去晨愈谷。” 把脈一陣后,舞子零擰著柳眉,毫不客氣地問他:“浮公子是幾時化了妖?” “半個月前?!?/br> “怪不得……”舞子零嘀咕一聲,摸出自己的藥箱,小心取出一瓶藥,倒出一枚讓他服下,“妖力不穩(wěn),消耗過度。幸好我在,再遲一點(diǎn)只怕要走火入魔!” 七浮盤膝而坐,邊運(yùn)功催動藥力,邊勉強(qiáng)扯出一絲笑:“沒這么嚴(yán)重吧?” 長昕給他拭去額上沁出的汗,聽聞這番話,不經(jīng)意瞥見他從發(fā)間露出一截的獸耳,驚呼一聲,下意識摸上去:“兄長怎么變成妖了?!” 不好意思地沖她一笑,任由她撫摸耳朵,七浮輕聲解釋:“若是不化妖,我又怎能為雙親報仇?長昕,七宗榆已死,是我昨晚親手殺了他,往后你不必?fù)?dān)心再受他欺負(fù)了。” 面對長昕驚異的目光,他自嘲似的一笑,嘆了口氣:“只是往后再也沒有家了,你我已不是七家子嗣?!?/br> 長昕沉默一陣,捧了他的臉龐安慰道:“自從爹娘故去后,長昕就已經(jīng)沒有家了?!崩^而一笑,“不要緊,以后我跟著兄長就是了?!?/br> 聞九空在一旁接過她的話:“公子,幫主那邊已經(jīng)為令妹辦妥了退幫手續(xù)……不過令妹是被公子半途帶來的,只消打個招呼,隨時都可離開。” 七浮謝過他,“明白了,承蒙聞先生和子零照顧我meimei。” “公子哪里的話!” 晨愈谷離宗家較遠(yuǎn),為了方便在舟中做事,芝謠施法讓柏舟變?yōu)榱擞蟹謧}的模樣。柏舟這件法器,七浮在浮君的記憶里見識過,似乎是芝謠在跟隨浮君前就得到的。 關(guān)于芝謠的立場,前幾日七浮還以為自己能輕易辨別善惡,眼下他卻是真的捉摸不透了。 罷了,只要她安分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