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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美姬妖且閑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7

分卷閱讀247

    最后一晚,白蘇打算立刻啟程,從此處到姜國需三月余,碰到大雪阻礙或許需要更久,而且若是等雍寧兩國全面開戰(zhàn),恐怕想走都走不了,所以白蘇打算次日凌晨便出發(fā)。

    臨走之前,白蘇換做男裝,去見了福緣和尚,所說之言凈是晦澀難懂的禪語,就連媯芷也不甚明白,究竟是何內(nèi)容。與福緣和尚作別時,白蘇贈給他一本的譯文,這是白蘇一個多月的成果。

    鳩摩羅什翻譯的版本措辭用句甚美,在這其中白蘇又加了自己的諸多注解,使得原本天書一般的**變得簡單易懂。

    福緣和尚得了此書,如獲至寶,甚至認為白蘇如果剃度做尼僧,必然能涅槃成佛。

    看著福緣和尚那認真懇切的目光,白蘇嚇的落荒而逃。她只不過認為佛經(jīng)里面有些大徹大悟之言能令人忘卻諸多煩惱,斷斷沒有出家為尼的打算。

    白蘇行事,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在府中布置一番后,便趁著天還未大亮,帶著百余名劍客從納蘭府后門到達城外,轉(zhuǎn)向東走,之后再南下。

    在夜色朦朧之中,龐大的車隊馬不停蹄的在官道上疾馳,冬夜寂寂,曠野無人出沒,饒是道上還有厚厚的雪,待到天亮之時,車隊也已經(jīng)距離尚京十幾里。

    白蘇的車是經(jīng)過改造的,把輪子卸掉之后便是雪耙犁,卸下來的輪子全都裝在一個專用的雪耙犁上,往南去天氣會漸漸變暖,可能不會有這么多雪,到時便可以裝上之后再行路。

    隨著漸行漸遠,白蘇的心忽然輕松下來,伴著隱隱腐蝕的疼痛,并且隨著越來越放松的心情,那疼也愈發(fā)明顯。

    因是正逢戰(zhàn)事,又是大雪阻路,所以一路走來竟是一個人也不曾遇見,但是埋在雪下面有多少尸骨,那就不得而知了。

    行至午時,車隊已經(jīng)進入了隴城境內(nèi),這是距離尚京最近的一個城池。

    “主公,是繼續(xù)疾行,還是休息片刻再走?”倨上前詢問道。

    倨是川中人,對山路比婆七要熟悉,一直以來忠心耿耿,所以此次便留婆七在尚京打理事務(wù),讓倨帶車隊前往姜國。

    白蘇探出頭,雪地折射的光芒明亮刺眼,她下意識的瞇起了眼睛,開始打量周圍的情形,官道旁邊有一片小林子,因是冬日,葉子落盡,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干,那個林子一眼就能看見邊。

    林側(cè)有一條小河,河岸被大學(xué)覆蓋,河水已結(jié)成冰。

    “在林子邊生火煮食吧,我們不入城?!卑滋K道。

    這么一大隊人馬,只要入城立刻便會被人發(fā)現(xiàn)行蹤,雖則她也不是什么通緝犯,卻也不想暴露路線。

    “是”倨得了令,立刻揚聲道,“停步在林側(cè)休息進食,半個時辰后繼續(xù)前行?!?/br>
    劍客們歡呼一聲,把馬匹停在林側(cè),馬韁系在樹上。

    白蘇披著大氅下車,欣賞這雪原風景。

    為了行路方便,白蘇和幾名侍婢都做了男裝打扮,時下雖并不要求女子足不出戶,可如此做來,也能避免因色相招來不必要的災(zāi)禍。

    一行人停好車馬,便在迅速的將厚厚的雪堆踩平一大片,然后從裝載貨物的雪耙犁中取出火爐,開始生火煮食。

    這種天氣根本生不起火堆,只能吃一些干糧,白蘇命人帶著這些火爐,以便路上煮些粥之類的熱食暖身。

    白蘇攏著大氅,緩步向河邊走去,地上撲的雪,白皚皚的,厚厚軟軟,太陽雖明亮,卻似乎并無溫度,只是將白雪和冰面映照的明晃晃的,晶瑩耀眼。

    今日無風,站在河岸邊時,有些許細細的微風吹來,倒是十分舒爽。

    “拿琴來?!卑滋K道。

    “是?!笔龖?yīng)聲,飛快跑回車內(nèi),取出了琴和厚厚的羊皮軟墊。

    白蘇盤膝坐在羊皮墊上,把琴擱置在膝蓋上,輕輕撥弄起來,歡快卻又莊嚴的曲子從指尖流瀉而出,在這廣袤的天地之間顯得渾然天成。入目之處,皆是純白,這曲子宛如蕩滌了世間一切骯臟污穢,仿佛開天辟地之初,浩浩天地之間,便是如此純真無暇。

    一時間,劍客們都怔住了,似乎心中被徹底的洗禮一遍。

    白蘇閉眸彈琴,一襲淺青色的廣袖寬袍,披著墨色大氅,脖頸間是白色的狐貍裘,瑩白如雪的面容幾欲與雪化為一體,融入天地之間。

    一曲終了,白蘇心中稍稍好受了些,離別的痛楚似乎也不是那么明顯了。

    啪啪

    兩聲擊掌,接在尾音處,顯得有些突兀。

    白蘇扭頭看去,但見一襲白衣遠遠立于官道之上,眉目如畫,雪光映照在他白瓷般的肌膚上,隱有光澤流動,清透溫潤如琉璃般,貌若仙人。

    他看見白蘇的容貌時,也是微微一怔,旋即愉悅的笑出聲音,朗朗如春日暖陽。

    “寧溫公子”香蓉看著那人低呼,寧溫是寧國送來的質(zhì)子,連每月十五去魚洛接信,都得經(jīng)過皇上批準,沒有道理在此出現(xiàn)啊

    白蘇把琴交在十三手中,起身朝他施了一禮,“公子破出牢籠,素在此道喜了?!?/br>
    “這算不算有緣?”寧溫走下官道,面上帶著輕松而愉悅的笑容。

    雖然寧溫是生死逃亡,白蘇是不過逃避情殤,但好歹是在途中相遇了,遂笑著答道,“可不是,公子不趕路?”

    逃亡之人應(yīng)當比她更應(yīng)該急行吧

    白蘇要劍客有劍客,要巫有巫,倒也不懼他綁架,所以言語間亦多了幾分輕松自在。

    “不急,使了一招金蟬脫殼,沒有三五日不會有人發(fā)覺我失蹤。”寧溫似也十分輕松閑適,一雙琉璃似得眼眸,波光瀲滟,含著笑意看向白蘇,“雍帝此刻正焦頭爛額呢他最疼愛的兒子,云慶王謀反了,恐怕就算知道我不見了,也不能專心的抓捕我?!?/br>
    “謀反?”白蘇饒有興趣的問道,顧風華的手段果然狠辣,一擊斃命。

    寧溫反而更詫異,但旋而他似是又想到了什么,面色恢復(fù)一如既往的溫潤,繼續(xù)道,“不錯,他先是在景春樓說出悖逆之言,雍帝大怒,有數(shù)名權(quán)臣上奏,疑云慶王有謀逆之心,煽動雍帝搜查云慶王府.......”

    這個結(jié)果不猜可知,必然是發(fā)現(xiàn)了線索。

    寧溫繼續(xù)道,“發(fā)現(xiàn)了幾封信,雍帝覺得過于巧合,不足為信,便先幽禁云慶王與落陽殿,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