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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扳過周明明的肩膀,“這樣,以后你跟溫羽毛的數(shù)學(xué)成績,就交給我和許傲了。文科么,得數(shù)學(xué)者得天下……語文英語文理科的也差不多,我也包了,這樣主科沒問題了,只剩下文綜,政史地的話,地理我也很擅長,歷史和政治就簡單多了,你死記硬背總會吧?” 周明明驀地被他這么捏住肩膀,整個人都呆了。 在他懇切嚴肅的注視下,鬼使神差點了個頭,“會。” “非常好!” 高路平滿意極了。 絲毫沒空細想,他要監(jiān)管表妹和許傲的私生活就算了,非扯著人家周明明一起算什么事。 許傲這么問了,把他問得一怔。 他站在洗手臺前,蹙起眉頭,“你什么意思?” 許傲勾著唇角,“問你自己啊。以前她叫你高胖平,你說自己生氣,怒甩肥膘二十斤,現(xiàn)在呢?非強迫人家跟你考一個大學(xué),想干嘛?” 高路平又一次陷入了巨大的謎題里。 待許傲洗完手的時候,他才肯接受這個暗示。 “你是說我喜歡她?”他說得慢吞吞的,“但是……她說她有喜歡的人啊?!?/br> “誰?” “誰?”他跟著問,“我哪知道!” 許傲懶得理他,慢條斯理擦干凈手,走了。 高路平思維遲滯,過了半天才跟上來,他把這事甩出腦袋,問出之前的疑問:“你跟我說實話,現(xiàn)在不想出國了,有沒有毛毛的原因?” 許傲睨他一眼,沒答。 “有沒有?有沒有?有沒有?”高路平復(fù)讀機一樣跟著他問。 轉(zhuǎn)了個彎,許傲停下腳步。 溫羽毛站在前面店門口的燈飾旁玩手機,霓虹照著她的裙角和細嫩的腿。 他不作聲地遠遠看著。 盛夏的夜晚。 汽車的燈光不停打過。 許傲聲音很低:“要是我說一丁點也沒有,那絕對是假話?!?/br> 高路平第一次發(fā)覺,他嗓音這么聽來,還挺深情。 許傲頓了片刻。 開了這個頭,便有太多的話爭先恐后地要往外涌。 不管是說這決定全是因為她,還是說一點也沒考慮到她的因素,都太過了。 只是那時候承諾了會好好疼她。 她愿意跟著他,他再做決定時,就得把她放在未來里一起考量。 道阻且長,往后,就牽著她的手,深深淺淺地一步步走吧。 最終,這些全都沒說出口。 也不需要放在嘴上說。日日年年,她終能明白。 沉默中,倒是高路平正色感慨了句,“不會后悔就好?!?/br> “不會?!痹S傲淡淡一笑,“出不出國又怎樣?我有沒有混得好的本事,我自己最清楚。” 第50章 他這種自信法, 讓許爸爸心焦得很。從掛了電話,就煩躁地在家里走來走去。 許mama倒是很想得開, “又不是說出了國就一定很有前途,不出就完蛋了。以后要是改變主意, 還隨時能走嘛?!?/br> “再說了, ”她忽然一笑, 沖丈夫擠擠眼, “外面大環(huán)境那么開放,他去的話,我還得整天擔(dān)心我兒子的性取向呢?!?/br> 許爸爸:…… “所以你不準強迫他,聽見了嗎?” “聽見沒?!” “哎!聽見了!你別擰我rou!疼!” 于是這事就這么不了了之, 兵荒馬亂的高三生活正式開始了。 溫羽毛還又問過許傲幾次。 許傲眼皮都懶得抬,伸手把她腦袋按下去, “把這道算完再跟我說話?!?/br> 他們坐在那間沒有人的舊教室里。 高路平充分履行要承包兩個人成績的諾言,每晚下自習(xí)后,都要把周明明掂過來, 監(jiān)督著她坑坑巴巴地做會兒卷子。 大概是有陪伴,溫羽毛并沒覺得傳說中的高三有多難熬。 除了缺覺。 她是真的睡不夠,但也不敢多睡。倒計時上的數(shù)字每天都在變少, 成績提高的速度遠遠趕不上時間。 這天晚上, 實在是撐不住了。 風(fēng)油精咖啡濃茶眼藥水輪番上陣,都沒能拯救她。她筆尖在書上歪歪扭扭了幾下, 啪嗒一聲,栽倒在模擬卷上。 許傲手里的筆沒停, 側(cè)過頭瞧她一眼,笑了起來。 高路平抻過來脖子,看了看她腦袋下的試卷,不滿道:“這么半天了,選擇題還沒做完!” 說著,伸手要推她。 許傲擋了,“讓她睡一會兒。” 他把椅子上搭著的外套取下來,披到溫羽毛背上,低聲說了句:“看把我媳婦兒給困的。” 高路平對這個稱呼十分不滿,“十八歲生日還沒過,媳婦兒個屁啊你媳婦兒?!?/br> 許傲沒搭理他,摸摸溫羽毛的頭,繼續(xù)做題。 周明明哼笑,“你什么時候才能接受現(xiàn)實啊?!?/br> “閉上嘴寫你的!”高路平兇她,“你還沒毛毛做的多!” 周明明扁扁嘴,不吭聲了。 幾個人把動靜弄得小聲,溫羽毛便埋頭一直睡了下去。 她迷迷糊糊做了個夢。 夢到高考那天早上遲到了,被關(guān)在外面不讓進。 她抱著校門口的柱子,哭得涕淚齊下嚎聲震天。 保安大叔說她干擾考場環(huán)境,又趕不走她,只好氣憤地報了警。警察一人拉著她一邊胳膊往外拽,她寧死不屈,就是不松手。 然后聽到有人說,哎呀這么煩人,直接擊斃了吧。 聲音好熟悉,她扭頭一看,是趙圓娜。她嫌棄地指著這邊,話是對身旁的人說的。手還嬌滴滴地挎著身邊人的胳膊。 溫羽毛似有所覺,顫顫巍巍地順著褲腳看上去,許傲。 她的驚訝來不及轉(zhuǎn)成氣憤,許傲先一臉冷漠地說了個“行”。 他抬起手,手里舉著一桿槍。 槍口黑洞洞的,對準她的時候還自動放起了歌。鈴兒響叮當(dāng)。 行什么行啊什么玩意兒啊快停下! 溫羽毛想喊卻喊不出聲音,眼看許傲的手指就要扣動扳機,她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教室里一片靜寂。 日光燈的光冷冷清清的。 對面一男一女趴在一起睡得正香,是高路平和周明明。周明明嘴角還掛著一串透明的口水,口水無聲地滴在高路平手背上。 溫羽毛緩慢地接上了睡前的片段。 手機上顯示是一點十五分。這時間,宿舍早熄燈了。怎么保安沒來趕人。 她揉眼睛,轉(zhuǎn)著腦袋去找許傲。 他沒在教室。 走廊上灑著月光,暗淡的夜,有一點紅光在一明一滅。 溫羽毛踩著板凳爬出去,慢吞吞地走到他身邊,“你又抽煙?!?/br> “醒了?”許傲把煙掐了,揉了揉她臉上被壓出的紅印兒。 溫羽毛睡意還沒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