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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過五十,還沒活夠啊! “你是怎么知道蘇家人來過高邑的?” 雖然手里還拽著趙秉安的袍腳哭哀,但此時的肖學理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多年來心口綴著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實地,雖說仍是砸了個窟窿,但好歹不必日日驚夢了。 收起嘴角一絲苦笑,肖學理慢慢應著,“下官在高邑經(jīng)營多年,每條街每座坊都摸得透透的,有什么消息不知道,那群人進高邑城門不過兩刻鐘,下官就知道了他們所下榻的客棧,那是下官的掛名資產(chǎn),一開始下官也只是好奇,可是當夜就從客棧里傳來消息,確認了那伙人的身份,自那以后,下官可算是寢食難安。 而且,下官今早剛收到州府邸報,在距離高邑不過五十里的金沙縣林地里發(fā)現(xiàn)了大批尸體,脖頸后面明晃晃的就是三道清波,十有八九就是蘇家的殺手,只是下官著實不知是什么人出的手,想來應該是報應吧。” 聽完長篇累牘這一段,趙秉安只能抿著嘴不讓自己的驚訝表露出來,感情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引起了這樁舊事啊。 其實,趙秉安此時很想對嚇得瑟瑟發(fā)抖、極為倒霉的肖大人說,“乖,不用害怕,那些壞人都是我招來的,跟你一苗苗關(guān)系都沒有。”但估計真說出口會被打,趙秉安就憋回去了,只是瞧著肖學理的眼神忍不住帶上了一點同情,真是走霉運都沒他這么倒霉的。 “咳,多行不義必自斃,蘇家終有一日會自食苦果!”趙秉安從來不是什么軟包子,豈能容忍蘇家一再算計,按肖學理所言,在那批殺手之前蘇家就有一隊人馬往北直隸去了,為的什么不言而喻,現(xiàn)在看來進這北直隸還真不能莽撞。 習慣性的摩挲著指節(jié),趙秉安對蘇澤均那幾封書信著實是意動了,那東西用得好完全可以把蘇家第二代炸個底朝天,到時候就算蘇祇銘權(quán)勢滔天,恐怕也得脫層皮,要知道武勛一系對戶部克扣軍餉糧草一事早已是怨聲載道,要是再爆出蘇澤均倒賣軍糧的事,到時候非鬧翻天不可。 可肖家,怎么說呢,也是個填不起的坑啊,為其張目不難,可永安侯府就得額外得罪原本無甚瓜葛的申家,委實是筆賠本的買賣。再說,這件事當朝者就沒幾個干凈的,現(xiàn)在掀起屁股算舊事,那不是要惡心一大票人嗎,真是腦子抽了才會這樣干。 “河北終究苦寒,不知肖大人是否有辭官歸隱頤養(yǎng)天年的想法……” 趙秉安可以給肖家人一條活路,但這官是絕不能做了,就像他剛才所說的,蘇家的勢力在逐漸滲透河北的各個角落,此時沒有發(fā)現(xiàn)肖學理這個“余孽”,但又能瞞得了多久,孟家沉寂二十多年,殘存的那點余溫也不是肖學理能沾上的,現(xiàn)在當斷則斷,趕緊摸干凈痕跡跑路,這才是保命的上策。 “這,就沒有別的路了嗎?” 辭了官,肖家就真的從世家里除名了,到時候就算強稱自己是書香門第,恐怕也會被人瞧不起。 再說,若無官身,肖家下一輩晉身就只能走科舉,可偏偏他三子七侄,到現(xiàn)在也沒考到能拿出手的功名,尤其大兄家的治哥兒,每每落弟,連考十多年都未能過鄉(xiāng)試這關(guān),也不能怪他,貢卷開篇就追查考生身份,必得寫明家祖、高堂的官職、姓名,等到最后定名,考官哪能不知,能考上才是怪事。