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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屋頂花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

分卷閱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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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屋頂花園

    作者:馬蹄聲凌亂

    【文案】

    馬蹄你為啥沒寫完舊的又開新的?

    理由:心累,寫女漢子真心累得慌。決定寫一個爆笑短文給自己和大家開心一下。

    這文的主旨思想是:萬萬沒想到的那種。

    陰差陽錯的年輕人,和大家一樣不好混的人生,求之不得的姑娘,難言之隱的愛情。

    沒有高富帥,沒有白富美,只有同性的,異性的,曾經(jīng)錯過的,終于等到的愛情。

    內(nèi)容標簽: 都市情緣 甜文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林海洋,連憐 ┃ 配角:蘇鑫,李歡,劉大爺,陳大媽 ┃ 其它:屋頂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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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晶球的預(yù)言

    朔風(fēng)

    月缺有雪土黃用時宜沐浴忌出行沖龍煞北

    青年才俊林海洋穿著筆挺有型的呢子大衣,在一個灰不出溜兒僻靜的四合院落門口有節(jié)奏地跳躍著。

    太冷了,他快凍上了。

    郭德綱老師說得好:這年頭兒敢號稱有四合院兒的,基本在固安。

    林海洋瞇著眼睛往遠處看:這個地方一片荒涼,很少有三層以上的房子。說它是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都算高抬,各家的房屋建設(shè)顯然全是老鄉(xiāng)自己的想法兒,層高犬牙交錯,顏色全不挨著。

    唯獨眼前這個獨門小院兒,青磚綠瓦、落落大方,觀之不俗。剛剛過完年,跟街坊鄰居家艷麗喜慶的大紅燈籠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這家兒就透著那么洋氣:門左邊兒種著兩米多高掛著彩燈的高仿圣誕松樹,右邊兒依稀看得出來疏落有致是幾顆南海觀世音座下移來有道行的紫竹。

    這年頭兒最流行的就是混搭。

    林海洋覺得,這地方兒也就從行政區(qū)劃上還能屬北京。

    開車到離這兒二十分鐘的時候,他就收到廊坊移動的短信提醒了。

    看了看表,酉時快過了。也就是說英俊瀟灑人模狗樣的林海洋衣著筆挺、褲褂兒單薄地杵在京郊當小白菜兒已經(jīng)好一會兒了。

    小伙子一貫捯飭地挺精神,無時無刻不把自己按照一個都市白領(lǐng)的形象要求,上衣一定掐腰合身,褲子一定兜襠夾腚,精英什么樣兒他什么樣兒,不能有一點兒走跡。

    于是,站在這個寬闊泊油路邊兒就是土路,斑禿綠化帶間隔露著大坑的地方兒,林海洋顯得格格不入地鶴立雞群。

    來往買菜大爺大媽數(shù)九隆冬在菜市場看新鮮黃瓜似地看著他,就差把反季節(jié)大棚菜的標簽兒貼他臉上了。更有甚者,穿得跟狗熊似的大娘毫不猶豫地搡著擤鼻涕小孫子的腦后根兒:“看看看看,挺大了,不知道冷熱。這大鼻涕轟轟的,你就凍得跟他似的,猴兒燈一樣好看啊?”

    猴兒燈一樣的林海洋倒是不擔(dān)心自己人設(shè)崩塌于老嫗之口,但是人是個局限性挺大的動物,你西裝革履的總不好意思跟小孩兒似地大聲兒擤鼻涕。所以林海洋很苦惱地吸溜著,沒一會兒,他嗓子都咸了。林海洋面無表情,毫無動容之色。

    他其實挺能忍的。

    看了看表,他老板兼大師哥蘇鑫進院兒去從事封建迷信活動毛有一個小時了,還沒有出來的跡象。據(jù)說這院兒里住著一位頗有道行的仙姑,芳齡九十有二,善于占卜。老太太是個虔誠的東正教徒,算命是祖?zhèn)鞯氖炙嚕隣敔斣谀峁爬廊覝玳T之前據(jù)說是俄皇御用的占星師傅,享受□□特殊津貼,擱咱中國就能入了欽天監(jiān)。他們一家子專擅判斷吉兇禍福,從不失手。且說那一日,大仙家的祖輩夜觀天象、掐指一算,眼瞅著沙皇這就藥丸,自己悄么聲,趁著半夜卷吧卷吧包袱從俄國溜到了東北,也算比較jian了。

