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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主動靠近他一些,歪著頭,笑容柔軟。 拍好照,男生紅著臉跟她說謝謝,末了猶猶豫豫地補充道:“祝你幸福?!?/br> 南昭愣了下,哭笑不得地點頭。 拍完照幾個人便離開了,她正要坐下,卻見不遠處有一人閑步走來。一身黑衣,頭上戴著鴨舌帽,目光直直朝著她。 看那架勢,似是在旁邊已經(jīng)圍觀有一會了。 等他走到面前,南昭問:“你怎么來啦?” 易榷揚眉,摘下鴨舌帽在長椅上坐下:“不讓來?” “什么呀,你不是說今天有活動么?!?/br> “是啊。”他把她頰邊的一縷發(fā)絲別到耳后,低頭啄了下她的唇,眼里閃著笑:“不過沒有陪你畢業(yè)重要?!?/br> 南昭臉一紅:“油嘴滑舌?!?/br> “不喜歡?” “……” “我看挺喜歡的吧。” “……” “剛剛那些人誰? ” “一個學(xué)院的,來拍合照。” “……”易榷頓住,半晌意味不明地“喔”一聲。 陽光刺眼,不少人都在就近的樹蔭下休息。有些男生熱得不行,索性將學(xué)士服都脫了撂在一邊。易榷眸光動了動,起身走過去。 南昭隨著他的方向看去。 只見高大的男人走到對面的樹蔭下,彎腰不知說了什么,緊接著,就有人把脫下的學(xué)士服遞向他。 南昭隱隱明白過來。 果然,沒多久他便拎著件學(xué)士服回來了,兩三下套上站在她面前,眼里笑意很深:“同學(xué),能和我拍個照嗎?” 他身后還跟著一個男生,手里拿著臺單反。 南昭站起來。 他走到她身側(cè),在她毫無準(zhǔn)備的情況下一把將人打橫抱起。衣料摩挲,她仰頭只看見金色的光,和他線條漂亮的下頜。 負(fù)責(zé)拍照的男生朝他們喊:“準(zhǔn)備好要拍了啊。” 易榷在這時低頭,吻輕輕落在她唇角。 南昭下意識閉上眼。 有人在耳邊說:“拍好了!我cao這張無敵了——” 南昭緩緩睜開眼。 他望進她眼里,唇齒間溢出低笑:“同學(xué),能再拍一次嗎?沒親夠?!?/br> 第31章 早晨七點, 南昭準(zhǔn)時醒來。 朦朧的雨聲淅淅瀝瀝傳來,她縮在被子里賴了會兒床, 等一陣拖沓的腳步聲隔著門響起, 才揉揉眼睛擁被起來。 十一月的倫敦冷雨不斷,溫度不斷下滑,她住的房子屬于老建筑,一到陰雨天便返潮得厲害。整個房間透著絲絲的涼氣,讓起床變得更加艱難。南昭畏寒,到英國后尤甚。她套上厚毛衣,又覺得不夠, 從小衣櫥里翻出風(fēng)衣外套來。 室友唐娜在這時敲開她的房門, “南昭,廚房里有多的面包, 你一會兒可以吃掉。我今天要早點去學(xué)校, 先走啦?!?/br> 南昭說好,又讓她小心。 唐娜粲然一笑。她是英國人, 生得極美, 濃眉大眼, 五官深邃,這一笑更是明艷。她捏捏南昭的臉,返身拎起皮夾克走了。 洗漱整理完,南昭趿拉著拖鞋走到廚房。 唐娜走得匆忙,東西還未收拾,這讓狹窄的廚房顯得很凌亂。面包機旁邊放著瓷盤, 幾片烤好的面包安靜躺在那兒,旁邊的黃油和果醬蓋子未合。 南昭將東西一一放回原處,吃了兩片面包也出門了。 雨勢不小,水滴濺落在鞋面上,留下深色的印跡。冷風(fēng)蹭著面頰吹過,南昭緊了緊外衣,小心避開水坑,朝附近的公交車站走去。 她昨晚做英文翻譯的兼職到凌晨才爬上床,快要睡著的時候唐娜聚餐回來了,估計喝了不少酒,在客廳叮鈴哐啷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安靜。南昭半夢半醒地聽著,一整夜都沒睡安穩(wěn)。 上車后她在倒數(shù)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戴上外套的帽子,翻出耳機開始補眠。清晨的公車很安靜,她一路睡到學(xué)校。 上午的課到十二點結(jié)束,她估摸著時間,邊往餐廳走邊給易榷發(fā)消息。 他似是沒把手機帶在身邊,一直都沒回復(fù)。 直到南昭在圖書館坐下寫了小半篇論文,手機才震了幾下。 易榷:“剛睡醒,有點感冒?!?/br> 易榷:“在干嘛?” 南昭瞥了眼面前厚厚的書,拍了張照片過去,“學(xué)習(xí)?!?/br> 易榷:“什么時候結(jié)束?” 南昭:“……” 易榷:“B城下雪了。[圖片]” 他發(fā)來的圖片是張雪景,天已經(jīng)黑了,只依稀可辨模糊的建筑和大片白雪。他應(yīng)該是隔著窗戶拍的,窗戶上映出橘黃的燈光和他的身影。 南昭:“今年下雪好早啊?!?/br> 易榷:“你什么時候回去?” 南昭:“?” 易榷:“生病了,想看看你。/委屈?!?/br> 南昭咬咬唇,糾結(jié)地看著桌上堆滿的資料,又看向進度還沒到三分之一的論文。不得不承認(rèn),不管是高中還是現(xiàn)在,易榷永遠是她學(xué)習(xí)路上的最大阻礙…… “現(xiàn)在就回去了?!?/br> 她飛快打完這行字,發(fā)送。然后把書和筆電放回包里,背起包往外走。 一回到房子他就發(fā)視頻過來,南昭邊接起邊朝臥室走。 把手機豎起放到書桌上,她脫下外衣,看著屏幕里的人。 易榷還是住在大學(xué)時他們一起住的房子里,這會兒正懶洋洋躺在沙發(fā)上,頭發(fā)亂亂的,裹著毯子望著她。 南昭不由笑起來,問他有沒有吃藥。 易榷摸摸鼻子,“去過醫(yī)院了?!?/br> “你自己去的?”南昭用皮筋束起頭發(fā),然后從包里拿出資料和電腦,帶上眼鏡重新開始寫論文。 暖黃的燈照亮了小房間,她一邊做事一邊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講話。 “Evan非拉著我去的?!币兹墩f著下意識蹙了眉,他向來不喜歡去醫(yī)院。而且只是感冒,睡一覺就能好的病去醫(yī)院未免太小題大做。 南昭問他:“醫(yī)生怎么說?” “流感?!?/br> 她敲鍵盤的手指一頓,眸光移到他清瘦了一些的臉上,眉心擰起來。 易榷扯扯唇:“別這么看我,我穿得不少。只是B城今年格外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不在?!?/br> 后半句話他的語調(diào)沉下去,伴著沙啞的嗓音,落在耳里格外招人疼。 南昭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只靜靜看著小小屏幕里他漆黑的眸。 易榷也看她。 她在九月來到英國,踏上這片完全陌生的土地。身邊沒有認(rèn)識的人,也沒有他。父母擔(dān)心她,他更是,幾乎每天都要和她視頻,說一點話,然后就這樣長久地看著她。 一動也不動的。 在片場、在家里、在出活動的保姆車上…有時候也會在后臺。 每當(dāng)這時,南昭所有的無助和疲憊便都會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