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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回教室后,通常會坐著聊點有的沒的,跟開茶話會似的。 所以溫羽毛也沒當(dāng)回事,直接就推門了。 沒想到,兩個人一進(jìn)去,說說笑笑的聲音就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奇異的沉默。 這下傻子都明白她們剛才在聊什么了。 周明明皺了皺眉頭,把手里的東西重重摔在桌上。 類似的情形又上演了兩三次,溫羽毛才悄悄聽到幾句風(fēng)言風(fēng)語。 內(nèi)容還挺出乎她意料的。 “我媽以前跟她mama是同事,”說話的這個叫陳玲,“小時候就跟我講過她們家的事。真的,我媽還給她mama介紹過對象呢,結(jié)果人家根本不領(lǐng)情。我媽就不跟她們來往了?!?/br> “我覺得沒毛病啊,”有人接道,“如果真的只是失蹤的話,那當(dāng)然不應(yīng)該再……” “你知道什么?!标惲岽驍嗨职崖曇魤旱土藥锥?,“我跟你說吧……” “你說個屁啊!” 周明明一腳把門踹開了。 陳玲猛地噤聲。圍在她身邊的幾個女生往這邊一看,作鳥獸散。 周明明火氣都要冒到頭上去了。她直接走到陳玲旁邊,“別人家的事怎么就輪到你管了?” 陳玲也不說話,默默低頭收拾著桌子上的書。 “這是第一次。”周明明冷著聲音,“再有第二次你試試?!?/br> 下一節(jié)課上,溫羽毛出了好半天的神。 其實她小時候經(jīng)常被這么議論。當(dāng)時小學(xué)是按片區(qū)分的,班里的同學(xué)都是鄰居和熟人,誰都知道她爸爸的事。 最開始的時候,還因為這個哭過好多次,鬧著不想上學(xué)。后來也都慢慢習(xí)慣了。 并且,那時候的溫羽毛就知道,無論怎樣,爸爸一定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他是警察,是為了救人才這樣的。比起整天賭錢的王二狗爸爸,和喝醉了就打人的李小胖爸爸,要厲害幾千倍幾萬倍。 只是沒想到,突然又被說到這個。 她心里有點空落落,從書包內(nèi)袋里把那張照片拿了出來,放在桌上看著。 會是嗎。 “沒事吧?”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周明明小聲問了句。 溫羽毛搖了搖頭。 靜了會兒,她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在紙上寫了句話,和照片一起推到周明明跟前。 講臺上,老趙正唾沫橫飛地講著正弦與余弦定理在向量與面積上的運用。 周明明得狠命掐著溫羽毛的大腿才沒有叫喚出聲。 溫羽毛被她掐得抽了口氣。 “你確定嗎?背影很像嗎?”周明明拿書擋著臉,盡量小幅度地動著嘴皮子。 溫羽毛盡量小幅度地點頭。 都是沒經(jīng)過事的小孩,兩個人對著愣到下課。 “那怎么辦?去找他?”周明明問。 溫羽毛看了眼樓下,許傲這節(jié)課間沒出來。 她想了想,“你說許傲?xí)粫@個人有印象?” 周明明被震驚到停止運轉(zhuǎn)的大腦這時候才開始轉(zhuǎn)動。 “會啊!”她一拍桌子,“你去問問!說不定呢!” 許傲當(dāng)然有印象。 印象還挺深,畢竟直接被毫不留情地打了零分。 四個人坐在食堂吃晚飯。 他跳過零分這段,把見那幾次面給重述了一遍。 不想太大驚小怪了,溫羽毛就沒先說像爸爸這回事。是周明明拿著照片,用“看背影挺帥”這理由引起的話頭,還被高路平罵花癡。 “感覺人挺特別,”講完后,許傲又蹙眉回想片刻,“不過可惜右腳不太好。” “腳怎么了?”溫羽毛脫口問道。 她只是抱著千分之一的可能,沒想到真的這么巧。 北方口音,身形板正,孤身一人。 “可能以前傷到過吧?!痹S傲答,夾了塊菜放到她盤里,“這個不錯,嘗嘗。” 溫羽毛把菜吃了,也沒品出什么味道。 沒聽mama說爸爸腳不好,但也可能是后來傷了。 心里有隱秘的預(yù)感破土而出,像一根極細(xì)的紅色絲線,緩緩向上攀爬。 “好吃嗎?”許傲笑著看她。 溫羽毛點頭。 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回家里,把有爸爸正面的照片拿來給他認(rèn)一認(rèn)。但是今天才周二。 “我也嘗嘗!”高路平伸了勺子就來。 許傲擋開他,“自己再打一份去。” “有沒有你這樣的!”高路平不滿地起身,“重色輕友!” 周明明及時抬頭,“幫我拿一份。” “要的話自己來啊?!备呗菲秸f。 他們兩個邊罵著邊走去打飯窗口。 許傲放下筷子,捏了捏溫羽毛的手,“跑什么神?” 這才發(fā)現(xiàn)她手指尖冰冰的。 溫羽毛想等他看過正面照,確定了再說。但手一被抓著,就有點忍不住。 “可能是我爸?!彼牭阶约旱穆曇簟?/br> 許傲怔了一下。 “我想給你看看照片的,但我手機里沒存,都在家里?!睖赜鹈l(fā)現(xiàn)自己還挺鎮(zhèn)定的,“因為也不是很確定,就是對比了背影,覺得像?!?/br> 許傲確認(rèn)了一遍:“你覺得背影像?” “嗯?!?/br> 他站了起來,“回家?!?/br> “晚上還有課要上啊。”溫羽毛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 “這事可比上課重要多了,”許傲已經(jīng)把手機拿出來了,一手端著餐盤扔到了回收處,“我給你請假?!?/br> 溫羽毛跟著走了幾步,忽然生出了點類似于近鄉(xiāng)情怯的感覺來。 萬一不是呢。 好不容易有這么點希望,如果很快就滅了…… 她拉著他的大拇指,“要不……要不等周末?” 許傲低頭看她。 溫羽毛的鼻尖都恨不得要縮回臉里面去。 許傲輕嘆口氣,把人往近扯了點,攬了下肩膀,“沒事?!?/br> 過了會兒,那邊電話接起來了,“喂?!?/br> “喂,趙老師好,我是許傲……” 老趙以往對許傲就很是縱容,流感那陣兒還輕信過他跟溫羽毛家長認(rèn)識這種話。沒多費口舌,三言兩語就放行了。 被剩下的兩個人端著兩盤菜回來,發(fā)現(xiàn)人沒了。 高路平一臉憤懣,“這貨又帶我妹干嘛去了?”說著就要給許傲打電話。 周明明不屑地阻止了他,“人倆談戀愛呢,你天天管這么寬。居委會的啊。” 說罷,靈光一閃。自從高路平瘦了,原來的高胖就叫不出口了,這下又來了個新名字,她樂滋滋連喊了好幾遍:“高居委高居委高居委。” 高路平瞪了她會兒,推不倒翁一樣按著她的額頭推了一下。 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周明明瞬間安靜了,捂住頭。 第39章 溫羽毛有些心神不寧。 天色將晚, 迎面的風(fēng)里還有寒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