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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輕易改造,以免破了風(fēng)水。 老房子不能改,新買的院子總能重新修吧? 只要說動周氏,李大伯那邊基本算是解決,再和李乙撒撒嬌,新房就有啦! 周氏一時拿不定主意,“等官人回來,我問問他的意思?!?/br> 以前家中只有小娘子,夫婦二人又節(jié)儉,從未起過蓋新房的念頭,如今多了個兒子,確實得考慮買房子,不然等大郎成婚,新媳婦搬進(jìn)來,豈不是要和小叔子住對門? 李綺節(jié)見周氏把話聽進(jìn)去了,也不忙著趁熱打鐵,把寶珠叫到跟前,讓她親自領(lǐng)著人去灑掃房屋,準(zhǔn)備給周大郎使喚的鋪蓋家伙。 夜里李大伯回家,得知喜信,也很高興,讓灶房整治了一桌酒菜,拉著周大郎吃酒,鬧到戌時才安歇。李南宣也陪著坐了一會兒。 李家派人去接大郎媳婦,李綺節(jié)原以為周娘子也會跟來,特意把自己院子的幾間空房收拾出來,預(yù)備給兩人住。 誰想周娘子怕給女兒添麻煩,堅持只讓孫媳婦獨自一人過來,小鐘氏夫唱婦隨,挑了一擔(dān)山果子到李家。把李家派去接人的仆從嚇了一跳,生怕她有個好歹傷到身子,爭著去接扁擔(dān),小鐘氏直搖手:“我們村里人,整天山里鉆地里爬的,什么活兒干不得?又不是主子娘娘!才一擔(dān)山果,輕飄飄的,不妨事!“ 人到了李家,小鐘氏放下扁擔(dān),看到灶房角落里堆著的柴薪,二話不說,要幫著劈柴,劉婆子趕忙給攔了。領(lǐng)著她去正院見周氏,路上看到一筐筐晾曬的干菜,小鐘氏直搖頭:“要換笸籮攤開來曬才行,用筐曬,底下的曬不透,夜里經(jīng)了露水,菜要爛的!“說著兩手一抄,把最上頭的干菜翻到底下,把筐底的干菜搭在筐沿外邊。 丫頭們又是惶恐又是好笑,又不敢露出心思,好容易把人送到周氏房里,才敢笑出聲來,互相擠擠眼睛:“太太的侄媳婦,是個儉省的!“ 寶鵲避嫌疑,周氏身旁沒人伺候,李綺節(jié)暫時讓寶珠頂了寶鵲的差事,留她在正院聽差。寶鵲換到她院里做活兒。 丫頭們知道周氏曾想把寶鵲許配給周大郎,聽說小鐘氏鬧出不少笑話,有幾個嘴碎的便特意找到她面前,一樁一樁學(xué)給她聽。 幾個小丫頭是李家剛買進(jìn)來的新人,爺們跟前用不著她們,小娘子年紀(jì)還小,李綺節(jié)房里的幾個丫頭已經(jīng)定下人選,插不進(jìn)手,唯有周氏房里還有幾個位子。這幾個丫頭心思活絡(luò),想借著和寶鵲一起取笑小鐘氏,在她跟前賣個好,為以后鋪路。 寶鵲聽小丫頭們把小鐘氏說得一無是處,當(dāng)場拉下臉,冷笑幾聲,拂袖而去。 小丫頭們面面相覷:“這是怎么著?“ 第二天,李綺節(jié)散著頭發(fā),在棗樹下刷牙。喚寶鵲給她取牙粉來,寶鵲站著一動不動,她皺眉又叫了一聲,寶鵲才像如夢初醒,慌忙去拿牙粉、牙杯。 梳頭時,寶鵲也魂不守舍,幾次把雕花篦子掉在地上,還不小心把裝發(fā)油的小瓷缸打翻了。 李綺節(jié)放下菱花銅鏡,回頭看了寶鵲一眼,寶鵲雙眼發(fā)紅,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李家規(guī)矩不多,仆從很少需要下跪磕頭。