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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臣妾失禮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

分卷閱讀6

    ,我拖曼娘請了專事臨摹的巧匠臨摹了我的字跡偽造了我曾與人暗通曲款的證據(jù),若她們不拿此事做文章,其他的,我也不想計較了,他日風(fēng)云若起,我也愿盡我所能保她一保。

    想到這里我又自嘲地?fù)u頭,算計來算計去,都是一個又一個局中局,今日我給了薄溫一塊偽造的方巾,又怎么知道他人給我布了什么局呢。

    活了兩世,雖然境遇都不大順?biāo)?,我卻始終能保持樂觀,從不為不值得的事煩憂,一條路若走不通了就換一條,但此時此刻走在只分的清前后左右的宮城內(nèi),我卻有了無路可走的迫切,我無法忽略我云淡風(fēng)輕的外表下,那些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和孤獨,那種未知的人生,遠(yuǎn)比死亡更加觸目驚心,你甚至無法分析所處的環(huán)境,因為這里的一切都瞬息萬變,人人都以為自己在執(zhí)棋落子,實則人人都在被絕境圍殺。

    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能怕,怕也沒有其它路可走,可這深宮里,似乎每個人都有著不為人知的打算,到處,都是浮動的人心。

    “婕妤可是冷了?”

    錦屏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今夜沒什么風(fēng),并不冷?!?/br>
    一旁掌燈的春兒將身子往前擋了一擋,“此時已比白天冷了不少,后日便是要有人侍寢了,婕妤可不要凍病了?!?/br>
    我未及接話就見前面烏泱泱走來了一堆人,為首的一看便是個男子,依稀穿著玄色衣服,這里是內(nèi)庭且已過酉時,能進(jìn)這里的男子想來便只有楚皇宋祁了。

    我心下一緊,在這里偶遇皇帝,實是不太好,然晃神的瞬間那抹玄色身影已是到了跟前,我只得后退兩步俯身行禮,“臣妾婕妤薄氏參見皇上,皇上萬福?!?/br>
    我的余光能看到宋祁衣擺上的八爪金龍,說實話,我覺得這幾條金龍繡的都不大好看。

    “起吧?!彼纹畹穆曇舫龊跻饬系販貪櫠纱啵p輕淡淡地飄過來又隨風(fēng)而散,只聞其聲還只當(dāng)是誰家少年郎。

    “諾?!蔽姨ь^借著宮燈瞧了他兩眼。

    曼娘說的不錯,楚皇宋祁的確是個極其俊俏的兒郎,身材纖長,膚色偏白,星眸深邃,挺鼻薄唇,分明是剛毅的一張臉,卻又因著一對弦月眉溫和了棱角。

    尤其是那雙眼睛,漂亮的不像男子。

    “你是薄妃的meimei?”

    “回皇上,是?!鳖D了頓又補(bǔ)充,“臣妾剛從薄妃娘娘處過來?!?/br>
    他似乎是在看著我,我輕緩而又小幅度地抬了抬頭,他星眸沉沉,略有探究,略帶壓迫,不知為什么,我只感覺那一瞬間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我垂下眼,掩下那種心悸。

    半晌后我聽他道,“更深露重,便早些回去罷?!?/br>
    “諾?!蔽宜闪艘豢跉?,“臣妾恭送皇上。”

    我看著楚皇的背影,我剛才真怕這位楚皇來個憐香惜玉給我借個外袍亦或派個小太監(jiān)送我回去,這些無謂的恩寵,眼下我可承受不起。

    我定了定神,“春姑娘?!?/br>
    “諾,婕妤放心,今日一路回南苑,并未見到過他人?!?/br>
    我笑了笑搖頭,“不,你如實報給薄妃便是?!?/br>
    春兒愣了愣,“諾?!?/br>
    “春兒,做你該做的,記住,現(xiàn)在你就是章平宮的大宮女,沒有其他身份?!?/br>
    “奴婢明白。”

