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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錦帳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8

分卷閱讀138

    病的太重,口不能言,身不能動(dòng),即便是陸迢曄,也回天乏力。

    眾人跪在龍榻前,凄凄切切的抹淚,太后握著皇帝的手,也紅了眼眶。

    皇帝半張著嘴,雙眸耷拉下來,眼神定定的毫無焦距,面色蒼白微泛青,一副病入膏肓之相。

    蘇錦蘿跪在中間,她覷眼一瞧,覺得方才皇帝那副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更像是回光返照。

    “都回吧,陛下需要靜養(yǎng)?!碧蠓砰_皇帝的手,起身道:“有事哀家會(huì)讓人傳喚你們的?!?/br>
    眾人沒動(dòng),依舊跪在地上。

    太后面色一沉,“怎么,哀家的話這么不中用?”

    太子伏跪上前,叩拜道:“太后,請(qǐng)讓兒臣服侍父皇左右?!?/br>
    太子此話一出,其身后眾人皆你一眼我一語的說開了,都不愿離去。在這樣的緊要關(guān)頭,誰肯離開。

    太后沉著一口氣,道:“先前侍疾的留下?!?/br>
    三皇子面色一喜,朝王氏看一眼。王氏裝模作樣的抹著眼淚起身?;屎笈c蘇珍懷也往前站一步,守在了皇帝身邊。太子妃低著腦袋上前,身后跟著蘇寶懷。

    蘇寶懷著宮裝,立在太子妃身后,細(xì)看,能發(fā)現(xiàn)她的身子竟在微微發(fā)顫,面色也白的不像話。

    “曄兒。你也守在這處吧。這些太醫(yī)院里頭的東西皆不中用,哀家不放心?!?/br>
    “是。”陸迢曄應(yīng)罷,扶著蘇錦蘿起身,叮囑道:“明遠(yuǎn)正在宮外候著?!?/br>
    “嗯?!碧K錦蘿對(duì)皇帝并無多大感情,但畢竟是陸迢曄的胞兄,她生恐陸迢曄情緒不好,也未多問,徑直先退下了。

    第76章

    回到靜南王府, 蘇錦蘿還沒坐下吃口茶,便聽到朱翹憐回了文國公府的事。

    朱翹憐在靜南王府內(nèi)逗留多日, 蘇錦蘿未曾見過她, 只讓大夫好生保胎。如今方淼得救,朱翹憐胎像已穩(wěn),她也就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王妃,吃個(gè)月餅吧?”雪雁替蘇錦蘿端了一盤月餅來。

    蘇錦蘿搖頭,透過槅扇看到外頭明晃晃的大盤月亮, 起身道:“走, 咱們?nèi)ダ韲?。?duì)了,那盒酥皮月餅送過去了?”

    “已經(jīng)送過去了?!毖┭忝媛丢q豫, “王妃,現(xiàn)下時(shí)辰太晚了, 您若是想去理國公府,還是待明日再去吧?!?/br>
    “無礙。今晚你家爺定不回來,我就住在理國公府?!痹捔T,蘇錦蘿趕緊催促雪雁喚明遠(yuǎn)去備馬車, 然后又讓玉珠兒收拾東西。

    按照上次蘇錦蘿對(duì)陸迢曄的估算,他這次應(yīng)當(dāng)也要在宮內(nèi)呆上三四天才會(huì)回來。正好她去理國公府住幾日,看看大哥, 瞧瞧母親。

    ……

    宮內(nèi),宮燈徹亮。殿外, 跪了一地太醫(yī)。

    陸迢曄坐在書案后, 執(zhí)筆寫下藥方, 然后派宮娥去煎煮。

    太后面色忡忡道:“曄兒,皇帝如何了?”

    陸迢曄搖頭,聲音清晰道:“皇兄的身子,虧空太多了?!痹捔T,陸迢曄狀似無意的往王氏那處瞟上一眼。

    王氏跪在太子妃身旁,抽抽噎噎的抹著眼淚珠子。

    蘇珍懷因著身懷有孕,特被太后賜了座。她聽到陸迢曄的話,霍然起身,怒走向王氏,上去就朝她扇了一巴掌。

    “啊……”王氏身子斜倒在地,撞到白玉磚,發(fā)髻都歪了。

    “賢妃,你干什么!”太后怒斥。

    蘇珍懷捂著自己的肚子,一副哀切模樣?!疤?,若不是王氏這個(gè)賤蹄子勾著皇帝,皇帝怎會(huì)如此!”一邊說話,蘇珍懷一邊從懷里取出一個(gè)小瓷瓶,遞給太后道:“太后明鑒,這是妾在皇上的暗袋里尋到的東西?!?/br>
    王氏捂著臉跪在地上,看到那個(gè)小瓷瓶,面色一變。