寶鵲雖然看不上周大郎,但服侍周氏從沒出過什么岔子,在家里算是很有臉面的大丫頭,別說是跟主子下跪,周氏連一句重話都沒對她說過。她忽然這么一跪,李綺節(jié)不由得嘆口氣,“你放心,那些小丫頭剛到咱們家,不曉得咱們家以前是什么光景,才敢這么輕視表嫂。和你不相干,伯娘平日最疼你,不會遷怒到你身上?!?/br> 兩年前,周氏還自己動手種菜、養(yǎng)雞鴨呢,李家那時候只有七八個仆人,其余的都是雇的短工和長工,主仆都是過慣苦日子的,李家有窮苦親戚上門,下人只有感嘆憐惜的,誰敢取笑?如今周氏年紀(jì)大了,不再親自做活兒,吃穿漸漸講究起來,加上為李綺節(jié)預(yù)備嫁妝,手頭的賬目出出入入,自然而然透出真實家底,家里新添置的一批丫頭、婆子見家里富貴,周氏待下人寬和,眼界也高了,再看到周大郎和小鐘氏這樣的窮親戚上門,竟然明里暗里笑話,還故意套小鐘氏的話,給小鐘氏難堪。 小鐘氏平日只和村里的婦人們打交道,哪里懂得小丫頭們的那些手段,被丫頭們耍弄,還不自知,以為她們待她很熱情呢! 也是小丫頭們太不知天高地厚,小鐘氏是周氏的侄媳婦,她們?yōu)殡y小鐘氏,不就是打周氏的臉嗎?周氏這會子隱忍不發(fā),不是心慈手軟,肯定是暗地里讓劉婆子盯著,想一次性把那些心眼多的全引出來,再來個釜底抽薪。 寶鵲深知周氏的為人,一直避讓著不和小鐘氏碰面,丫頭們?nèi)⌒π$娛希_就走,可因為她曾經(jīng)拒絕過周大郎,丫頭們只要提起小鐘氏,三句話就會提到她,不管她怎么撇清自己都沒用。丫頭們精乖著呢,怕以后周氏會責(zé)怪,故意以寶鵲的名義去欺負(fù)小鐘氏,寶鵲簡直是有苦說不出。 李綺節(jié)語氣柔和,完全是拿她當(dāng)自己人看待,寶鵲想起從前的種種,心中一酸,本來不想哭的,但淚水卻不知不覺爬滿兩腮:“三娘,我曉得,寶珠她們瞧不起我……“ 話說到一半,忽然嗚咽起來。 李綺節(jié)小的時候,寶珠和寶鵲都帶過她,寶鵲的心事,她大概能明白,寶鵲是因為家貧才被父母賣掉的,她窮怕了,所以一心想攀高枝,只要能過好日子,她寧愿給人當(dāng)奴才。 周氏一直對寶鵲有愧疚,不忍把她送到別人家去當(dāng)小妾,想多留她幾年,等她慢慢轉(zhuǎn)過彎來,再給她說門親事。前些時日張大少奶奶來李家串門,言談間提起想給張大官人買個小丫頭,只是一時沒找到好的人選,張老太爺不喜歡外地人,張家的丫頭都是在瑤江縣附近鄉(xiāng)村買的。寶鵲當(dāng)時聽了一耳朵,很愿意去張家伺候張大官人,周氏沒答應(yīng),張大官人在外邊的名聲不大好聽,而且別看張大少奶奶整天嬌滴滴的,走路都要人攙著,整治丫頭的手段厲害著呢! “你可想清楚了?“李綺節(jié)摘下鬢邊兩枝金玉梅花,換上一根翠花石榴紋銀簪,她今天穿的衣裳是松花色,和金玉梅花的顏色有些相沖,“一旦伯娘把你送到張家,以后你是好是歹,只能自己受著,我們家是絕不會多嘴的。“ 寶鵲拿袖子抹眼淚,沒說話,只磕了一個頭。 李綺節(jié)回眸,看著寶鵲漆黑的發(fā)頂,罷了,人各有志,強求不得。 周大郎和小鐘氏還住在李家,這時候送寶鵲出門,不說下人們會怎么想,周氏頭一個不答應(yīng)。寶鵲自己卻巴不得早一日開臉,早早就收拾了包袱,只等張家來抬人。 張大少奶奶早就相中寶鵲,特意打發(fā)人先給寶鵲送來幾件衣裳和首飾,不是什么貴重東西,主要是為了顯示她賢良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