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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得不明顯罷了,畢竟她是騎在馬上,反應再快也要先控制馬,她是豁出去軀干上中一箭也要瞬殺那小胖子的,沒想到結(jié)果卻是相反,被瞬殺的是她,而那小胖子則偏身用軀干頂了她這一箭。 被瞬殺的人只能留在原地當“死人”,蘭亭的“馬”從馬上下來,面帶遲疑地看著那個小胖子咚咚咚地向著她跑過來:干嘛?你這是還想上來確認一下我有沒有斷氣??? 然后就見這小胖子沖到面前,和她道了一聲:“‘死人’就不能動了對吧?你的弓借我使一下啊,賽完還你?!闭f著上來就那么大大方方地拿了她的弓,并且就手扔掉自己的弓,而后搭箭,目標直指她的隊友秦執(zhí)玉! 蘭亭的“馬”就這樣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小胖子用她的弓射出了一道漂亮的拋物線,這線比流星更快,比閃電更疾,就是那么一記眨眼的短短瞬間,再定睛看時,她的隊友秦執(zhí)玉已然心口中箭,又一記一擊瞬殺! 全場觀眾都驚呆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眼一花秦執(zhí)玉就已經(jīng)胸口中箭被瞬了,誰出的手?什么時候出的手?怎么出的手?怎么做到的?是偷襲嗎?秦執(zhí)玉沒有防備嗎?還是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反應?大意了?輕敵了?究竟是怎么了? 眾人都在驚訝與猜測的時候,蘭亭的死“馬”正聽見小胖子扭頭跟她說話:“還是你的重弓好用,我的太輕了,拉力不足,速度太慢?!?/br> 廢話,她用的是四十斤的弓,放眼所有女子隊里用弓的人,都沒有幾個能比她的弓重。“你用的多少斤的?”忍不住問這小胖子。 “二十斤,書院公用的弓,難道這樣的比賽不可以用自己定制的弓?”小胖子還發(fā)牢sao呢。 “可以啊……不過四十斤的弓能不能撐下來全場呢?開幾次弓就會很吃力了?!?/br> “說的是,可以多準備幾把不同拉力的弓,到時候按不同的對手選擇不同的弓就行了吧。” “這樣也是可以的,而且比賽規(guī)則似乎也沒有規(guī)定炮手只允許背一張弓上場,畢竟同時背兩張乃至更多弓上場的情況至今還沒有發(fā)生過?!?/br> “不如下次我就來試試好了?!?/br> “比賽時不許聊天!”附近的裁判一臉黑線地過來提醒,這什么情況啊,一個“死”了的蘭亭“馬”和將她射“死”的錦繡“炮”在這兒旁若無人地聊起閑天兒來了,這二位是有多大條啊?你們可是對手啊喂!比賽還在進行中啊喂!你們的隊友還在那兒拼死拼活呢喂! 燕七有了重弓,便如胖魚得水,一箭接一箭射得歡,蘭亭的其他人不是秦執(zhí)玉這樣有內(nèi)功修為的武者,燕七的箭勢又疾、力又猛,一箭一心口,一擊一瞬殺,在臺上觀眾的第一陣嘩然還未完全落尾前,位于楚河漢界處的雙方遭遇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蘭亭書院的一車二馬五兵悉數(shù)“陣亡”,還有一“車”見勢不妙已經(jīng)折返己陣保衛(wèi)自家的“帥”去了。 燕七沒有乘勝追擊,她的任務只是守在楚河漢界上,阻止對手進入本方陣地,而攻堅與奪印的重任,就是隊友們的事了。 