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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楊天佑,什么時候變得大方起來了? 楊天佑眉眼一彎,臉頰邊的笑渦若隱若現(xiàn):“如果能妥善解決楊、李兩家的糾紛,不讓表妹名聲受損,區(qū)區(qū)二十畝地算得什么。表妹想要什么,只管說,我全都給你?!?/br> 瞳孔里像燒了兩團(tuán)火苗,亮晶晶的。 李綺節(jié)覺得脊背一寒,胳膊上炸起一層雞皮疙瘩,低下頭,合上賬本:“無功不受祿,表哥不出價,就算了。我把緊鄰的二十畝地買下來也是一樣的?!?/br> 楊天佑雙眼微微瞇起,盯著李綺節(jié)看了片刻,知道她不是在說玩笑話,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一畝八兩銀。“ “八兩?!“ 李綺節(jié)一臉訝色,懷疑楊天佑是不是故意壓低價格以向她示好。 元末社會制度敗壞,生產(chǎn)力極度低下,唐宋時期的許多技術(shù)知識幾近失傳,以至于田地荒廢,民不聊生。自明朝立國以來,朝廷奉行輕傜薄賦的國策,鼓勵老百姓們置房辦產(chǎn)、開墾土地??h里的人賺了錢鈔,多數(shù)會攢起來買田置地,潭州府的田畝價格逐年增高。直到嘉靖年間,畏于繁重的徭役,普通老百姓不敢多買田地,田地價格才下跌至一畝五六兩。 眼下,按市價算,山地從一畝一兩到一畝七八兩的都有,而水田向來供不應(yīng)求,一畝水田少說也得十兩銀。 灘涂的地雖然容易遭到洪水侵蝕,但恰恰是每年的洪水,給沿岸土地帶來豐沛的營養(yǎng)物質(zhì)。潭州府最肥沃的田地,幾乎都集中在湖泊周圍。江邊稻田產(chǎn)的稻米,米粒圓潤飽滿,品相優(yōu)美,是湖廣地區(qū)品質(zhì)最好的上等稻米。 楊天佑竟然說一畝上好水田只要八兩銀? 大概是李綺節(jié)的表情太過震驚,和她平時的模樣很不一樣,杏眼瞪得圓圓的,少了些冷淡,多了點稚氣,楊天佑忽然覺得有些高興,摸摸鼻尖,哼了一聲:“不瞞表妹,出手八兩,我也能賺不少?!?/br> 李綺節(jié)很快算清數(shù)目,心里暗暗估了一下價格,既然八兩也能賺不少,那楊天佑買地的時候,價格說不定只有六七兩甚至更低,難怪李家會認(rèn)為他在買地的時候動過手腳了。 當(dāng)下議定價格,只缺保人,李綺節(jié)讓進(jìn)寶把花相公請到家中,擬定了契書。 到衙門辦理轉(zhuǎn)讓文書時,因楊天佑的身份,衙門的差役不敢故意拖拉、勒索,利利索索蓋了印戳,只按著規(guī)矩收取了稅錢。 下午未時一刻,孟舉人騎著一頭毛驢,回到葫蘆巷。 孟云暉的小廝一直守在門前,連忙跑回李家,喜道:“官人回來了,少爺,咱們能回去了?!?/br> 孟云暉和李子恒辭別,臨出門前,嘆了口氣,道:“我曾和楊家九郎有些過節(jié),他那人出身不好,性子乖戾,不是個好相與的,大表哥平日里得多留意他的舉動,三娘心實,我怕……“ 他話說到一半,似是顧忌著什么,忽然又頓住,沒再接著往下說。 李子恒明白孟云暉話里的未盡之意,笑道:“多謝你提醒,我心里有數(shù)?!?/br> 等李綺節(jié)和楊天佑從衙門歸家,李子恒一把將李綺節(jié)拉到房里:“三娘,買地的銀兩,少說也得一百幾十兩,那么多錢,你從哪里借來的?還有,楊天佑那小子是不是在哄騙你?“ 李綺節(jié)掏出一份契書,遞給李子恒看:“那是我的私房錢?!?/br> 契書上除了幾名保人的簽字,最醒目的,是花相公的私印,上面羅列了許多條款,大致的意思,是花相公的貨棧每盈利一文錢,李綺節(jié)能十中取三。 