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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優(yōu)出來的嬌小姐,只隨便磕磕碰碰,傷痕都幾天消不下去。這結(jié)結(jié)實實一棍子挨著,周圍皮膚一片青黑,腫起來老高,看著有些嚇人。 謝安抿著唇,把袖子給她拉下來蓋上,問了句,“疼不疼?” 琬宜咽口唾沫,輕輕搖搖頭。謝安瞇起眼,“我再問一遍。疼不疼?” 她微微仰起下巴,察覺他眸中森森怒意,有些委屈。 謝安沉默一會,到底心軟,手到她頸后揉捏幾下,幫她放松,留一句,“回家再教訓你?!?/br> 那邊,付邱時哭唧唧被他哥拉著耳朵,劈頭蓋臉一頓罵。謝暨立在一旁,目光游離不知道在想什么。謝安手滑下去,隔著袖子握住琬宜手腕,帶著她往付邱閆那邊走。 他掌心干燥溫熱,手指有力,琬宜暗自掙扎一下,被謝安看一眼,便就不動了。 看他過來,付邱閆扯一抹笑,裝模作樣扇了他弟后腦一巴掌,“快,跟jiejie說對不起?!?/br> 付邱時嘴唇動動,話還沒出口,就被謝安攔住。他抬抬手,冷笑,“擔當不住。你弟弟多厲害啊,這人多勢眾的,手里頭家伙事兒齊全,我們可惹不起。再說,有什么好道歉的,能替她疼?” “三爺……你這樣就太小氣了。”付邱閆愣一下,接著笑,“你看,邱時還是孩子,平時嬌生慣養(yǎng)的,也沒包藏什么壞心……” “誰家的不是孩子,誰家的不是嬌生慣養(yǎng)?!敝x安面無表情看過去,“憑什么你一棍子甩上了,輕飄飄一句道歉,我們就得原諒?你護短兒,老子也護?!?/br> 付邱閆傻眼了,嘴巴開開合合多半天也說不出成句的話,最后擠出一句,“那你說怎么辦?!?/br> “孩子,打不得,但也不能不教?!敝x安勾勾嘴角,“兄弟一場,你教不了,我?guī)湍?。明天開始把他送到小九門來,三天,我不碰他一個手指頭,包他脫胎換骨披一張新皮。” 聞言,付邱時嚇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付邱閆也渾身一震,趕緊打圓場,“別了吧,他才十四,能干的了什么,不麻煩三爺了。” “甭。”謝安掃他一眼,牽著琬宜離開,“我樂意之至。” 擦肩而過時,付邱閆清楚聽見謝安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你弟敢動老子的女人,以后,你在我的地界別想安生!” ……他回頭,看見兩人離開的背影。 高大男人身邊嬌小玲瓏一抹身形,緊攥手腕,寸步不離。姑娘頭發(fā)被吹亂了,旁邊男人伸手幫她理了理,手沒輕沒重,扯得人家疼了,便就順勢落下來,搭在肩上。 再然后,翻身上馬,她被按著倚他懷里。一騎絕塵。 付邱閆回過神,手“啪”一下拍付邱時腦門上,“就知道給你哥惹亂子。” 話說完,他又愁眉苦臉,“這可怎么哄啊?!?/br> -- 到家后,楊氏正在喂雞,看著謝安和琬宜進門,驚訝問一句,“怎么這么早回來了?” 琬宜強笑一下,還沒說話就被謝安睨了一眼,她咬著下唇,沒聲了。楊氏看出些端倪,把盆子放下,又往門口看了一眼,“謝暨呢?” “在后面?!敝x安淡淡說一句,“等他回來,讓他去柴房跪著去?!?/br> “……”楊氏震驚,“出什么事了?” “現(xiàn)在還不知道?!