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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罷了,還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跟她說教,她只覺得三長老虛偽頭頂,她就不信他對這寫東西不心動,還追問來處,難道不知道修仙界的機(jī)緣是不能隨便打聽的嗎? 三長老滿腔熱情,想要讓這個據(jù)說前景不可限量的孫女明白他的一番苦心,可最后,看到對方眼底的冷淡嘲諷,三長老如同被兜頭潑了一瓢冷水,再熱的心也冷了。 那份厚禮他自然也沒要,對秦玉涴這個孫女也不像其他人那么看好,這么小的年紀(jì),就這么多鬼心思,三長老覺得她以后也成不了什么氣候,修行先修心,前輩們的話是不會錯的,心一開始就歪了,路也走不直! 秦玉涴對這個倔老頭自然沒什么好印象,私下里沒少罵他倚老賣老,偽君子,假正經(jīng)之類的。 不過,玉溪倒是覺得三長老是真心不錯,不為眼前利益所動,目光更長遠(yuǎn),身正自然不怕影子斜,有著這樣一股浩然正氣在胸,很多陰私手段在他面前自然也不攻自破。 所以,人與人其實也是看緣分的!道不同不相為謀,就是這個理。 在玉溪回憶秦玉涴與三長老之前的相處情形時,兩人已經(jīng)到了朝夕閣。 老爺子到兒子這兒來,自然也不需要什么通傳,所以兩人大踏步進(jìn)了內(nèi)間,只是,眼前的情形讓人頗為無語。 只見三老爺四仰八叉得躺在高床軟榻上,兩個美婢為他錘足揉腳,一個為他疏松肩頸,一個還在為他剝紫玉葡萄。 三老爺斜瞇著眼,一手探向葡萄女(咳咳,剝葡萄的婢女)放得特別低的前襟內(nèi),嘴上帶著邪笑,那模樣,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玉溪都有些不忍直視了,三長老是臉色鐵青,怒其不爭,又心疼兒子的境遇,以前多上進(jìn)的小伙子啊,現(xiàn)在都被現(xiàn)實打擊成什么樣了??! 三長老重重咳了一聲,三老爺仿佛才回過神似的,酒色侵染的渾濁眼球這才轉(zhuǎn)了過來,然后愣愣喊了句,“爹,你來啦!你們有沒有點眼力勁兒啊,趕緊兒的,給老爺子看座!”卻沒有起身要迎的意思。 三長老也不與他計較,計較也計較不來,兒子已經(jīng)這樣頹廢了,他要是再疾言厲色得訓(xùn)斥他,他恐怕更受不了,兒女都是債。 玉溪看著在老爺子面前顯得愈發(fā)沒個正形兒的父親,忽然明白了,父親是故意的。 他一個修士,神識強大,老爺子還沒進(jìn)來,他就應(yīng)該已經(jīng)察覺了,卻故意裝得毫無追求,了無生趣的紈绔模樣,自然是為了勾起老人心中的憐憫愧疚之意。 連老父的愛子之心和對兒子的愧疚之情都要利用,玉溪從沒這么清楚地看穿自己這個父親渣的本質(zhì)。 三長老咽下心中的苦澀,眨了眨眼,聲音有些發(fā)澀,“元禮,你也莫要總是這么混日子,人的運氣,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總要存些希望才好!” “父親,兒子知曉,只是這么多年了,再大的希望也漸漸熄了。不過,好在這些年,兒子還不算全無建樹,好歹給咱這一脈留了幾條根兒,不過就小九兒這么一個嫡嗣,唉!”秦元禮一副感懷的模樣。 玉溪心中咯噔一下,他這渣爹還真是會打感情牌,先突出他這些年也就這么幾個孩子的事實,從而顯示對自己這唯一嫡嗣的看重,以及她的重要性。要是老爺子還執(zhí)意支持自己去多曼秘境“送死”,簡直太不通人情了。 