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肖大人是明白人,當明白本少的意思?!?/br> 將肖家藏起來,關(guān)鍵時候作為攻訐蘇家的砝碼,這是趙秉安此刻的想法。而且他剛才發(fā)現(xiàn)自己走進了一個誤區(qū),他一直都在提防蘇澤衡,提防蘇煜,被動的面對蘇家層出不窮的暗箭,其實他大可不必正面硬懟,蘇老二是個千年老狐貍不假,可他那位嫡親的大哥不是,那位表面籠著一層金紗,其實底下全是漏洞,紕漏一抓一大把。 趙秉安相信當年玉樓之事絕不是個例,按照蘇澤均貪財?shù)某潭?,想必苦主多的很,一旦把這些事翻到明面上來,且不說那位公正無私的蘇閣老是否會大義滅親,但只嫡長一脈的失勢就能造成蘇府內(nèi)部混亂,趙秉安就不信到時候蘇家剩下幾位爺對一位次輔留下來的政治資源會浩不動心,就算他們到時候想“兄友弟恭”,趙秉安也不會允許的。 伸手將還癱坐在地上的肖學理扶起來,輕聲安撫著,“肖世叔不必擔憂,家叔年初升任兩江布政使,權(quán)掌一方,世叔若不嫌棄,盡可以在江南擇一小鎮(zhèn)安居,必然平安喜樂,百歲無憂?!?/br> 肖家這情況擱在眼皮子底下藏起來才最安心,不怕他作妖。 都是在名利場上混的人,趙秉安這幾句話是什么意思,肖學理也聽明白了,肖家用自由換命,能保安全無虞,同時前程盡喪…… 江南是什么地方,禮教森嚴之地,肖家當初所犯之事若被人知曉,吐口唾沫都是輕的,更別提科舉了,再說就他幾個子侄的水平,恐怕到時候也只是自取其辱。 一陣強風掠過,肖學理顫巍巍的點了點頭,“一切皆聽公子安排,只是下官有個不情之請,萬望公子不要推托?!?/br> 肖家已經(jīng)走向了末路,但眼前這侯府公子還是正冉冉升起的朝陽,臨了在他身上押一把,總好過一虧到底,說不定有生之年他還能看到肖家翻盤的機會。 第124章 蘇二教子 捏著這一紙奴契,趙秉安不知該用什么眼神來打量地上跪著的那剛剛抽條的孩子。 瞧那小體板, 撐死不過是十一二歲, 雖然身上也穿著錦緞, 但明顯自信不足, 略有些畏縮,剛剛當著外人的面被親生父親一紙奴契結(jié)了前程,也只是震驚了不過半刻便垂頭認了命,現(xiàn)下雖然眼圈紅了個透徹,可除了一直給肖學理磕頭外卻半個字都沒有說。 “世叔何以至此,畢竟……是您親生的骨血?!?/br> 按理說,肖家主動在他身邊留個人質(zhì), 這很識趣, 可送子為奴, 縱然不過是個庶子,這也太過了。再說就底下這孩子軟趴趴的性格,也就能在內(nèi)宅打轉(zhuǎn),派到外面去, 壓根指望不上啊。 “公子萬勿見怪, 這孩子打小仁善,未見過大世面,不知道侍奉公子是多么大的幸事,日后您便隨意驅(qū)使,他無敢不應的?!?/br> 對于趙秉安,肖學理當初最完美的設想是能與其聯(lián)姻, 只要他愿意,肖氏女子盡挑??珊髞硭l(fā)現(xiàn)這位少年公子雖然年歲不大但閱歷不淺,一般套路對他根本不適用,這類人心里最在乎的只有他們的王圖霸業(yè),可肖家目前真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人才,要不然他也不用這么糟蹋自己的親兒子。 貶了奴籍,便生生世世是主家的人,由此一來,不難得到貴人的信任。而且明兒這孩子心思醇厚,樸實無華,只要在永安侯府呆久了不愁得不到重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