    我點了點頭,自覺多此一舉,曼娘教出來的人,必是不需要我此番提點的。

    ·

    回到南苑,墨離已經(jīng)備好了洗澡水。

    我將身子掩在層層的花瓣里,升騰的霧氣氤氳了視線,閉上眼,宋祁的那個眼神卻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那種眼神,那種上位者的壓迫,那種似乎能將人看破的探究,我曾見過,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這種感覺就像是聽到一個旋律卻想不起歌名,迷茫而又糾結(jié),我只確定,若非萬不得已,楚皇宋祁,不能惹。

    “錦屏,告訴內(nèi)務(wù)府那邊的人,我的綠頭牌,往后放,但也不能太不起眼。”

    錦屏輕輕地按摩著我的肩膀,“錦屏不明白,為何讓春兒如實上報?!?/br>
    “現(xiàn)下的確是最該避其鋒芒的時候,只這事卻是瞞不住的,皇上帶了那么多宮人,人多就口雜,即便是皇帝,也不能保證身邊沒有嘴碎的宮人,因此春兒只能做她該做的,若為了這事折了春兒,不值當(dāng)?!?/br>
    “奴婢愚鈍,連這些都要婕妤指點。”

    我握住她的手,喃喃道,“錦屏,這宮里宮外,曼娘給了我那么多的人,可我終究能信的,也只有你了。”

    這一夜下了一場雨,我睡得很不安穩(wěn),反反復(fù)復(fù)做了許多的夢,醒來時尚記得幾個零星的片段,凈過了面卻又什么都想不起了,從枕上幾片已干的淚痕來看,大約不是什么好夢。

    臨窗坐下,我緩緩地梳著頭發(fā),淡淡道,“錦屏,這個枕頭扔了吧?!?/br>
    錦屏吶吶地動了動嘴,最終只是低頭,“諾。”

    躊躇了一下又道,“婕妤可是要出去走走?”

    我偏頭打量錦屏皺的可以夾蒼蠅的眉頭,不過是比我大了兩三歲,卻自小穩(wěn)重,自娘親去世后,我的性子變了不少,出了閨房情緒便不大外露,錦屏由此便更加穩(wěn)重,總是生怕我一不小心長成了一個缺愛的孩子。

    我不忍看她如此擔(dān)心,將梳子遞給她,笑著打趣,“錦屏,你這皺眉的習(xí)慣可得改改了,滿面愁容的,將來可嫁不得如意郎君?!?/br>
    在我的教導(dǎo)下,錦屏亦與尋常女兒家不同,聞得此話并不會嬌羞,更別提激動,只每次都抿著嘴,將腮幫子頂?shù)墓墓牡?,雖知我在開玩笑也仍舊一次又一次鄭重地答,“錦屏不會嫁人的?!?/br>
    認(rèn)真又可愛。

    錦屏不是頂聰明的,但也絕不愚鈍,很多事她只是需要點撥一下,她從不質(zhì)疑我,傻傻的忠誠,忠誠的讓我心疼,我知道若這世上還有人值得我全心信任,拼命守候的,那就只是錦屏了。

    挽了個簡單的發(fā)飾,墨離已領(lǐng)了早膳回房,“婕妤,昨晚偶遇皇上的事,宮里已經(jīng)傳開了?!?/br>
    意料之中的事,誰也不會驚訝,錦屏已經(jīng)恢復(fù)了那一派穩(wěn)重的樣子擺著碗筷,剛才的可愛蕩然無存。

    ☆、暗涌

    為了避開那些目光,我一整天都待在房里,看兩行書,繡幾朵花,許是因著明日就可以侍寢了,只陳悅來找我說過幾句話。

    日頭漸漸西斜,我凝神看著窗外的一株杏樹,卻見一個小宮女領(lǐng)了一個太醫(yī)行色匆匆地往后頭去了。

    后面住著的,是幾個采女。

    我喚過墨離,“去瞧瞧,看看是誰?!?/br>
    “諾。”

    墨離不一會就回來了,“稟婕妤,是聶采女。”

    “聶采女?我記得與她同住的是葉采女?”

    “正是?!?/br>
    “太醫(yī)怎么說?”

    “說是突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