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暈：“與其大庭廣眾之下做一次大動作，不如每天對我好一點，細(xì)水長流?！?/br>
    “念慈，你總是這樣善解人意。我愛你，我愿意聽你的話，每天對你好一點，細(xì)水長流?！蔽臅成钋榈乜粗畲日f。

    他接下去問：“那，訂婚儀式你想要怎么安排呢？”

    念慈顯然沒有想過，吃驚地問：“這還需要什么儀式？”

    文暢說：“就是向大家宣布我們倆要在一起了。你不想公開宣布嗎？”

    “等到婚禮的時候再說吧，我不想程序那么復(fù)雜?！蹦畲日f：“而且我也想過了，年底以后我還要工作，還做你的秘書，我喜歡這個工作。”

    “只要你不覺得辛苦，我當(dāng)然希望你繼續(xù)幫我。”文暢說：“那么，至少也要在洋行里辦一個簡單的儀式，宣布我們訂婚，以后你就是老板娘了。”

    “不要！千萬不要叫我老板娘，我不喜歡這個稱謂。還是讓他們叫我尹秘書好了。”念慈皺著眉說。

    “好吧，聽你的。就在洋行里安排一個最簡單的儀式吧，其實是為了······”文暢看看念慈，笑了笑，把后半句話咽下去了。

    “為了什么？”念慈追問。

    “你不明白嗎？”文暢反問道：“你想讓他們看見我在辦公室里親你而亂傳閑話嗎？說不定已經(jīng)有人看見了?！?/br>
    “你聽到閑話了？”念慈緊張地問。

    “還沒有，不過，我可不保證以后都記得關(guān)門，因為我存心要讓大家知道?！蔽臅彻室舛核?/br>
    “不關(guān)門就不讓你親。”念慈小聲威脅文暢。

    “那你試試看?！蔽臅骋餐{念慈，雖然說得軟綿綿的，但是念慈從他的目光里知道，他會認(rèn)真的。

    “好了，我怕你。你想宣布就宣布吧?！蹦畲鹊穆曇羰侨鲋鴭傻摹?/br>
    文暢喜歡念慈對他撒嬌。

    晚上，文暢跟父親杜重生小酌聊天。

    “爸爸，念慈的意思是，訂婚儀式從簡，就在洋行里簡單宣布一下就可以了。”文暢啜了一小口紅酒說道。

    “你自己的意見呢？”杜重生問道。

    “我尊重念慈的意見。其實，她本來連洋行的簡單儀式都不想要，還是我說服她的，這樣以后我跟她一起出出進(jìn)進(jìn)就不用避嫌了?！蔽臅炒鸬馈?/br>
    “你們年輕人哪，總是怕麻煩！其實我們長輩想要辦個熱鬧的儀式，也不是為了虛榮，而是為了給你們討個好彩頭好福氣。這樣吧，洋行那邊，就按你們商量好的辦；爸爸這邊呢，就給你們在報上登個訂婚啟示。然后我們要請念慈的父母家人吃頓飯，送些聘禮，這個不能馬虎啊，這是認(rèn)定她是我們杜家明媒正娶的兒媳婦?！倍胖厣苷J(rèn)真地說。

    文暢點頭：“爸爸的意思我明白。先登訂婚啟示吧，其余的我再去跟念慈商量一下。聘禮的事，也不需要趕時間，我想等春暖花開的時候舉行婚禮最合適，那就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準(zhǔn)備。”

    過了兩天，上登出了訂婚啟示：

    上海商會主席杜重生先生之公子文暢，與東主尹正霏先生之千金念慈，鄭重宣布自即日起締結(jié)婚約，特此公示。

    當(dāng)天中午，重生洋行樓下大堂內(nèi)舉行了簡單的儀式。

    文暢親自做簡短的致辭：“今天請各位員工聚集在這里，是為了文暢的私事，終身大事。我有幸在這里遇到了心目中理想的伴侶，尹念慈小姐。承蒙念慈不棄，接受我的求婚，愿意與我結(jié)為百年之好。今天我和念慈在此宣布訂婚，等婚期確定之后，再請各位員工賞光喜宴。另外，洋行今天下午放半天假，這個月所有員工發(fā)雙薪。”

