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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美姬妖且閑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07

分卷閱讀407

    女死心眼的很,寧溫要她接近七王,找機會給他下蠱,可白素卻因唯恐失身,死活不愿意去。幾番誘哄不成,寧溫便也就意興闌珊了,在那個宛若煙霞般的桃花林中,少女一如往常的羞澀,而他卻毫不留情的出手扼死了她。

    也許,七王不過是對一個女子上了眼,后來便再也不曾記得自己看上過這樣一個人了吧。

    這原就是一場利用,盡管這個少女并不知道他太多事情,即便她將這件事情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但他行事一貫不留痕跡,尚京哪一家后宅里每年不得死上幾個人,殺一個身份卑微的商賈庶女,絕不會引起多么大的轟動。

    但不曾想,那一刻順手而為之事,卻成為了他一生最大的悔恨。

    寧溫與白素的相處,不過短短一年,其間也只見過五次,包括殺她的那一次,寧溫對這個羞澀而又癡迷他的少女,并沒有任何感情。

    “素兒?!甭曇魷貪櫲缬瘢灰u白衣清俊出塵,俊美的男子躺在竹屋前的走廊上,墨發(fā)白衣在廊邊垂瀉,微風(fēng)卷起一陣落花,紛紛揚揚的落在他頭上、身上,他看著院子中灼灼的桃花,眉頭微微攏起。

    繁花掩映之下,若是有外人不甚誤闖進入這深山,怕還道是闖進了神仙府邸。只不過,這里是姜國和唐的交界之處,深山重重,一般不會有人經(jīng)過。寧溫在這里住了十五年,也不曾有一個人進來過。

    原來放下一切,隱匿的感覺,竟是如此輕松。這還要感謝顧連州的詐死之計給了他靈感,當(dāng)年最后那一箭他用了多少力道,旁人不知道,但他十分清楚隔了那么遠(yuǎn)的距離絕不能將顧連州置于死地。

    既然世人容不下他,便做個死人也好。于是當(dāng)他聽說七王敗了,便在鳳棲殿中坐了半宿,然后一把火燒了這個曾經(jīng)囚禁過她,也囚禁了他心的地方。

    寧國是存是亡,本就與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既然他的父皇一直沒有把他當(dāng)做寧氏子孫,他也沒有必要硬是往寧氏上貼,那個懦弱的皇族,他寧溫也不稀罕。

    籍巫死了,他在這世上也無甚留戀,只不過想好好看看世間的山水,而他在這里看桃花開了又落,落了又開,已經(jīng)十余載,由心傷到純粹的看花,他已漸漸愛上這種生活,縱然,一個人總會有些孤獨。

    春風(fēng)暖人,看著看著,他竟是用手撐著頭睡了過去。

    微風(fēng)輕撫,夾雜著淡淡的桃花香,在這樣美好的山水之中,寧溫卻做了一個從未夢過的夢境,夢里面,在雍國皇宮之中,一襲明黃鳳袍的少女,執(zhí)著他的手哭的梨花帶雨。

    這竟是昭德公主寧秋臨死前的那個傍晚

    “王兄,我知你心中的苦,雖則你從來不說,但從這些年的信中,阿秋也能窺知一二?!睂幥锝^美的面上滿是淚痕,說不出的楚楚動人。

    寧溫冰寒了二十年的心,在那一刻也有片刻的融化。

    “阿秋愿意成全王兄,阿秋雖然不懂軍政,但父王遲遲不出兵定然令王兄的計劃受阻,父王疼愛我,只要我死,再加之情勢對寧國有利,父王一定會在呂相等人的勸說下出兵的?!?/br>
    “王兄莫要問我如何知曉,王兄的每一封信,我都有認(rèn)真的讀,阿秋,從字里行間能看出兄長的每一個心情變化。阿秋不愿成為雍帝的皇妃,也無法逃離,在來雍國之前便已存了死志,活到現(xiàn)在不過是想再見王兄,看看我的究竟何等風(fēng)姿,竟讓雍國人肯拋去質(zhì)子的身份,將王兄列為尚京六公子之一?!?/br>
    寧秋笑靨如花,張開雙手輕輕摟住寧溫的腰,踮起腳尖,紅唇在他的臉頰落下一吻。

