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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的樣子,和記憶里的幼時密友漸漸重合。楊氏吸了口氣,忽然明白過來為何第一眼見她便就覺得親切。 琬宜忍不住地落淚,攥著她袖子的指尖緊張地發(fā)抖。楊氏比琬宜高一些,低頭看著她匯聚在下巴處的淚,心中也是酸澀。她笑著抹了把琬宜的臉,“你們娘倆兒,長得可真像?!?/br> 聞言,琬宜只覺心跳如擂鼓,手腳都因為激動和喜悅而有些發(fā)軟。她撲到楊氏的懷里,緊緊摟著她的腰,哽咽著說不出話。 “你叫湘瀠是不是?”楊氏端詳她一會兒,唇邊笑容愈發(fā)明顯。她擦擦眼角的淚,親熱牽住琬宜的手往屋里走,絮絮與她說著話,“五年前還和你娘有通過信,聽聞你還有個哥哥,兒女雙全。當(dāng)初看她遠(yuǎn)嫁千里之外,身邊連個親近的人都沒有,我惦記了好久,不過后來見她生活還和順,我就放心了些。” 她偏頭看看琬宜,又道,“你娘總是提起你,說你和她的性子太像,我早就想要見見你。若是身份合適,我都想認(rèn)你做干閨女。你不知道,你娘年輕時和你長得很相似,天生的美人坯子,西北蠻荒難得養(yǎng)出這么水一樣的姑娘。我倆感情從小就好,她就像我的親meimei,即便相隔千里,也不會生分……” 楊氏心思細(xì)膩,怕琬宜初來乍到覺得局促,貼心與她聊著。 琬宜乖巧聽她說,想起過往的日子,心里愈發(fā)酸澀,可眼角酸痛,淚都流不出來了。 屋里擺設(shè)很簡樸,沒什么多余的裝飾,但也不破舊,打理的干干凈凈。臨安天氣偏冷,為了防寒,楊氏白日里也燒了小炭盆。琬宜想,姨母與媒婆沒說謊,謝家是真的不差錢。 因著看著她來,楊氏歡歡喜喜的,就連再次被退親的惆悵勁兒都散了不少。 她拉著琬宜坐在八仙桌邊,給她添上茶,又去拿了碟子小點心,推到她面前,“阿瀠來墊墊肚子,鍋里熱了菜,咱們一會去吃。你說,怎么就一個人跑過來了,你娘呢,哥哥呢?這千里路,就沒人陪著?瞧你身上弄的,待會姨母給你拿身干凈衣裙來……” 聽楊氏提起姨娘和哥哥,連入了口的酥皮脆都沒了滋味。琬宜抬頭看她一眼,眼神猶豫,心里堵悶的發(fā)慌。楊氏并不知道郡王府的事,琬宜很怕,若是楊氏知道了收留她在家會有什么危險,她會怎么做。會趕她出去嗎,或是直接去報官? 她垂著眸,手去摸茶杯,想喝口水,壓一下煩亂的思緒。 看著琬宜的樣子,楊氏好似也感覺到了什么,停了須臾,再問出來的話也帶著小心翼翼,“阿瀠,你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變故了?你娘親還好嗎,算起來,她已經(jīng)五年未給我來信了。若是你有什么難處,與姨母說,姨母定然幫你的?!?/br> 她話里的關(guān)切絲毫不掩飾,眼神柔和,看著便就讓人覺得安心。 琬宜想,姨娘當(dāng)初說的對,楊氏真的是個很溫和善良的女人,重感情,好相處,讓人覺得分外舒適。琬宜心思本就干凈純粹,面對這樣的楊氏,若是說謊,她當(dāng)真覺得難以啟齒。騙了她,固是能得暫時安寧,可未來的每一天她怕是都會惶惶不安。 見琬宜欲言又止的神情,楊氏拍拍她的手背,溫言笑道,“你先待會,姨母去把吃食給你取來?!贝巴獾男‰u崽唧唧叫著,廚房在不遠(yuǎn)處,聞得見飄過來的rou菜香。楊氏回來的很快,一碟子煎饅頭片,配一碗大骨湯,蔥花碧綠,有星點的骨髓飄在湯面兒上。 