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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立斷撤離;壞的是,對胡不言來說,可能必須經(jīng)受一次巨大的感情沖擊了。紫府君再入云浮,那大司命肯定隨行。那個棺材臉,對蘇畫具有致命的吸引力。胡不言從來沒有像這刻這樣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隨和樂觀和大司命的不茍言笑比起來,竟然那樣的不高級。他覺得即將綠云壓頂,就算大司命對蘇畫依舊不冷不熱,蘇畫呢?她又是怎么想的? 魑魅魍魎小兩口走過去,魑魅的傷修養(yǎng)了兩天好了很多,殺手一般都比較皮實,恢復(fù)得快。魍魎是個內(nèi)斂的人,魑魅在前面走,他在身后亦步亦趨跟著。兩把重劍挑在肩頭,情場得意,看誰都笑嘻嘻。 胡不言調(diào)開了視線,沖站在城墻上遠望眾帝之臺的樅言噯了聲,“大鯨魚,我們來談?wù)労蛺矍橛嘘P(guān)的事好不好?” 樅言瞥了他一眼,并不賞臉,“這種話題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不談?!?/br> “何必這么一本正經(jīng),你名字里有個言,我的名字里也有。不言,樅言,你看多像兩兄弟。”他竭盡全力胡攪蠻纏,“來吧,聊他兩文錢的。我想來想去,全樓上下沒有一個能對我的憂愁感同身受,只有你?!?/br> 樅言滿臉鄙視,誰要和這只狐貍稱兄道弟!不過看他眼下青影深重,想必真的遇到難題了。他從墻上躍了下來,靠在女墻的陰影里問他怎么了,“金縷城的伙食很差?還是怕有人暗算,嚇得夜里睡不好覺?” 睡覺這種事,說出來羞人答答的,確實睡不太好,過來人都懂的,因為忙嘛,這個先不去談他。胡不言低著頭,搓著手,脖子上系著的紅色三角巾也掩蓋不了他臉上的菜色,他說:“樅言,紫府君排場很大的,來去都帶隨從。大司命是他的首席親信,你說他這次會不會跟著一塊兒來?” 樅言想了想道:“既然捉拿月兒那次一起來了,說明蓬山不需要他留下主持,這次應(yīng)該會一道來。” 胡不言的右拳重重敲擊了下自己的左掌,啪地一聲道:“就是嘛,我也這么推算。我真怕他來啊,來了我就完了?!?/br> 樅言錯過了他們那段愛恨情仇,不知道他和大司命之間有什么恩怨,奇道:“大司命會捉妖么?就算會,你也不用怕,今時不同往日了,總要看著點樓主的面子?!?/br> “單是這樣倒好辦了……”胡不言悶悶不樂,“我和他的矛盾,三言兩語真說不清。簡單一句話,我喜歡蘇畫,蘇畫喜歡大司命,大司命喜歡紫府君……也不是,大司命好像有點喜歡蘇畫,但他又看不起蘇畫?!彼柫寺柤纾澳阏f這是多變態(tài)的一種感情?神仙就非得這么別扭嗎?大司命就像一口鍋,什么酸的辣的里面都有。和他一比,我這個只會釀蜜的蜜罐子,怎么滿足喜歡吃香喝辣的蘇畫!” 樅言被他說得一頭霧水,聽了半天才弄明白,這是一段三角戀,在兩方感情已經(jīng)確定的情況下,暫時退場的第三方又殺回來了,于是胡不言擔(dān)心雞飛蛋打,愁得臉盤都小了一圈。 “你和蘇門主的感情不是很穩(wěn)定么,怕什么?”樅言道。 胡不言嘖了一聲,“掩藏著暴風(fēng)雨的寧靜,外面高甜里面苦。” 勸人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通常你說干了嘴,對方還是一籌莫展。樅言勸得心不在焉,“大司命究竟來不來還不一定,你暫時別慌?!辈幌袼?,紫府君是肯定要來的,他現(xiàn)在正和月兒在一起。