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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榮無奈的很,這個弟妹一旦做了決定再更改難得很,終歸是個愚蠢婦人,到這會兒都扒著看別人不順眼的事兒三弟怎么死的事想來更是沒動過幾回腦子,如此倒好,他也能放心些。就在他生出去意的時候,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出來的卻是林遠南…… “二伯,方家家世高,我不過一介貧寒學生是在高攀不起,而且我已經(jīng)與周家的姑娘定了親,君子重諾,即便往后過一輩子清苦日子我也甘愿。方小姐高雅賢淑,當配門當戶對的佳公子,有勞二伯掛念遠南的親事,若是十天之后有空的話,當來喝杯喜酒才是。” 林西榮心底暗笑這母子倆真是一對蠢人,但凡有半點三弟聰明,也不至于活成這般境地,不過這般也好,省得他費心掛念,總在要不要斬草除去后患中徘徊不決。姓周名為阿蟬的女子,他也讓人查過了,不過是個繡娘而已,祖上也未曾出過什么出息人,兩人配著倒也好,橫豎翻不起什么大風浪,罷罷罷,自己也能省一筆銀子,當即嘆息道:“你這孩子真是懂事,換做旁人早纏上去了,真是隨了你爹那股脾氣。我這就去回了方家,只可惜阿瑤那孩子對你一片癡心,聽了這話指不定要傷心成什么樣子。那我也不進去了,你把這些東西拿上,就當你成親二伯給的隨禮?!薄?/br> 林遠南抿嘴不言,清冷的臉上不見半分留戀,將東西接過去道了聲謝又沉默了。林西榮也看明白了,外面那些話合著是謠傳,侄子對方瑤壓根沒什么情意,有些事情向來是傳得多了,人們便自然信了,孰真孰假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待人走遠,林大娘才從院子里出來,啐了一口:“老不死的東西,算計到咱們娘倆頭上來了,兒子你和他客氣什么,這些不知道怎么賺來的黑心錢,你收著做什么?”…… 林遠南將娘推回院子里,關(guān)好門落了栓,兩人進屋后才說道:“娘往后還是注意些,免得不甚露了咱們的底。他先前不過是怕咱們知道爹的死因,藏在心里等著報復他們,這次提及我和方瑤的親事該是想收買我們以便堵咱們的口。今兒瞧見我們?yōu)榈牟贿^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想來心里的防備也消除了。二伯這個人,想來好日子過得久了,又聽慣了奉承話,連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道了。” 林大娘點了點頭,嘆息道:“你現(xiàn)在大了,主意也多了,我也只能聽你的。但是你要答應娘,不管怎樣你都得平平安安的,別忘了等阿蟬嫁進來,家里又多了個人掛念你?!?/br> 林遠南想起那天她把自己給逼得面紅耳赤的樣子,唇角忍不住往上翹:“這些事還是不要讓阿蟬知道了,她心思重,沒必要知道這些?!?/br> 卻說那天沐蘭帶著喬高進了小姐屋里,她候在外面,半點不知他們說了什么,唯一能感知到的是小姐現(xiàn)在變得越發(fā)陌生了,完全猜不透小姐的心思,她莫名的覺得害怕緊張起來…… 方瑤也未和喬高兜圈子,開門見山地道出了她知道關(guān)于他的一切事情,她無意多嘴插手他的事情,不過是趁著有時間認識他一下,畢竟是方家的奴才,她這個做小姐的還是有資格過問的…… 喬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垂下頭淡淡地說道:“小姐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就成,喬高若是能辦到必定不會藏私推卻?!?/br> 方瑤卻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遍,這個男人雖然相貌不是很出挑,但是是那種讓人看著舒服的,越看越覺得順眼,對他的口氣也隨和了幾分,搖搖頭道:“暫時無事,不過是想看看你到底認不認我這個主子,既然如此,那么事情就好辦了。你先回去忙著罷,不要讓我爹知道你來過方府,更不許讓任何人知道你私下里和我有往來。” 喬高點頭應道:“小的明白,告辭?!?/br> 不知道為什么,方瑤總覺得眼前這個人并沒有想象中那般好駕馭,不過卻勝在聽話,假以時日她必定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東西。她也說不上來為什么想知道那個銷魂窟里到底有什么東西,興許是對向來讓她敬重的爹太過失望了罷?方家正經(jīng)的生意不少,平日里能賺不少錢,為什么爹還要做這等損陰德的買賣?如果因為這事禍及自己和弟弟甚至整個方家,爹會不會后悔? 喬高走到門口卻突然停下來,開口道:“小姐,小的奉勸您一句,不該您知道的東西最好不要過問,不要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這就當是您那樣救我一命的忠告。” 方瑤頓時驚得睜大眼,她什么時候救過人?前前后后想了許久都不曾回想到什么。搖了搖頭不愿意被這等瑣碎事煩擾,她再等,等阿蟬再次碰觸到她底線,到時候她再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忍氣吞聲…… 阿蟬并不知道林家二伯要撮合林遠南和方瑤的事,她這幾天手腳更加利索,已經(jīng)完成了大半,許是好日子越發(fā)近的緣故,這兩天總覺得什么都做不到心里去,坐在繡房里,心卻四處亂飄。她這些天總愛纏著林遠南要他繼續(xù)給她寫詩,不過他吃了一次虧之后就學的聰明了,再不上她的當…… 錦繡看著她從原先的急急切切變成了慢慢悠悠,好似說要早點做完活的人不是她,今兒更是讓人看不明白,從懷里掏出張紙來,將籃子里的藍色布料取出來,照著紙上面的潦草字跡一針一線的繡著,當真是好耐心…… 他念了兩回之后便不再念了,阿蟬想等成親的那天再給他,也好讓他知道他的每句話她都有放在心上…… 阿蟬收拾東西剛出方家就看到林遠南在不遠處等著,從那日開始,他一直不間斷的等在這里,連最開始說風涼話的人都開始眼紅起來,路過總會說兩句:“阿蟬真是好福氣,瞧著嫁過去日子該是及好過的?!?/br> 林遠南不過習慣性地摸摸她的頭發(fā),虧得這個朝代對準夫妻之間的親昵相對寬容,不然怕是少不得要遭人指點說閑話…… 他今兒帶著她往另一條路走,眼看著是去僻靜處的,雖然現(xiàn)在天黑的晚了些,可該回家了他這是要做什么去? 阿蟬心中好奇,卻也沒問他,兩人走到一處極為破落的茅草屋前停下來,林遠南指著它說:“這是我先前從別人那里買來的,等到了酷暑天氣,咱們一家子就搬來這里住。無人打擾清凈不說,甚在風景也好,這等日子才是愜意,也不枉費我當初花了三兩半銀子將它買下來。” 阿蟬看著這間破的不能再破的茅草屋,不可置信地說:“這居然要三兩半銀子?自己蓋一間也不用這么多,不過是人受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