燕七站在場上偏頭向著東面的觀眾看臺上張望,武玥已經(jīng)蹦了起來,拼命地揮舞著雙手沖著她歡叫,陸藕也眉開眼笑地擺著手里的帕子,燕九少爺?shù)膬蓚€跟班同武玥比著蹦高,那胖小弟落下來時沒站穩(wěn),整個人直接向前栽去,登時把前排的觀眾壓在了肥軀之下,惹得一番掙扎喧鬧,燕九少爺一手托腮看著她,另一手也忍不住慢吞吞沖她擺了一下,崔晞坐得最高,此刻卻沒有看她,旁邊一個略眼熟的年輕人正拽著他的胳膊涎著笑臉往他身上貼,崔晞掙脫不開,眼看就要被這人箍進懷里。 燕七舉起弓,遠遠地瞄準了觀眾看臺。 看見這一幕的觀眾不由齊齊一聲驚叫,驚叫聲中,燕七的箭毫不猶豫地出手,橫穿賽場,飛越數(shù)百人頭,烏光一閃,直取那人頭顱! 然而燕七的目標并非那人的腦袋,而是那人腦袋頂上束發(fā)的金冠,但聽得“啪”地一聲脆響,箭尖所至,金冠裂開,高一厘不中,低一厘害命,數(shù)百米開外的這一箭,準而又準地正中目標! 這箭射斷了金冠之后仍隨著慣性向前飛,箭身穿過那人頭發(fā),揪扯得他偏著身子踉蹌了一下,直接栽倒在地,好在崔晞與他所在的位置已是觀眾席的最高層,后面只有一面高墻做為攔擋,比賽用的箭也不是極尖的箭頭,“噠”地一聲撞在高墻上后就落了地。 那人還在懵懂,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直到散亂的頭發(fā)覆蓋下來卷住臉,這才納悶兒地伸手去摸頭,而崔晞已趁這人摔倒的功夫轉(zhuǎn)身走了。 “違規(guī)——”附近的裁判一聲大喝,手里舉著個寫有紅色“禁”字的黑牌子就向著燕七沖了過來,綜武比賽中有各種違反規(guī)則的條款和處理方案,有的是在比賽中現(xiàn)場執(zhí)行,有的是賽后經(jīng)過“賽事監(jiān)督裁判署”研究商討后再執(zhí)行,而現(xiàn)場執(zhí)行的規(guī)則又有“封”字牌和“禁”字牌等區(qū)分,被出示了“封”字牌的隊員,有原地暫停比賽五分之一炷香、四分之一炷香……一炷香等不同的處理方式,而被出示了“禁”字牌的隊員,則意味著直接被判定為“陣亡”,無法再進行下面的比賽。 因此“禁”字牌就相當于足球里的紅牌,是一種相當嚴厲的“極刑”,如非重大的犯規(guī)行為,一般裁判是會很慎重地出示的。 而被規(guī)定應當出示“禁”字牌的行為之一,就是不允許場中隊員攻擊場外人。 裁判將禁字牌插在燕七身旁的地面上,嚴厲地盯了她一眼:“站這兒別動!”就轉(zhuǎn)身跑去繼續(xù)監(jiān)督比賽了,燕七站在牌子旁邊,仍舊望著東邊的看臺。那個糾纏崔晞的人她想起來了,記得是莊王世子來著,此前在旁觀騎射賽的時候他就糾纏過崔晞,不成想這一次又讓他給遇上了。 那片看臺上的觀眾仍在驚魂未定亂成一片,莊王世子旁邊的護衛(wèi)也反應過來了,忙上前將他們的主子扶起來,并且沖著場上的燕七指劃了幾下,接著就有四五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粗暴地踏過下層觀眾的席位,直接沖著賽場奔來。 燕七放下手里弓箭,探手入懷,取出一把彈弓來。 就是崔晞做好了送她的那一把。 用箭的話沒法照著人身上招呼,就算比賽用箭的箭頭不是很尖利,用四十斤的弓射出去也一樣能洞穿rou體。彈弓就好說了,既能直接打目標,又能把目標打得疼到打滾兒而不致重傷或丟命。 禁字牌是干什么的?不知道。 幾個壯漢是王府的護衛(wèi),就算不是什么江湖高手,身上也是帶著硬功夫的,轉(zhuǎn)眼就奔到了場邊,三十米高的落差,這幾位雖沒敢直接往下跳,卻也能扒著磚縫以極快的速度下滑,須臾滑到底,大步便往燕七的方向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