    “這是什么?”太后將小瓷瓶拿給陸迢曄,陸迢曄低頭嗅聞,道:“應(yīng)當(dāng)是壯陽之藥。”

    “什么?皇帝的身子都差成這樣了,竟還有人敢給他開壯陽之物!”太后揚(yáng)袖,將身旁的書案拍的“啪啪”作響。

    一室寂靜。眾人低著腦袋,怔怔的說不出話。

    “賢妃,你為何說是王氏害的陛下?”太后將矛頭轉(zhuǎn)向蘇珍懷。

    蘇珍懷被宮娥攙扶著,跪在太后面前,紅著眼自寬袖內(nèi)取出一牡丹簪?!斑@簪,是妾與這藥一道發(fā)現(xiàn)的。”

    王氏抻著脖子瞧一眼,見太后看過來,立時(shí)委屈的直搖頭?!疤螅@是賢妃在誣蔑妾啊。”

    王氏慣喜奢侈,艷服美簪,數(shù)不勝數(shù)。這支牡丹簪雖做工精細(xì),但并非皇宮里頭的東西,卻是在皇帝的手里發(fā)現(xiàn)的,所以定是宮外女子的東西。

    “王氏,這簪你曾戴過,你忘了嗎?”蘇珍懷轉(zhuǎn)向王氏,面色猙獰,頗有股魚死網(wǎng)破之勢(shì)。

    若非這個(gè)賤人,皇帝怎么會(huì)這么快就如此了。原本她早就計(jì)劃好,即使皇帝活不到她的孩子出生,只要立了遺詔,她也算成功一半??蛇@一切,都被這王氏給破壞了。

    她就說,皇帝這一日日的尋不到人,進(jìn)了她的宮,連那些宮娥也不看了。再看那副樣子,腳底虛空,眼底泛青,就跟被掏空了似得。

    若不是她留了心,拿了這些東西,還治不了這個(gè)賤人。

    “太后,就算這簪是妾的。指不定是有人想陷害妾呢?”王氏的眼淚,說來就來,哭的楚楚可憐,卻還不花妝。只可惜,這里除了陸迢曄一個(gè)男子,其余皆是女子,瞧見王氏這副模樣,更覺厭惡。

    陸迢曄遙遙立在書案后,掀了掀眼皮,姿態(tài)閑適。

    “太后,您可尋了皇上在御書房的近侍承德問話?!碧K珍懷篤定道:“妾的宮婢親眼瞧見,皇上是帶著那名近侍一道出的宮?!?/br>
    其實(shí)不是蘇珍懷的宮婢親眼瞧見,而是她差人賄賂了宮門口的守衛(wèi),查到這名近侍近幾日頻繁出宮,便由此所感。

    看蘇珍懷一副言之鑿鑿之相,太后立時(shí)便傳了承德。

    跪在地上的近侍瞧著年歲不大,霍然就是那日在畫舫外露面的太監(jiān)。

    王氏面色更白,她暗暗咬牙,怎么也沒想到,今日自己居然栽在了這蘇珍懷手上。明明只差一步,哄著這老皇帝改了遺詔,立三皇子為帝,她就是未來的皇后了!

    “承德,你可認(rèn)得,這是何物?”太后取出牡丹簪,扔在承德面前。

    精致的牡丹簪有些份量,砸在白玉磚上,聲音清脆,折了一只翡翠花瓣。

    承德身子一顫,低著腦袋,使勁搖頭。

    陸迢曄慢條斯理的攏袖上前,走至太后身旁,虛虛一指道:“那你看三皇子妃發(fā)髻上的那支珠釵,可認(rèn)得?”

    承德轉(zhuǎn)頭看去,看到面色發(fā)白的王氏,臉色帶著巴掌印,整個(gè)人萬分狼狽,哪里還有先前的艷色。

    “不識(shí)得?!背械聦㈩^轉(zhuǎn)回來,垂的更低,后背處的衣物都被汗水浸濕了。

    陸迢曄眸色清冷道:“是不識(shí)得王氏,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