敝x安鉗住想要趁機掙脫的琬宜,似笑非笑,“不過待會就知道了。” ……時間還早,楊氏沒來得及做飯,炕不熱,謝安又沒有點火盆的習慣,推門進屋,一陣涼意。琬宜摸摸手臂,小心開口問一句,“你冷不冷?” 謝安沒理,只沉著臉去柜子里拿了一個箱子,里頭歪斜擺著滿滿瘡藥。他抽幾瓶出來,轉(zhuǎn)身看見琬宜還在那呆站著,喝一句,“站那做什么,傻了?” 琬宜被他罵的眼里含淚,癟著唇抹一把眼角,“你又沒說要我做什么?!?/br> 謝安被她氣笑,揚了揚下巴,“鞋脫了,炕上去?!?/br> 琬宜不想去,但又懼于謝安yin威,磨磨蹭蹭踢掉鞋子,跪坐在炕沿。屁股底下又冷又硬,她心里頭窩窩囊囊的,淚在眼眶里頭轉(zhuǎn)。 謝安把東西放在一邊,走過去把被子疊起來,提著她腰讓她坐上去,又扯個毯子蓋她腳上,問,“現(xiàn)在知道聽話了,早干什么去了。” 琬宜手揪著袖子,低頭嘟囔,“我能解釋的,這事兒意外?!?/br> “我前幾天是不是問過你,謝暨是不是惹簍子了。”謝安掐掐她下巴,“你怎么和我說的……還敢嫌我話多。”頓一下,他又說,“怎么著,和謝暨感情好了,一起對付著瞞我,挺有意思的是不是?出息了?!?/br> 琬宜哼哼一聲,“我沒……” “到現(xiàn)在了還敢倔?!敝x安冷哼,“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跑老子頭上撒野還不夠,要無法無天了!” 琬宜沒見過這么兇的謝安,嗓子一緊,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又急又狠,滴落在手背上。謝安看見,沉默一瞬,抬她下額,“哭了?!?/br> 琬宜吸一下鼻子,手背在臉上胡亂抹一下,淚眼朦朧看他,“你不聽辯解就定罪,沒這樣兒的,你不講道理?!?/br> 謝安沒搭茬,只冷著臉下去翻個帕子出來,捏一下她鼻子,“你他娘的惡不惡心,往外頭擤,別往肚里咽?!?/br> 琬宜被弄得疼,手忙腳亂推開他,捂著臉抽噎一下。 謝安坐一邊,等她弄完了,扯過帕子扔地上,問,“那你說,怎么回事兒?!?/br> 琬宜悶悶低頭,把手伸進被子里,從先生到家開始,把這件事完完整整講了一遍。 好不容易說完了,謝安卻半晌沒說話,她想了想,又加一句,“到了之后,我也覺得有些怪,本來想帶著謝暨走的。但看小九門就在附近,就沒有。” 謝安笑一下,“怪老子?” 琬宜聲音低低的,“我沒……”她舔一圈干澀嘴唇,“我也沒想到,那些孩子那么壞……” 謝安把她胳膊拽出來,看她傷勢,問,“長記性了嗎?” “嗯……”琬宜小聲答一句,“我以后不擅做主張了,也不心軟了,謝暨的事都問過你再說?!?/br> 謝安眼神總算軟下來,哄她一句,“這就對了,你管不住他。” 琬宜沒接話,謝安回身去把藥酒拿來,起開塞子,“看你還算乖巧,今天這事就算過去?!彼蒲燮?,問她,“知道為什么這么輕易就饒了你嗎?” 琬宜纖細手腕被他握著,雖無別人在場,臉頰也已經(jīng)紅透。她咬唇,輕輕搖搖頭。 “因為你出事知道要找我,”謝安拇指搓搓她眼下位置,抹凈殘余的淚痕,笑罵,“還沒傻透腔兒?!?/br> 琬宜輕輕“唔”一聲,算作應答。她眼睫低垂,上面還掛一顆淚珠,看這委屈模樣,謝安倏地便就軟了。 他哼笑一聲,又抬手使勁揉揉她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