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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同伴的同剛剛經(jīng)歷過一次,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身后有喊聲洶涌,水宗的人趕來了。魍魎說抓好,背負(fù)著他躍上高墻,借著夜色掩護遁入坊院。一口氣疾奔到城廓邊緣,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才把他放下來。 時間有限,如果綠水城還有人做主,很快便會滿城搜捕。魑魅昏昏沉沉的,看樣子不太好。魍魎拍拍他的臉,“花喬木,你醒醒!”見他沒反應(yīng),霍地撕開他的衣襟。 銀針入體,只留下三個細(xì)細(xì)的空洞,邊緣微有些紅腫。他扶他坐好,用力撼了下他的肩,“我替你把針震出來,你給我堅持??!” 要銀針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了,穿透身體會形成二次傷害,有風(fēng)險,但不得不試一試。魍魎狠狠吸了口氣,一掌覆在他前胸,內(nèi)力匯聚在方寸之間,猛地?fù)袅顺鋈?。謝天謝地銀針是橫穿的,要是從鎖骨縱貫下去,恐怕連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魑魅劇烈咳嗽,大口的血噴涌出來。魍魎慌了手腳,他一把抱住他,卷起袖子不停給他擦拭。越擦血越多,越擦心也越急。 魑魅費力地牽了牽唇角,“還好……你來了?!?/br> 看來他依舊不可能是樓主的對手,如果不是魍魎擅自出現(xiàn),他可能已經(jīng)下陰曹找明王去了。 痛得無法呼吸,他閉上了眼睛。結(jié)果魍魎開始使勁搖晃他,“別死!” 死不死,他也不知道,大多時候命數(shù)不由自己掌握。他就想在臨死前告訴他:“我不喜歡女人,我喜歡你。” 魍魎的臉在月色下也看得出轉(zhuǎn)紅了,他愣了很久,不停地吞咽,以至于魑魅覺得他可能是餓了,想活吃了他。半晌后才聽見他的回答,笨拙地說:“只要你活下去,我就和你好。” 魑魅的心在胸腔里漾了漾,這么說來非活不可了,但眼皮沉重,抬不起來。他在朦朧間聽見魍魎氣息紊亂,似乎是在抽泣。然后一只粗糙的手伸過來,緊緊扣住他,仿佛掌心的溫度可以讓他續(xù)命。 *** 紫府君回到琉璃宮時,瑯?gòu)值幕呀?jīng)搖搖欲墜了。 兩條縛地鏈出了問題,余下的兩條不堪重負(fù),也相繼開始松動。如果再晚一步,那萬年的天帝藏書庫,自此便要從人間消失得干干凈凈了。 大禁掖著手,哀致地望著那四道鐵鏈,“仙君快想想辦法吧,晚了就來不及了?!?/br> 紫府君動了動右手,卻并不施為,“大禁是奉天君之命看守本君的么?” 九重門之上現(xiàn)如今只有天帝派下來的人,連大司命和少司命們都被遣出了琉璃宮。天帝美其名曰“相助”,其實他看得出來,就是變相的監(jiān)視。 大禁擺手不迭,“仙君千萬別誤會,天君絕沒有這個意思。派卑職來,只是擔(dān)心仙君在八寒極地?fù)p耗過多,萬一力有不及,卑職的修為比大司命略長兩年,好及時助仙君一臂之力。” 紫府君含笑看他,早前的深瞳已經(jīng)起了變化,墨色上流轉(zhuǎn)暗紅的浮光。這樣一雙眼睛望住你,你會不由自主心生戒備,擔(dān)心他會不會忽然失控,扼住你的喉嚨。 還好,他還保留克己的美德,慢慢點頭,“也對,我現(xiàn)在是罪仙,本該有人看守。