琬宜都快忘記這樣的菜是什么味道了。楊氏把筷子塞她手里,又親自給她盛湯,用另一雙筷子把上面的rou都扒下來,夾她饅頭片里。 她笑,“這菜還是我家小子早上時候親點的,也不知他怎么想的,昨天買了半頭豬回來,嚇我一大跳。阿瀠,你嘗嘗看,姨母的手藝是你娘教的,來看看誰做的好吃。” 琬宜盯著碗筷瞧,聽出她故意逗趣兒的意思,抿唇柔聲應(yīng)了一句,含了口rou。微微有些偏咸的滋味兒,rou質(zhì)細(xì)膩,入口即化,果真和姨娘的口味不差。琬宜看向她,頭一回真心笑了下,眼眸微彎,“姨母的手真巧,娘親以前就常夸您,秀外慧中?!?/br> 見她笑,楊氏也跟著樂,“阿瀠真會說話,像你娘的嘴一樣甜?!?/br> “姨母,我不叫阿瀠了?!辩艘е剑种秆陲椀亓昧肆枚蟮乃榘l(fā)。她側(cè)臉光潔瑩白,長睫染水,輕輕道,“我現(xiàn)在叫琬宜?!?/br> 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琬宜把筷子放下,轉(zhuǎn)身面對楊氏,膝蓋慢慢滑落,跪伏在她身前。 楊氏一愣,又聽她的聲音,“我娘,五年前的冬日,離世了。哥哥,不知所蹤。姨母,我家里,就剩我一人了,除了您這兒,我真的無處可去了……” 琬宜說著說著,不自覺又帶上哽咽。她是真的在賭,半點不曾隱瞞,從三月前說起,強作鎮(zhèn)定,字字泣血。楊氏也從一開始的震驚緩過勁來,含淚拍著她的背,輕輕嘆了口氣。 “姨母,琬宜給您添麻煩了……”說到最后,句不成句,琬宜趴在楊氏的膝上,感受著她撫在背后的溫柔手掌,很像小時候的姨娘。她小聲祈求著,哀哀戚戚,聽得楊氏淚倏地便就落下。她說,“姨母,您收留琬宜幾天好不好,琬宜學(xué)著洗衣做飯,很乖的……您收留我?guī)兹瞻伞?/br> “那你以后到哪里去?竟說傻話?!睏钍掀哪?,柔聲道,“你便就安心住下,對外人,我就說你是我meimei家的姑娘,家里鬧災(zāi),來逃荒。你放心,姨母定會對你好,你別慌亂,苦日子過去了,山高皇帝遠(yuǎn),改名換姓,以后定會安穩(wěn)的?!?/br> 琬宜抽泣著,淚眼朦朧望著她。楊氏摸摸她的額,再俯身抱了抱她的肩,“我們家琬宜受苦了?!?/br> 一句話,足以讓人泣不成聲。 …… 也不知過了多久,桌上的菜都要凝了起來,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響動。白鵝扯著嗓子嚎了起來,吱嘎吱嘎的難聽聲音,好似被人踢了腳,又噤聲逃遠(yuǎn)。男子的腳步聲又粗又重,漸行漸近,而后,“嚯”的一下推開正屋的木門。 琬宜被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看向門口。楊氏剛才去廚房了,現(xiàn)在這里就剩她一個人。 她哭的太慘,眼睛腫的像個桃核兒,臉頰白里透紅,垂在旁邊的碎發(fā)被染濕。正不安地立在桌子邊上,攪著手指,身上的衫裙破爛不堪,還散發(fā)著股不太好聞的怪味兒。 一生中最狼狽的樣子被個陌生男子瞧見了,琬宜一時不知該做什么才好。 謝安顯然也被她嚇了一跳,動作明顯一頓。但他還挺淡然,一腳邁入門檻,眼光掃過桌上的碗筷,又落到她臉上,不冷不熱地呵了聲。 除最初的一眼外,琬宜不敢抬頭,只顧垂眸盯著腳尖。她感覺到那男子往自己這邊走來,停在三步遠(yuǎn)的位置,目光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