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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閣主下輩子恐怕要做女人了?!?/br> 他奄奄一息,兩眼卻死不瞑目地懸望,她想起來,“閣主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牟尼神璧吧?”她湊過去,雙瞳里星芒乍起,然后兩道光合二為一,在他上方炫耀式的凝聚旋轉。她換了個輕快的語氣,“你看,命運就是弄人,千方百計求而不得的東西,其實一直在你面前?!?/br> 臨死之前的可望不可即,才是最大的折磨。 蘭戰(zhàn)帶著遺憾死了,她默默看了會兒,心上的傷口,終于在這個冬夜結上一層薄薄的痂。 不緊不慢穿好衣服,她發(fā)出閣主號令,召來所有弟子。隨手一扔,將蘭戰(zhàn)的腦袋扔在了他們面前。 眾人呆若木雞,驟然的變故驚壞了他們。冷血美人垂眼睥睨,寒聲道:“波月閣今日起姓岳了。前任閣主斃命 ,新舊更替本是天道,沒什么可奇怪的。如果在場的各位有誰不服,可以同我一戰(zhàn),只要戰(zhàn)贏我,這閣主的寶座就是他的?!?/br> 可惜,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半步。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的男主是我里出場比較晚的,以前的文都是想辦法制造機會讓男女主盡早相遇,但這本想先交代女主的成長,所以前幾章都是在描寫她的出身以及經(jīng)歷。接下來會慢慢進入正軌,也就是文案上的內容。 然后提前劇透一下,這本男女主的相處模式有點不按常理出牌,大家要系好安全帶,小心別被甩飛哈哈哈 第9章 她見到蘇畫,淡然對她笑了笑,“師父,我要做的事做完了,從今天起,我想過自己喜歡的生活?!?/br> 蘇畫點頭,似乎對一切變故并不感到意外。養(yǎng)虎為患,可能這詞用得不太妥當,但于蘭戰(zhàn),確實是如此。十四年前她就覺得那個不會說話的孩子來歷不簡單,十四年后果然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這世上的因果報應,向來只會遲到,從不缺席。該還給別人的命,隔著山海別人都會來取,何況像蘭戰(zhàn)這樣,太過自信,試圖枕刀入眠的。 反正大勢已去,她率先臣服,拱起兩手道:“弱水門誓死效忠閣主,隨時聽候閣主號令。” 既然有人領頭,余下各門只有順應天意了。江湖人士之間的情義,有時比玄鐵堅硬,有時卻比琉璃更易折。門派里的新舊交替,就像皇權變更,勝者為王的定律放諸四海而皆準。戰(zhàn)敗的前任閣主人走茶涼,如果沒有確切的利益牽連,誰也不會再想起他了。 岳崖兒長舒了口氣,這么多年的蟄伏,到今天才雪恥。眼前的這幫人她都了解,欺軟怕硬,你比他們強,他們就賓服你。她是瞧不上這些人的,但目前大勢方定,暫且將就吧,等過段時間騰出手來,再另行處置。 轉過頭看蘇畫,“師父,收殮蘭戰(zhàn)的事,就托付你了?!?/br> 她知道蘇畫當初被斬斷后路,是蘭戰(zhàn)親力親為。女人對于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多少會有些感情,不論是愛還是恨。 蘇畫道好,彎腰拾起蘭戰(zhàn)的頭,提裙進后寢。繞過屏風看見床上散落的肢體,她皺了皺眉,怎么都想不起這人活著時,是怎樣的高高在上了。 長著一副好皮囊,做盡人間腌臜事。她捧著人頭站了會兒,垂手捻起床沿上遺落的那塊rou,推開窗戶,照準墻外的豹籠扔了過去。 