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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夏思懿聽見連任敏芝也這么說,心底的委屈驟然爆發(fā),她本就是急性子,說話間難免帶上刺。“是啊,你名聲好聽,那又是誰來偷偷和我一起唱戲?就不怕你那丈夫嫌棄?” “我、我不是……”任敏芝不善言辭,如今被夏思懿一刺,整個人坐如針氈,只能不斷重復(fù)一句:“都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跟你一樣像個木頭人似的被父母嫁了,一輩子關(guān)在宅門里就是好嗎?你知道你那丈夫是什么樣子?又是什么習(xí)性?他愛好什么?是否懂你尊重你?你都知道嗎?你能對你的未來負(fù)責(zé)嗎?”夏思懿怒氣沖沖,見任敏芝不知所措的樣子,又習(xí)慣性地軟下來:“敏芝,世道變了,我們所受的教育已經(jīng)不合時宜,家里養(yǎng)育了我,我很感激,但我不能讓他們控制一輩子,我有自己的人生。” 任敏芝迷惘地看著夏思懿,眼神里滿是困惑,就像一個從小生長在沙漠中的人,某天忽然有人告訴她,只要翻過一座山,對面就是綠洲??删G洲又是什么?似乎很美好,但要翻過那荊棘遍布,處處野獸的荒山,值得嗎? “敏芝,外面很精彩,我真的大開眼界。你知道嗎?有很多女生都上了女校,我偷偷去聽過,學(xué)校里教的知識上天文下地理,根本不是夫子們的那些古板教育,甚至還有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當(dāng)老師。對了對了,她們還剪短了頭發(fā),看起來可有精神,要不是戲班子里不許,我也剪頭了?!毕乃架才d致勃勃道:“你不是很喜歡杜麗娘嗎?那你學(xué)她勇敢一次,我們一塊兒逃吧,去唱戲、去上學(xué)、去遇見心愛的人,天涯海角,我們都在一塊兒,不離不棄?!?/br> “不!”任敏芝像受驚的兔子一般跳起來:“你別,那太大逆不道了?!?/br> 夏思懿也騰地一下站起:“有什么大逆不道的,不過就是你害怕而已,你向來都是有心沒膽,口是心非!這輩子的勇氣,都用在和我作對上了!因?yàn)槟阒?,只有我才會無止境的包容你!”夏思懿一手指著門道:“你走吧,要只是來勸我,那就別來了!” 任敏芝心里難受極了,眼淚奪眶而出,她與夏思懿也曾鬧過別扭,每次只要她哭,對方都會讓著她,可這一次,夏思懿竟然只看她一眼就別過了頭,她簡直六神無主。 她眼睛紅得像只兔子,模糊的淚水讓她看不清夏思懿的面容,就像她已看不清對方的心。 片刻后,任敏芝提起裙擺奪門就跑,等她走了,夏思懿頹然地跌坐在凳子上,怔怔失神。 “Cut!” 李道生很滿意,這一段臺詞很多,感情沖突又很激烈,他沒想著能一次過,可他現(xiàn)在非常滿意。夏雪就不提了,一直演技在線,而任秋晚簡直讓他驚喜,她進(jìn)門前的肢體語言,將任敏芝復(fù)雜的心思展露無遺,之后也表現(xiàn)得可圈可點(diǎn),許多小動作和微表情都很好地詮釋出角色脆弱敏感又膽怯的性格,尤其是當(dāng)任敏芝聽見夏思懿說要自我掌控人生時,那迷惘的眼神極具張力,完全還原了角色的內(nèi)心。 那一刻,她就是他心中的任敏芝! 李道生毫不吝嗇地夸了兩位演員,帶頭鼓起掌來,其余人也紛紛給面子,既是慶賀一條過,也是慶賀大家不用為了同一個鏡頭重復(fù)工作。 掌聲中,秋晚在人群中找了一圈,眉心稍稍擰起,嚴(yán)麒人呢?怎么不見了? 她找助理要來手機(jī),趕緊跟對方播了個電話,聽完對方的敘述,秋晚徹底沉了臉。 原來,秋晚去拍戲后,嚴(yán)麒只有一個人問豆豆,他不像秋晚一般,可以看見豆豆的模樣,只能靠交流來判斷一些事,可豆豆偏偏什么都不記得了,問來問去,對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在他想暫時放棄,等秋晚過來再聊時,不遠(yuǎn)處一個武指正在為某個上進(jìn)的青年演員示范動作,他擒住對方的手,順著關(guān)節(jié)往上推,將人拉近,膝蓋頂住對方肚子,趁對方躬身,一手卡住演員的脖子。 就是這個動作! 嚴(yán)麒忽然見到那團(tuán)氣扭曲起來,他聽見了豆豆嚶嚶哭泣聲:“好疼,豆豆好疼,放開豆豆,放開!” 一股怨氣在他腦中形成影像,他看見一只粗糙的手掌卡住一個孩童的脖子,小男孩渾身□□,身上到處是青紫的痕跡,還有許多煙頭燙過的傷,最可怕的是,他十指糊滿鮮血,上面連指甲都沒有了…… 他看見小男孩哭泣、喊叫、蹬腿、掙扎……漸漸到發(fā)不出聲,漸漸到?jīng)]有力氣,漸漸垂下腦袋,再無氣息…… 嚴(yán)麒救不了活著的豆豆,但他可以救變成鬼魂的豆豆!鑒于陰魂七日內(nèi)不化為怨靈就會消散,他也不知豆豆還有多少時日,他不敢耽誤,于是來不及跟任秋晚說一聲,將豆豆收入手串中的一顆珠子,就匆匆離開片場。 而豆豆死亡不足七日,七日內(nèi)兇手一直在劇組,說明豆豆家里一定是住在羅城或附近的居民,他得先去警局查查最近有沒有人報案,確認(rèn)豆豆的身份,以便尋找尸體。豆豆的尸體多半還沒被發(fā)現(xiàn),否則羅城這么小,怎么會半點(diǎn)風(fēng)聲也無?兇手更不可能安心呆在劇組。 至于兇手是誰,已經(jīng)不言而喻。 秋晚想明白這一點(diǎn),便叫來助理,請她幫忙偷偷查查那個矮個子道具師的信息。 助理茫然點(diǎn)頭,心道老板居然有心情打聽別人?她作為秋晚信任的助理,當(dāng)然知道對方分手的消息,更知道對方是怎樣愛著汪楊。 昨天還在要死不活,今天怎么就風(fēng)輕云淡了?能迅速從情商中走出來,最大的可能是有了新歡,就那個道具師?那還真夠破罐子破摔的! 而此時在羅城的另一個劇組,同樣也剛結(jié)束了一場戲。 汪楊已經(jīng)除了頭套坐在化妝間,一邊讓化妝師替他卸妝,一邊擺弄著手機(jī)打游戲,他太過專注,身體隨著游戲畫面猛地□□,讓化妝師一個不慎,扯到了他的頭發(fā)。 汪楊痛叫一聲,化妝師連連道歉,汪楊對外走的是謙遜路線,盡管心中微惱,仍舊笑著說沒事,黑眸像沉不見底的深潭,惹得化妝師條件反射地紅了臉。 這一幕剛好落入進(jìn)門的蔣韻眼中,沒有人注意到她一閃而過的猙獰表情,但她很快平靜下來,若無其事地走過去,親密地攬住化妝師的肩:“辛苦你啦,Karen!我們家阿楊被你化得好帥?!?/br> “沒有啦,是汪楊哥底子好?!盞aren謙虛道。 但她不知道,一縷死氣已順著蔣韻的手鉆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