    大堂里一片歡呼。文暢說完之后就請念慈走到他身邊，他拉著念慈的手，以輕松幽默的語調(diào)接著說：“念慈目前會繼續(xù)她的秘書工作，還要做多久由她自己定，反正從現(xiàn)在起，她是我的老板了。她說了不喜歡大家叫她老板娘，那就還叫她尹秘書，或者叫她老板的老板?！?/br>
    大堂里又是哄笑又是歡呼，鬧成一片。

    趁著一片歡鬧，文暢和念慈一起切了訂婚蛋糕，分給大家。

    姚雪顏在夜上海歌舞廳她的辦公室，看著上念慈和文暢的訂婚啟示。她已經(jīng)看了好一會兒了，沉吟半天了。

    “雪姐，這報紙你看了好久了。什么大事??？”蘇順城在邊上試探地問道。

    姚雪顏抬頭，好像還不大相信她所看到的，聲音飄虛地說：“我女兒念慈今天訂婚了?！?/br>
    “是嗎？那恭喜雪姐了！讓我看看?！卑⒊前褕蠹埬眠^來。

    “哎喲，原來大小姐是跟杜老板的公子訂婚！”阿城吃驚地把報紙拿近一點，又看了一遍：“雪姐，大小姐這是有了好歸宿了，你應(yīng)該高興啊。莫非對那個杜公子不滿意??？”

    姚雪顏顯然有顧慮：“也不是不滿意。念慈帶他見過我一回，他倒是一表人才，配得上我的念慈。不過······”

    阿城反問：“一表人才，家里有錢有勢，雪姐還嫌他什么呢？難道他是個花天酒地的好色之徒？”

    “烏鴉嘴，不要亂說！”姚雪顏輕斥阿城，隨后嘆了口氣說：“念慈沒什么心機(jī)，她以后要應(yīng)付杜家一大一小兩個婆婆，我擔(dān)心她受欺負(fù)?！?/br>
    阿城不以為然地說：“哎呀雪姐，你這心也cao得太遠(yuǎn)了！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有福氣的人不是真的有福，而是少cao冤枉心。大小姐要是嫁進(jìn)窮門小戶，沒有婆婆，你又會cao心她的柴米油鹽，是不是？”

    姚雪顏有點煩了：“阿城，你出去忙吧，少在這里說東說西，弄得我想不了事情了?！?/br>
    “那雪姐你慢慢想吧，我先出去了?！卑⒊亲R趣地退出去，心想，老板今天這狀態(tài)不大對啊。

    姚雪顏繼續(xù)想，心里亂得很。其實她真正在意的，是以后怎么跟杜重生做兒女親家。

    第38章 杜重生姚雪顏的淵源

    杜重生和姚雪顏多年前是有過一些淵源的。

    那是將近二十年前，跟陳大哥分開之后，有一段時間姚雪顏經(jīng)濟(jì)很拮據(jù)，不得不把房子押給別人，把念慈孝慈姐弟倆交給周媽帶到鄉(xiāng)下，她自己搬到一個小閣樓暫住，繼續(xù)在那個叫“歌臺舞榭”的歌舞廳跳舞。

    某一天晚上，姚雪顏從走廊經(jīng)過時，歌舞廳的老板鄭彪突然開門出來，不由分說把姚雪顏一把拽進(jìn)他的辦公室。姚雪顏失聲驚叫，害怕鄭彪對她圖謀不軌。

    “叫什么叫！我既不會要你的命，也不會要你的人！你給我做件小事就行了?！编嵄牒浅獾卣f。

    姚雪顏這才定神看看屋里。除了鄭彪和他的兩個馬仔之外，還有一個生人坐在椅子上。姚雪顏仔細(xì)看那個生人的時候，不由得又驚叫一聲。原來他的左胸下插著一把匕首，血正不斷地往外流，他痛苦地閉著眼睛。

    這個人就是杜重生。因為大意，他當(dāng)天沒有帶保鏢，為了解決一個利益分配的爭執(zhí)，鄭彪脅迫他答應(yīng)一個賭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