不過天君斷了我滿身仙骨,也不知這些舊屬還認(rèn)不認(rèn)我,或者我先休息兩天,等恢復(fù)得差不多了,再為天君效犬馬之勞,如何?” 他的刻意刁難,并不是沒有道理的。要他以瑯?gòu)职参橹兀猿纷吡怂娜?,連天行鏡都給搬了,這樣處心積慮,怎么能不引發(fā)他的不滿! 大禁硬著頭皮上前阻擋,“仙君,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gòu)轴пЭ晌?,萬一傾倒下來,誰也擔(dān)待不起。以您的修為,完全不必在意卑職,更不要因此懷疑天君的誠意。如果天君另有想法……”他笑了笑,“您覺得以卑職和那些小仙,能攔得住您么?您不在的日子里,大司命上來找過我兩次,他對仙君的掛懷很讓我受觸動,說實在話,卑職是站在您這頭的。請仙君聽卑職一句勸,保住了瑯?gòu)?,仙君才能和岳姑娘談其他。天君不是說了么,只要一切如常,天君對您和岳姑娘的姻緣也是樂見其成的?!?/br> 可天帝的那句安分守己,他聽得真真切切。她生來就不安分,殺手一旦安分,轉(zhuǎn)眼就會變成別人案板上的rou。再說生州地界哪怕被她鬧得天翻地覆,和九重天上有什么關(guān)系?天帝是個算無遺策的人,既然刻意提及,那里頭一定有玄機。 他背著手,沉吟了片刻,在大禁期盼的目光里,窮極無聊式的連封四道咒印,將縛地鏈重新歸了位。 輕飄飄的動作,蘊含無窮的法門,即將脫離鎖鏈控制的浮山又被生拽了回來,發(fā)出欲哭無淚的長鳴。大禁還記得那天天君親自出馬,一根縛地鏈便花費很大力氣,如今換了舊主,那么輕而易舉就將四根同時下沉了幾十丈,大禁慶幸之余,開始揣測紫府君的修為相較之前,究竟是有所損耗,還是有所提升了。 正兀自思量,見他回過身來,漠然道:“本君還未復(fù)原,只能暫且定住這些鐵鏈,究竟能堅持多久不知道,看運氣吧。好了,瑯?gòu)值奈C暫時解除了,請問大禁,我是否可以去見我的心上人了?” 大禁簡直被他問得臉紅,好好的老實仙,墮落后說起這種話來也氣定神閑。人啊,總要經(jīng)歷一些事,然后再蛻變。大部分會變得更加深邃,當(dāng)然也有更令人頭痛的。 大禁長長呃了聲,“仙君,蓬山危機并不只有縛地鏈啊,山體松動后,早前被鎮(zhèn)壓在底下的妖鬼也伺機而動了。當(dāng)年萬妖卷和百鬼卷都是您造冊的,一客不煩二主,終需請您出馬。我知道您思念您的……心上人,但為了您的心上人好,您還是勉為其難吧!”他伸出三根手指比劃一下,“三天,三天內(nèi)一切恢復(fù)如初,卑職便向天君請命,讓您去云浮見她。反正你們分別也有段時間了,不急在這一朝一夕,您說呢?” 紫府君聽完他的話,面無表情地凝視他,“還有什么天規(guī)可讓她觸犯?除非她敢闖八寒極地。”大禁的神色有變,證明他猜中了。 果然在這兒等著他呢,天帝還是那個天帝。不過這丫頭的膽子實在不小,世上還有她不敢做的事么?他又笑起來,重情重義,無法無天,這樣的寶貝竟讓他遇上了。只怕將來收她不住,要拿孩子來要挾才行。 他的右手撫了撫左掌,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掌中藏著一枚脆弱的卵,“如果我現(xiàn)在就去見她,天君必不會善罷甘休吧!” 大禁掖著手,自矜地微笑,“請仙君三思?!?/br> 何所謂三思呢,如果做好準(zhǔn)備反了天帝,那可以即刻就走。但接下來的局面不好控制,再來一次仙妖大戰(zhàn),從此和上界不共戴天么?他自己倒豁得出去,她呢?只是個凡人,如何自保? 他終究不是個顧前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