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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那位慶陽郡主。 “大懷國立昌盛?!?/br> 看著京城的繁華,自游玩的郊林別莊到如今的國寺,便是傲氣如她也不得不承認如今的大興和大懷仍舊有很大的差距。 “所以你還想讓我跟你回去嗎?”白濘聽了她的感慨,倒是挑眉。 “那不一樣?!狈读厥掌鹧壑械捏@嘆,“濘濘,你開不開心,我怎么會看不出來!” 白濘撇開臉,換了個話題,“你還沒在國寺里求過簽吧?!?/br> “那便去求一簽?!?/br> 范霖點頭。 兩人跪在蒲團上,一下下的晃著手上的簽筒。 白濘很少求神拜佛,此刻求簽也是腦袋放空,‘啪嗒’一根簽在不經(jīng)意落了出來,不偏不倚正要落在她懷中,人家的簽都是掉在地上,她的簽倒好,直直的往她懷里飛。 范霖的簽還未出來,白濘起身,到一個老和尚那兒去解簽。 那老和尚是個生面孔,白濘年年都跟著來祈福,也不曾見過他。 老和尚手上有個杯子,手邊兒還有一小盒鐵盒子,里頭的白米飯被壓的平平實實。 杯子里裝的是熱騰騰的抄菜心,還有幾塊豆腐。 老和尚抬頭看白濘一眼,將油光發(fā)亮的手指貼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兩下。 一邊剔牙一邊伸手,“施主是解簽?” 白濘就沒有在這國寺里見到過這么不修邊幅的和尚,但面上仍舊不動聲色。 “是,解簽?!?/br> 她將簽遞過去,老和尚接過,一直盯著他,驀地就笑了,手上簽子輕輕往邊上一丟。 “你的簽不用解了?!?/br> 白濘笑了,“為何?” “你的諸般劫難都已過,往后便是通天路,求什么皆是上上簽,何況……你本無所求?!?/br> 老和尚舌頭舔了下牙尖,嘖嘖有聲,“行了行了,走吧走吧,貧僧還要吃飯呢。” 白濘想了想,還是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票。 “那便承您吉言?!?/br> 她轉(zhuǎn)身,等著范霖。 范霖的簽筒里遲遲沒有簽掉出來。 那古怪和尚瞥了一眼,語氣吊兒郎當?shù)?,“那邊那位施主,你也別搖了,你是所求的事情太多,菩薩不肯應(yīng)吶,人吶,求不到的便無需強求,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兒。” 范霖搖簽的手頓了頓,良久笑開道:“也是?!?/br> 說罷也站了起來,正巧這時候外頭熙熙攘攘的聲音從傳過來。 “人到了?!?/br> 白濘看出去,果然看見了皇家的依仗。 走在最前面的是洛皇后,太后身子不好,這次沒出來,便是皇后走在最前面。 她盛裝而出,頂上金冠穗兒一步三搖,與清晨初陽里煜煜生輝,眉眼挑起,少了平日的素凈,多了生人勿進的凜冽。 鳳袍上銀線交繞,火鳳展翅,所有女眷都跟在她身后噤若寒蟬,包括那些她看起來都十分臉生三三兩兩的嬪妃。 以往白濘總覺得洛皇后沒什么威儀可言,她不是沒有威儀,只是從不曾上心過罷了。 洛皇后一轉(zhuǎn)眼就看見了立在佛堂前的白濘和范霖,她皺了下眉,“小六,到母后這邊來?!?/br> 白濘抬腳走過去,腳步很快止住,因為她看見了在層層女眷后頭一臉陰沉的的卓景。 白濘冷靜的扭頭,笑:“母后,我先去下凈房。” 洛皇后點頭允了。 白濘立刻拐到了國寺有名的竹林里,旋即皺眉。 卓景怎么跟過來了? 他一過來就沒好事,白濘覺得自己心口跳的很厲害。 正想著什么時候開溜正好,突然聽見一聲壓低了的女子怒喊。 “百里陌,是你害了我的孩子!” 順著聲音看過去,正好就看見了躲在竹林里的一男一女,女人的背影看起來有幾分熟悉,白濘凝眉,還未看清,就看見那女子高高的揚起手,‘啪’的一聲打在了百里陌的臉上。 白濘腳步一頓。 百里陌偏過頭去。 還未等兩人有反應(yīng),那女子突然就反應(yīng)過來,左手捧起打人的右手。 “嗷……好疼啊我的手。” 63、我的小芳 ... “嘖?!?/br> 白濘搖搖頭, 感慨百里陌這女人緣是算好還是差呢? “小芳……我的小芳……?!蹦桥油次嬷约旱氖? 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百里陌顯得有些狼狽又手足無措。 白濘皺眉,扭頭想走,就看見一個身影風(fēng)一般的從自己旁邊鉆了過去。 “姐,你做什么呢!” 那人穿了一身青色羅裙, 看著不似富貴家的孩子。 “對不住百里公子,是家里人沒看好我姐?!?/br> 那女子不斷的道歉,百里陌笑的十分牽強。 白濘止住腳步, 這看起來還有點意思??! “小妹, 你攔著我做什么,那可是活生生一條性命??!”打人的女子還在歪纏,青衣女子忍無可忍,對著自己的jiejie喊道。 “姐,你真是夠了, 都說了小芳的死和百里公子沒有關(guān)系!” “你胡說, 小芳的rou可不就是進了他的嘴巴!” 白濘猛然一麻,指尖開始發(fā)涼,這話什么意思? “小芳是爹娘宰了的,刀還是我磨光了遞過去的,你若要再發(fā)瘋, 就打我好了!” 那打人的女子愣了愣,終是不鬧騰了。 白濘卻覺得越聽越弄不明白。 什么意思都是? “百里公子,真的對不住,您原是我們家的常客, 我姐又……?!鼻嘁鹿媚镞B連低頭鞠躬,“您,您就說賠您多少銀子吧?不然您從我身上打回來也可以?!?/br> 那女子抬起頭,露出一張白凈的臉,“您打吧!” 左右是沒錢賠他! 青蘿抿唇想道。 “不必,你們回去吧,往后別再讓你姐跑出來就可?!?/br> 百里陌生氣是應(yīng)當?shù)模善譀]法兒和姑娘計較,且還是一個得了癔癥的瘋子。 他不過是在一次出門取貨的時候在一家小飯館里點了道炒豬rou,趕巧他們鎮(zhèn)上的豬rou販子都收工關(guān)門了,那店家就把自家的白豬拖出來宰了。 可誰知這白豬是這家的大女人從小養(yǎng)大的,這大女兒是個寡婦,孩子又在三歲的時候夭折了,那家大女兒就得了失心瘋,整日里把那豬當成自己的女兒在養(yǎng)。 一口一個‘小芳’的叫著,養(yǎng)了一整年,那豬大了,可以宰了,家里人沒在意,結(jié)果倒霉的就是他了。 百里陌仍舊記得那一日他剛夾起一塊兒紅燒rou放進嘴里,背后立刻就是一掌,拍的他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來。 緊跟著就是那瘋姑娘的嚎啕大哭,眼淚一滴滴落下來,砸在他的手背上。 沒成想今日來國寺居然又給碰上了,這姑娘是怎么進來的? “你帶著你jiejie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