李子恒把契書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你什么時候和花相公合伙做生意了?我怎么不曉得?“ 李綺節(jié)抽走契書:“你曉得話,阿爺就曉得了,阿爺曉得了,我還能繼續(xù)和花相公合作嗎?“ 李子恒目瞪口呆,傻愣愣站了半天,喃喃道:“怪不得你總往花家跑,鼓搗出什么新鮮玩意兒,就派人送給花相公……怪不得花娘子明明是長輩,卻認(rèn)你做師傅,怪不得花家逢年過節(jié)就往咱們家送禮送吃的,比親戚家的禮要豐厚得多,花相公還總在阿爺面前夸你……“ 他一連說了一大堆的怪不得,然后猛然一抬頭,幾步跑到門前,警惕地看看門外四周,又跑回到李綺節(jié)身邊,做賊似的,壓低聲道:“你老實跟哥哥說,私房錢攢多少了?“ 李綺節(jié)嘻嘻一笑:“無可奉告。反正都存在錢莊里,穩(wěn)當(dāng)?shù)煤?!?/br> 不待李子恒追問,轉(zhuǎn)身走了。 李子恒眼看著李綺節(jié)走出房門,不由跌足:他還以為meimei整天無所事事,要么待在家中繡花玩耍,要么出門去縣城閑逛,要么回鄉(xiāng)下李宅清閑,原來meimei私底下早已經(jīng)干出一番大事業(yè)了! 看來,孟表弟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了,楊天佑根本不可能誆騙到三娘,說不定三娘還能從那個吝嗇鬼手里占到便宜。 這倒是李子恒多想了,李綺節(jié)根本沒想過要占楊天佑的便宜。 她回到自己房間,將文書地契收好,下樓把楊天佑和李子恒叫到一處,道:“李家嫡支那邊,說來說去,分成四派。一派是族老,固執(zhí)守舊,不會動搖。一派是利益熏心的貪婪之人,想搶回灘涂的二十畝地。一派是年輕氣盛的矮輩子弟,被人一煽動,就抄起家伙跟著族老走。剩下的,不過一幫烏合之眾,喜歡湊熱鬧,想趁機(jī)渾水摸魚,不管是楊家還是金家,他們都敢打上門?!?/br> 李子恒還在云里霧里,楊天佑已經(jīng)看出李綺節(jié)的打算,皺眉道:“二十畝田地,用來引誘貪心的族叔一輩和那些想渾水摸魚的人,剩下兩派人怎么解決?“ 李子恒看一眼李綺節(jié),再看一眼楊天佑,撓撓腦袋:“什么幾派人?“ 李綺節(jié)瞟了大哥一眼,接著道:“年輕子弟交給楊天保,李家嫡支有他交好的同窗,等他明天回縣里,讓他一個接一個去說服他們?!?/br> 楊天佑一挑眉,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有些心疼自己的五表哥。 “至于那幾個族老……“李綺節(jié)笑了笑,“直接放棄。他們家那些族人,各有各的私心,只管專心對付其中幾派就夠了?!?/br> 族老如果真的是沖著楊縣令去的,那金銀財寶根本不可能讓他們動心。 “也不是真的要全部放棄?!皸钐煊酉肓讼耄a(bǔ)充道:“聽說族老中的一位八公爺有些懼內(nèi),或許可以從他家的老太太那邊想法子?!?/br> 李綺節(jié)眼波流轉(zhuǎn),看了楊天佑一眼,點點頭:“能有路子當(dāng)然最好。“ 當(dāng)下商議好對策,各自分頭行動。 可憐李子恒仍然一頭霧水,呆愣半天,才吐出一句:“等等,你們倆剛剛在說什么?幾派人來著?“ 沒人回答他,房里空蕩蕩的,只剩他一個人。 到夜里時,從鄉(xiāng)間趕回縣城的李乙?guī)е粋€消息進(jìn)門:李家嫡支已經(jīng)商量好,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