自己這個單相思,連找人訴苦的資格都沒有,誰會看好大風(fēng)大浪的感情里,那個一廂情愿的小角色。 胡不言一副認命的樣子,“也對,那就等他來了,大不了決一死戰(zhàn)?!彼肋~地錘了捶胸,完全忘了自己除了雞腿,什么都提不起來。 看看忽然低落的樅言,胡不言一腔古道熱腸又開始澎湃了。他挨過去一點,乜著小眼盯著他,“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喜歡樓主,對不對?” 樅言嚇了一跳,最本能的反應(yīng)就是否認。胡不言卻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背倚女墻仰頭望天,長出一口氣道:“別想瞞我了,這種事我一猜一個準。你現(xiàn)在陷入了和我一樣的迷局,怎么樣,是不是可以體會我的感受了?” 樅言無言地望向他,半晌才道:“我和你不同,沒有開始,也不打算開始。只要她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br> 胡不言無神的一雙眼,定格在天邊的流云上,哼笑一聲道:“我懂,失敗者都是這么安慰自己的。當初我也喜歡樓主,不過她太彪悍,見面就砍我一截尾巴。后來知道她和紫府君好上了,我一介小妖,怎么和上仙搶女人,所以我放棄了。我又瞄上了蘇畫,結(jié)果你說慘不慘,蘇畫她心里有那個棺材臉,我還能說什么?又是一個仙,我的命太苦了!不過講真的,什么‘只要她好,我就心滿意足了’,這種話全是騙自己的。天下誰照顧她,都不及自己照顧來得放心,這不是沒辦法了嘛,找個臺階讓自己下?!?/br> 這只狐貍很可惡,話說得那么透徹,小刀嗖嗖,刀刀見血。所以說聰明人有時候反倒不討人喜歡,樅言枯著眉,涼聲道:“這么看來你確實完了,蘇門主見了大司命,也許會舊情復(fù)燃?!?/br> 胡不言一臉大禍臨頭的倉惶樣,“你看,連你都有預(yù)感了。不過……有什么依據(jù)嗎?” 樅言說有啊,“你嘴這么欠,換了我是蘇畫,我也選大司命?!?/br> 樅言不再搭理他,轉(zhuǎn)身下城墻了。胡不言又落了單,沒人聽他說心里話,他只能獨自看著天上的飛鳥,看得一身落拓,滿心滄桑。 “不言……”遠遠傳來蘇畫的喊聲,他跳起來,忙扒著墻頭應(yīng)了一聲。 蘇畫向他揮揮筷子,“下來吃飯。” 說起吃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管了。跐溜一聲到了墻腳,廳堂里擺起了飯桌,非常時期不講究那么多了,精致的蘇門主也隨大家吃大鍋飯。胡不言的伙食仍舊參照在波月樓時那樣,燒雞饅頭一樣都不缺。可他看著盆大的碗,忽然又沒胃口了。 他就坐在蘇畫邊上,長吁短嘆著,放下了筷子。 狐貍不吃飯了,真是個奇景。蘇畫吃得很優(yōu)雅,食不言寢不語,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他又加重了嘆息,嘆得鄰桌都往他這里看。以為蘇畫這下子肯定有所發(fā)現(xiàn)了,結(jié)果換來她冷冰冰的一句話:“不吃就揍死你。” 這是訓(xùn)兒子呢?胡不言委屈極了,又無處伸冤,只得端起碗,一口一口把飯吃完了。 食不知味!通常讓狐貍覺得食不知味的機會很少,他吃白飯都能吃得興高采烈。今天吃完了都沒能讓他精神振奮起來,說明他遇上大事了。 蘇畫和孔隨風(fēng)談?wù)摌侵腥藛T分布的細節(jié),說:“樓主不日就會回來,有考慮不周之處,再請她重新安排?!?/br> 胡不言像個鬼魅,在她身后飄來蕩去,連孔隨風(fēng)那么粗枝大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