原本的四大護法,死了破軍和貪狼,只剩太陰和巨門。當年追殺岳氏夫婦,他們四個都有份,后來埋尸的地點也只有他們知道。 岳崖兒能夠自由行動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帶他們奔赴雪域。她沒有別人那樣承歡父母膝下的福氣,每每午夜夢回,嘗到的無非是令人窒息的痛苦。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帶回雙親的遺骨,不讓他們再暴尸荒野。她當了那么多年無主的孤兒,找到父母,以后便有親人可以祭拜了。 三騎快馬奔走在無邊的雪域,崖兒在這里生活過六年,論地形,其實比任何人熟悉。太陰和巨門帶著她兜圈子,她心里有數(shù)。反正她也沒打算放過他們,等找到爹娘的墓地,她會拿他們的血來祭奠亡靈。 半個時辰前標注的記號就在腳下,她勒住韁繩原地盤旋,似笑非笑看了他們一眼,“二位護法是在考驗我的耐心嗎?” 太陰和巨門嘴上敷衍:“屬下等不敢,只因多年未來此地了,一時有些找不準方向?!?/br> 她哦了聲,“如此還是由我來為二位指路吧!”抬起馬鞭直指西北,“那里是雪域咽喉,兩山高起,下有幽谷,長約百余丈。當年我還小,跟著狼mama在此狩獵,外面的世界春暖花開時,成千上萬的黃羊會向谷外遷徙,我們只要守住那里,就有吃不完的獵物?!?/br> 她的話讓兩人大吃了一驚,不由慌張起來,“閣主怎么……會流落在狼群里?” 她乜斜他們,“這么多年了,蘭戰(zhàn)始終沒有告訴你們真相。十四年前,也就是岳刃余夫婦遇害六年后,左右攝提將我?guī)Щ赝跎嶂?。蘭戰(zhàn)為我取名岳崖兒,據(jù)說是因為敬重我父親為人,有意讓我認祖歸宗。我知道二十年前的千里追擊,你們參與其中,后來掩埋尸體,你們也經(jīng)了手。我此來是為尋找父母的遺骸,你們只能助我,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毖粤T輕吁了口氣,“好了,現(xiàn)在告訴我,我父母究竟葬在哪里。同門一場,別逼我動干戈,傷了和氣,大家面上都不好看?!?/br> 兩位護法交換了眼色,突來的撥云見日簡直令人狂喜。難怪蘭戰(zhàn)對她格外不同,岳刃余的女兒,一定知道牟尼神璧的下落。蘭戰(zhàn)死在她手里,大抵是因為好色輕敵,他們不一樣,對女人再有興趣,也不會到那樣走火入魔的地步。這雪域一望無際,連半個鬼影都沒有,現(xiàn)在下手,正是大好時機。 巨門的佩劍錚然出鞘,殺氣騰騰舉在了頭頂上,“岳崖兒,你自視過高了。當初我們能殺你父母,今天一樣能殺你?!?/br> 平靜了多年的大地上,終于又傳出了兵戈碰擊的迸鳴。天上徐徐降落的雪,和劍氣劈斬濺起的積雪相接,把這琉璃世界攪得混沌一片。 杉樹林里有成叢的呼吸,靜靜停在那里觀望,是雪狼群。人和人之間的戰(zhàn)爭它們不會參與,但不時飛濺的血卻刺激它們的神經(jīng)。頭狼抖了抖耳朵,向前邁了半步,清澈的眼底倒映出平原上的景象,纏斗的人幾次錯身,很快從三個變成了兩個。 忽然一聲長嗥傳來,那是極其熟悉的,屬于雪狼特有的邀請進食的信號。這下子再也按捺不住了,狼群如離弦之箭,紛紛沖出樹林,沖向了戰(zhàn)場。 然而那嗥叫不是狼發(fā)出的,狼群沒有靠近,只在周圍壓身徘徊。之前草率拔劍的人已經(jīng)伏尸在地,一手控住對手命門的女人繼而發(fā)出類似嚶嚶啜泣的聲音,仿佛母狼溫柔召喚狼崽離洞的鼓勵。頭狼微怔了怔,仔細看她的臉,終于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