果不其然,三長老張了張嘴,愣是沒法開口為自己說項。 兒子的寂寥和孫女的未來兩廂沖突,老爺子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玉溪看到三老爺眼底閃過一抹得色,心中氣得要命,他這渣爹要是真稀罕她,怕她丟命才不讓她去也就罷了。可玉溪敢肯定,這個從來不管她死活的渣爹,一定是收了秦玉涴的好處,特意來為難自己的,偏偏還要在老爺子面前裝慈父,太無恥了! 三老爺見效果達(dá)到了,轉(zhuǎn)向玉溪,剛要開口,玉溪忽然笑瞇瞇道, “爹爹,我和爺爺來看你,你可不許再說不高興的事了,這樣我和爺爺都會難過的!我和爺爺來就是為了來跟你聊聊天,想讓你心情變好點的!”玉溪臉上立馬展現(xiàn)花朵般燦爛的笑容。 老爺子心中的那抹苦澀被玉溪這一番打趣兒也去了大半,便不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就和他嘮嘮尋常家常。 玉溪見雙方的情緒平穩(wěn)下來,趁著兩人的話題告一段落時,忽然發(fā)話道, “爺爺,爹爹,我聽高嬤嬤說,明月城一直斗得你死我活的孫家和楚家全被滅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這小不點,天天在想什么呢,這么小年紀(jì),怎么偏偏就愛聽這些打打殺殺的事!”三長老沒好氣瞪了玉溪一眼。 玉溪不為所動,笑嘻嘻道,“爺爺您見多識廣,深謀遠(yuǎn)慮,肯定比那些婆子丫鬟知道得多,您就給小九兒講講唄,也讓小九兒開開眼界!” 第十六章爭取機(jī)會(修) “這個事我也只知道個大概。據(jù)說楚家原先也是火鳳城的大家族,與同在火鳳城的云家結(jié)了死仇。后來不知什么原因,楚家從火鳳城退了出來,輾轉(zhuǎn)到了明月城發(fā)展。 孫家與云家交好。他們原本在明月城根基穩(wěn)固,實力不弱,因云家的關(guān)系,對新來明月城的楚家處處打壓,這些年來,兩家一直爭斗不休。不過,兩家實力相當(dāng),除了互相消耗,倒也沒分出個勝負(fù)。 可前段日子,孫家換了新家主,這新家主野心勃勃,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爭取到了云家一大批財物支持,使得整個家族的實力突飛猛進(jìn),一下子壓過了楚家的風(fēng)頭。孫家新任家主想趁勝追擊,直接解決了楚家,好一勞永逸,到最后真讓他辦成了這事兒,楚家短短數(shù)月便被滅了門。 不過這孫家最后也沒討到好,楚家被除去后,云家似乎也有意與孫家劃清界限。被厭棄的孫家本就在與楚家一戰(zhàn)中損耗巨大,又被人知曉了他們擁有大批財物。那些眼紅孫家財物的其他幾大家族,遍聯(lián)手將孫家給鏟除了!”三長老捋著胡子,若有所思。 玉溪故意讓三長老說出這件事,正有她自己的考量,話本中的女主郝欣然身邊有個男人就是那被滅了門的楚家子弟。 玉溪見三長老這么給力,忙接茬道,“爺爺,我覺得孫家好傻,干嘛要一口氣把楚家滅了啊,沒了楚家,他們在云家眼里就沒了價值,最后反而被舍棄了,真是吃力不討好,要是我,我才不會那么盡力對付別人的死對頭呢,我會時不時得去對付一下楚家,做做樣子,但又不一下將其打垮,這樣,我就永遠(yuǎn)有存在的價值了!”玉溪說得洋洋得意,暗中觀察著秦元禮的表情。 “你這小滑頭,想法還挺多的,不過,話粗理不粗,還真就是這么個道理,凡事都講究個制約平衡!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