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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還有,她試了試,溫的。 “喝點(diǎn)水吧?” “好,扶我一把?!?/br> “躺好,我喂你,別跑針了。” 鳳嬌打開一旁的飯盒,拿出勺子,一勺一勺喂他喝水,她的神情柔和平靜,把陳懷??吹么袅?,眼睛一瞬不瞬地,慢慢的,他臉上綻開一個(gè)大大的笑容:“能這樣近地看著你,真好!” 鳳嬌白了他一眼,不過,到底不忍心責(zé)怪,眼神里就沒有狠意,看在陳懷希的眼里,就變成了嬌嗔,眼波流轉(zhuǎn),欲語還休、真是媚態(tài)橫生、妙韻天成。 陳懷希簡直看呆了,鳳嬌喂進(jìn)去的水,順著嘴角流出來,她手忙腳亂地用毛巾擦拭之后,心疼地問他:“怎么了?可是嗓子不舒服,水都喝不下去了?” 陳懷希一下子清醒過來,暗嘆沒個(gè)錄像機(jī),不然把剛才那一幕錄下來,夠他看一輩子了,但這話又怎么敢說呢?就訥訥不言。 鳳嬌真以為他嗓子疼成這樣了,心里難過不已:“要不,我陪你去山陰吧,好歹也有人照顧你?!?/br> 陳懷希伸出沒掛針的手,握住了鳳嬌的,用大拇指摩挲著她的手心:“不用,最難的已經(jīng)過去了,山陰的日子,就要好起來了?!?/br> 鳳嬌不愿他多說話,就不再言聲,陳懷希滿臉笑意,貪婪地看著她,屋里只有兩人輕輕的呼吸,雖然不說話,好像他們的心意,卻在不斷交流。 樓道里傳來一陣皮鞋踏在地上的噠噠聲。 “我媽來了?!标悜严@息一聲。 果然,汪素清怒氣沖沖地推開了門,看到兒子和鳳嬌雙手緊握,臉色更差了:“王鳳嬌,你把懷希害慘了。知道不知道,剛才醫(yī)院來了個(gè)急救車,晉‘書‘記中風(fēng)了?!?/br> “啊?”鳳嬌和陳懷希同時(shí)大吃一驚,晉’書‘記在西山,真的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西山這兩年多發(fā)生的巨大的變化,和他的辛勞是分不開的。 汪素清氣哼哼地繼續(xù)道:“沒了晉’書’記,懷希,你想從山陰調(diào)出來,可就難得很了,你,你這不爭氣的,剛才又得罪了汪佩佩,你氣死我不要緊,自己的前途到此為止,你甘心嗎?” 陳懷希沒有立刻回答,屋里一陣壓抑地沉悶,過了會兒,他啞著嗓子悠悠地道:“如果我們的政府,真的腐敗到了如此境地,那我為何還要一棵樹上吊死?這官兒,不當(dāng)也罷,我和鳳嬌做實(shí)業(yè),也是為人民服務(wù)。” “死到臨頭你還犟。你為了她犧牲這么大,值得嗎?” “mama,你覺得可能嗎?我們國家是那樣的嗎?你四處請托,爸爸怎么還是沒升上去?” “你,你,哎喲,我的命怎么這么苦?老子沒能耐,小的不上道?!蓖羲厍迨钦娴暮鼙瘋?,眼淚順著臉頰撲簌簌地掉下來。 鳳嬌看到她這樣,心一下子都軟了:“阿姨!” “誰是你阿姨?你個(gè)害人精,我家懷希,都讓你帶累了?!?/br> “mama!”陳懷希氣得提高音量,被鳳嬌制止了:“別說話,好好修養(yǎng),時(shí)間是最好的證人,我們將來一定會幸福的!” 陳懷希一下子就明白了鳳嬌的意思,官途是否隨順,誰能說得清?只要努力了,對得起自己的心,何必斤斤計(jì)較得與失? 