    什么?您問為什么他不早支應(yīng)沙皇一聲兒:我主圣上大事不好?我呸!王八蛋尼古拉斯還該著那老瞎子好幾年工錢呢!要說欠薪這個問題啊,古今中外皆是如此,也算是勞動關(guān)系里的頑疾了。要不然這御用的占星術(shù)專家能淪落到北京郊區(qū)跟這些俗人為伍?

    傳到老太太這一輩兒,拿手好戲是塔羅牌和水晶球兒。準確度之高,業(yè)內(nèi)馳名。這已經(jīng)達到雇了兩個喬眉大眼,身條在線的退休大爺當經(jīng)紀人處理業(yè)務(wù)的境界,且二男頗有爭寵之勢。

    蘇鑫也是托人剜竅,等了倆禮拜才排上參見高人的。林海洋一貫巴結(jié)老板,緊跟組織,本想跟著師兄來見見世面,誰知道林海洋進門兒就讓大爺給轟出了,人仙姑拿著十字架說了:見不得屬狗的。

    于是北風(fēng)那個吹啊,雪花那個飄,雪花那個飄飄啊,林海洋就凍住了。

    林海洋一邊兒蹦一邊兒惡意地想象:蘇鑫這會兒是不是已經(jīng)讓某宗教狂熱分子,先jian后殺,然后大卸八塊,血祭蒼天了。

    沒關(guān)系,盡管拿去,反正這月工資他也給我了。

    沒到最后時刻我是不會背棄沙皇的,阿門。

    想到這兒,林海洋咽了口唾沫,覺得蘇鑫簡直就是一盆以洋裝革履為器的毛血旺,想得他都餓了:MD,蘇鑫,你進去算命沒關(guān)系,倒是把車鑰匙給我?。∥液么踯嚿吓团?,這坑人么不是!

    就在他蹦地覺得腳下的土都松了的時候,突然,眼前黑洞洞的樓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夜深人靜,寒鴉驚飛。

    黑色的天際,黑色的院落,黑色大門里飄出來一個灰蒙蒙的人影兒----正是蘇鑫。

    蘇鑫估計也凍得夠嗆,深灰的大衣裹得死緊,整個人的色調(diào)就是給凍住了的那種唇紅齒白,看著跟僵尸沒化開似的,帶著冰碴兒,有隱約的悲傷,顯得很保鮮。

    林海洋莫名覺得蘇鑫和這個色調(diào)挺搭:神秘、哀傷、好像心里總藏著什么。

    然后他自己啐自己:干設(shè)計的,都有點兒職業(yè)病。

    仙姑忌響兒,聽不得馬達啟動。

    于是蘇鑫把車停地很遠,這一路很偏,路邊黑黢黢的,連路燈都沒有。

    蘇鑫走地很快,林海洋一路跺著腳追:“怎么樣啊,師哥?高人說什么了?瑞豐的單子咱有戲嗎?咱公司還能不能發(fā)財?”

    蘇鑫皺著眉一言不發(fā),低頭兒猛走,一直走到了車邊兒上,才抿了抿嘴:“她說……”

    林海洋快凍住了,在車的側(cè)后方踉跳著問:“怎么說的?。空f什么了?”

    蘇鑫順手開了車鎖,表情很是迷茫:“說,當我身邊的人忽然消失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的事業(yè)才能成功……”說到這兒,蘇鑫仿佛想起了什么,他深深地皺著眉,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呵出來nongnong的白煙兒,遠看跟個狐貍精似的……

    旋即,蘇鑫毅然決然地坐到了駕駛位上,啟動車子,利索地倒車上路。

    正要踩油門的時候,蘇鑫無意識地掃了一眼副駕駛座兒,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