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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措,但也是難掩心中驚懼,定定的站在了那里,沒能往前行進(jìn)半步。 重廷川暗嘆口氣,知曉自己今日怕是不能和小丫頭再多待了,就側(cè)首與她說道:“我需得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br> 酈南溪總覺得他這話說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但如今母親和jiejie就在不遠(yuǎn)處,她和他終究不好多說什么,就道:“六爺也要保重身體?!?/br> 重廷川聽過無數(shù)次旁人對他說類似的話。唯有這一次,最合他的心意。 低笑著“嗯”了一聲,重廷川視線微移,在女孩兒的手臂上溜了一圈,說道:“你戴著很好看。改日我好好看看?!?/br> 這話他說的聲音很低,低到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得到。 酈南溪發(fā)現(xiàn)他望著的方向是她背著的雙手處,想必指的就是那對手釧。她這才想起來還有舊事沒和他細(xì)算,氣惱之下,忍不住橫了他一眼。 重廷川低低笑了聲,又深深看了她一眼后,朝著偏門旁的莊氏微微頷首,這便轉(zhuǎn)身大跨著步子離去。 待到他走遠(yuǎn),莊氏方才回了神。拉了把后面離了幾步遠(yuǎn)的大女兒,兩人朝前行去。 見金盞和秋英小跑著往這邊來,莊氏氣道:“你們怎么不守著姑娘!” 兩人趕忙行禮賠罪。 酈南溪忙握了握母親的手,說道:“是六爺讓她們過去的,說是有話要與我講?!边@便湊到母親耳邊,輕聲說了男子方才告訴她的那番話。 莊氏自是明白這些話的關(guān)鍵性,不由愕然,喃喃道:“難怪他要將丫鬟們遣走?!庇痔种噶私鸨K她們過來,讓兩人去偏門邊上守著,她則叫了女兒們一起回到了偏門之內(nèi)。 四顧沒了旁人,莊氏方才問道:“那事兒可信度多少?”語畢,就將剛才酈南溪告訴她的話也告訴了大女兒,并叮囑四姑娘不許對旁人說半個字。 “應(yīng)當(dāng)極高?!贬B南溪輕聲道。 四姑娘見母親好似并不太相信,就道:“那位大人是當(dāng)日山明寺中將沈家小少爺困住之人?!?/br> 她這樣一說,莊氏想了起來。 當(dāng)日在山明寺的時候,那沈瑋胡鬧將守院子的大師咬傷、被一位住在幽靜院中的大人懲治的事情。當(dāng)時酈南溪說里面住著的人是個武將,聽聞她是酈家女兒,讓她幫忙看畫。 思及剛才所見男子,莊氏倒是信了這話。 ——能夠有著那種血腥煞氣的人,必然是征戰(zhàn)沙場的武將無疑。 四姑娘見母親想起了對方,就道:“那位大人能夠在山明寺中得大師們守護(hù),定然位高權(quán)重,身份非我們所能猜測。他如今肯幫忙相幫,想必也是西西那日相幫之后所還人情?!?/br> 酈南溪剛才還在想著以何借口來與母親jiejie解釋,誰料jiejie已經(jīng)幫她將六爺幫忙的理由都想好了。 她很有些不自在的低下了頭,含糊說道:“或許罷?!?/br> 莊氏嘆道:“既是那位大人,想必所言非虛。回去后我寫信的時候與老爺稍微提一提?!倍?,提的時候還得含蓄著些。 此事商議已定,莊氏就問起了四姑娘的裙角之事,“……聽聞西西是幫竹姐兒過來一趟,如今那人呢?” 酈南溪就將剛才自己一直攥在手中的裙角拿了出來,把當(dāng)時的情形說了,又道:“他跑得太快我追不上。不過東西倒是還過來了?!?/br> 四姑娘大大的松了口氣。 只要東西沒落在旁人手里就好。最起碼,聲譽(yù)之事無需擔(dān)憂了。 因莊氏急著要將江南之事盡快告訴酈四老爺,所以將裙角收好后母女三人就叫上了丫鬟們急急往蕙蘭苑趕去。 路上走著的時候,酈南溪悄悄問四姑娘:“jiejie怎的認(rèn)出六爺來的?” 四姑娘就將那日她們離開那院子的時候,她回頭看的那一眼說了出來。說罷,還不住勸酈南溪:“這人眼神可怕的很,人又極兇,想必是個嗜血成性的。今日他是有事來尋便罷了,西西你往后切莫要和此人再有任何瓜葛?!?/br> 酈南溪這才曉得當(dāng)日衛(wèi)六爺居然出了屋子還走到院門口過。 她覺得衛(wèi)六爺不是jiejie口中的這種人。但為什么這么覺得,她也解釋不清。更何況兩人私下里的那些交往她也不好和jiejie說。 因怕jiejie擔(dān)憂,她就隨口應(yīng)了下來。不過心里頭還是覺得衛(wèi)六爺并未有那般可怕,就道:“其實我覺得他挺好的?!?/br> 四姑娘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不過,觀其眼神能夠辨知一二。他眼神駭人,想必人也頗為可怖,只不過懂得掩飾罷了?!?/br> 莊氏先前一直在女兒們前面走著,因為在想心事,所以未曾開口。 如今聽了姐妹倆爭執(zhí)的話語,莊氏這才回頭望了一眼,說道:“竹姐兒雖說的沒錯,不過我倒是也覺得他不像壞人?!?/br> 仔細(xì)回想了下,莊氏說道:“雖然確實駭人了些,但他目光堅毅步履沉穩(wěn),一看便是心性堅毅之人。必是人中龍鳳無疑。” 四姑娘挽上莊氏手臂,笑道:“以前爹爹不常說母親心軟會看錯人么?這一次怎的這樣篤定?” 酈南溪上前挽上莊氏另一側(cè)手臂,也笑,“因為衛(wèi)六爺確實是好人。如果是壞人的話,怎么會將消息告訴我們?” “是這樣?!鼻f氏好笑的點了下她的額頭,“就你知道的多。” 話題既已轉(zhuǎn)移,母女三人這便將此事揭過,未再提起。 到了將要入宮的那一日,女孩兒們早早的就起來梳洗打扮。 酈南溪生怕自己起不來,前一天晚上特意早睡了一個多時辰。第二日早晨,總算是趕在四姑娘用早膳的時候迷迷瞪瞪起了床。 郭mama連同金盞秋英忙不迭的給她裝扮著,生怕趕不及等下去老太太那里的時辰。 羅mama倒是鎮(zhèn)定的很。她一大早伺候完莊氏后,就被莊氏遣了來酈南溪這里幫忙。 看到大家伙兒急成一團(tuán)的模樣,羅mama笑道:“不用那么慌。太太說了,姑娘穿戴齊整就好,既是來不及,胭脂水粉一概不用了。反正姑娘生得好,不用也不怕。” 聽了她這話,郭mama最先反應(yīng)過來。莊氏這樣吩咐,其實也是怕酈南溪搶了旁人的風(fēng)頭惹了皇后不快。 畢竟這一次最主要的是酈家?guī)孜淮蟮墓媚铩K齻冋?dāng)適齡,進(jìn)宮去是給皇后瞧一瞧哪一個適合入重家。因此她們最好能夠打扮的光彩奪目些,一來是顯示出對這次事情的看重,免得顯得太過怠慢,二來,也是讓皇后好好看看。 酈南溪本就五官生的太好,極其奪目。如果她再打扮仔細(xì)了,別人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