    寧溫微微一怔,寧秋卻已如一只輕盈的蝴蝶般跳離開來,夕陽下,她的笑容明媚絕美,美眸中含著淚花,盈盈點點,卻不曾落下。

    寧秋動了動唇,說了什么,寧溫當(dāng)時并未聽見,心中卻為這即將赴死的皇妹心疼,可他并未阻止,因為寧秋說的對,只要她死,而時局又有利于寧國,那么他們那個懦弱的父王才會出兵攻打雍國。

    可是此刻在夢中,寧溫卻輕輕楚楚的聽見了從她唇邊逸散的一聲嘆息,她說,“扶風(fēng)。”

    便是這兩個字,寧溫確定寧秋不是為寧國而死,也不是為她的處境而死,只是為了他。

    夢境中,看著那一襲明黃漸漸遠(yuǎn)離,寧溫失聲呼喚,“阿秋不要走”

    阿秋,不要走……

    寧溫驀地睜開雙眼,一時間淚如雨下。

    寧溫不明白,為何時隔這么多年他才夢到寧秋,也許是當(dāng)初對白素的執(zhí)著,蒙蔽了心,致使他從來也看不見這份近在眼前的感情,即使,它并不純粹,對于缺乏溫暖的他來說都是那么的難能可貴。

    寧溫以為自己這一生只有籍巫無條件的護著他,卻從不知道,曾經(jīng)還有這樣一個人,一份感情。

    “阿秋,是你的情人?”一個清俊有磁性的聲音緩緩問道。

    寧溫微微一驚,看向聲音來處,琉璃般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艷,平生他還真的不曾為誰的容貌驚艷過。

    那是一襲玄色廣袖袍服,墨發(fā)披散,用帛帶松松的在背后結(jié)起,一張俊美無匹的俊顏生生將灼灼妖妖的桃花映的黯然失色,長眉入鬢,隔花掩霧的墨玉眼中似也有一絲驚艷。

    那人慵懶神情,隔花掩霧的眼眸,令寧溫想到了一個人,他不答反問,溫潤如水的聲音道,“你姓顧?”

    立于桃花樹下的少年微微一怔,卻立刻確定自己沒有見過寧溫,如果見過,這樣傾國之姿,他不可能沒有印象,更何況他從來不懷疑自己的記憶力。

    “你認(rèn)識我父親?”一襲玄色錦袍徐徐而來,也不用主人請,兀自在寧溫身側(cè)坐了下來。

    他湊近了看寧溫,覺得他如絕品溫玉的容顏竟然沒有絲毫瑕疵,不禁有些好奇,想想近幾十年可出過這樣絕塵的男子。

    “你叫顧翛?!睂帨氐馈_@其實并不難猜測,從顧翛的語氣中便知曉他是姓顧沒錯,在這姜國境內(nèi),長相又如此類似顧連州和白蘇的,算算年齡也只有顧翛而已。

    寧溫從屋里取出一只竹筒,倒了杯水給顧翛,“平素沒有客人來,只有一個杯子,若是不嫌棄,便消消渴吧。”

    顧翛其實很有些潔癖,但是不知怎的,面對眼前這個宛若仙人似的男子,他沒有絲毫嫌棄,別說用他用過他的杯子,便是……

    顧翛還未想完,便聽寧溫輕嘆道,“時光如梭,我只覺得在此處看了幾次花開花落,不想故人的兒子卻已經(jīng)這般大了。”

    “你一直都不曾回答過我的話?!鳖櫫浢蛄丝谒?,不滿的道。他皺著眉頭,對寧溫那句“故人的兒子”更是不滿意。

    寧溫不禁微笑,這笑不同于他從前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