奮起 第一百七十三章 等收了柿子 “mama,爸爸的能力,不在這方面,你逼著他走這條路,他苦,你也苦,何必呢?你看奶奶活得多自在?她從來沒有埋怨過爺爺?shù)墓賰盒?,也沒有逼著爺爺做這做那,爺爺?shù)某删捅劝职指?,他倆的感情也特別好。若不是那十年整個(gè)國家都不正常,爺爺和奶奶可以說一生隨順呢?!?/br> 汪素清狠狠瞪了兒子一眼:“你不懂,你都三十多歲了,還看不透世道人情,你,你真真要?dú)馑牢伊?!?/br> “mama,為了利益去結(jié)婚,每天面對一個(gè)自己不愛的人,那種日子,更難過,我和鳳嬌,真的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不然我們不會又等半年?!?/br> 汪素清狠狠瞪了兒子一眼,看到他期待的目光,憔悴灰白的臉色,最終舍不得對他發(fā)火,就轉(zhuǎn)了半圈對著鳳嬌吼道:“休想!王鳳嬌,少做你的大頭夢!休想我答應(yīng)你嫁給我兒子!” 陳懷??吹进P嬌彎彎的秀眉蹙起,眼中的痛苦一閃而逝,雖然眼神很快又澄澈、堅(jiān)強(qiáng),他的心還是被深深地刺痛了,他伸手拉住鳳嬌的手:“你回單位去,給伯伯和伯母打電話,就說,過幾天我陪你一起去靠山屯收棗子?!?/br> 鳳嬌笑了:“棗子都收完了,不過,我家屋后有兩棵柿子樹,今年果子結(jié)得特別稠,我正擔(dān)憂沒人摘呢。” “我個(gè)子夠高,干這個(gè)應(yīng)該沒問題,等收了柿子,咱倆就結(jié)婚,我們都不小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汪素清為之氣結(jié),再也不顧醫(yī)生的叮嚀,對著陳懷希就吼起來:“你,你個(gè)孽障!我怎么生下你這樣蠢笨糊涂的孩子?既然,既然這樣,從今往后,你就是死了,我也不管了。” 她剛說完,就有個(gè)白大褂推門進(jìn)來:“知道這里是病房嗎?多大的事兒,也不能忍一忍!探視時(shí)間到了,都出去,出去!病人要休息!”說完,不由分說,推著汪素清往外走,同時(shí),也狠狠地看著鳳嬌,示意她跟隨。 鳳嬌伸手在陳懷希的身上拍了一下:“想吃什么?我回去做去。” “明天再吃,今晚還要觀察一下,怕他再發(fā)燒?!?/br> “哦,是!明早他可以吃東西嗎?吃什么比較好?” “清淡些的,大米粥熬得糯糯的,配點(diǎn)小菜?!?/br> “好!” “我最喜歡涼拌紅薯梗,熱油爆點(diǎn)芝麻!”陳懷希依依不舍地看著鳳嬌出去,還不忘安撫地給她做了個(gè)鬼臉,然后說道。 “嗯,我明早一準(zhǔn)給你帶過來?!?/br> 病房又空了,護(hù)士關(guān)了門過來,給陳懷希換了吊瓶,他實(shí)在太乏、太累,在安靜地環(huán)境里,困意很快又殺了回來,就在將睡未睡時(shí),陳懷希腦子里閃過一個(gè)念頭——好像城里沒有賣紅薯梗的,他是不是給鳳嬌添麻煩了?一絲后悔從心底涌出,還未彌漫開來,他就被睡神征服了。 其實(shí),護(hù)士給他掛的藥水里又抗敏成分,是促眠的,陳懷希從小很少生病,對藥物比常人更敏感。 鳳嬌走出醫(yī)院,也沒看到汪素清,她讓司機(jī)開車去郊區(qū),司機(jī)非常驚訝。 “懷希想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