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4
書迷正在閱讀:鈺予蘇杭、我愿等你、娛樂圈之事不過三、跨物種戀愛日常[快穿]、遠的影、飼仙記、重生八零小農女、一尾魚、第七種生命、[快穿]炮灰生存手冊
漠。 徐良玉可不能在這夾縫當中任其這樣對峙下去,她拿出賬薄來,雙手舉在頭頂:“天后容稟,如今婺州有災,民女有二十余萬石米糧愿意捐贈百姓救苦救難。” 她可真會說,這二十萬石糧,說不說,都已經是天家的了。 武后揚眉,定定地看著她。 少女之姿,穿著華麗,微微揚著臉,竟然也大膽看著她。 神色當中,徐娘玉眨著眼,無喜無悲:“讓雍王殿下退下,民女還有比這二十萬石糧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天后,生死不過幾十年,二十萬石糧也救不了國庫,但是民女知道有一個人能救?!?/br> 她紫棠色的裙擺在周身蕩開,給這小姑娘添了些許嫵媚。 李德詫異地盯著徐良玉,在車上可不是這么說的,她并未回頭,依舊揚著臉。 她舉著那賬薄,還是之前拿給他看過的,二十萬余糧來處存處,才要開口,武后已經對著他擺了擺手:“我兒退下?!?/br> 李德站起,要待上前,武后冷冷道:“退下!” 他不知徐良玉要干什么,但是在她背后能看見她挺直的背影,身上紫棠色幽靜而美好,似她的決心一樣,說了句兒臣告退,又走了她的身邊,微微傾身,拍了拍她的肩頭:“我在外面等你。” 這句話是說給她聽也是說給武后聽的,徐良玉輕輕頷首,并不回頭。 李德的腳步聲很快就消失在了背后,武后神色不明,只意味深長地瞥著她:“你這小姑娘,有點意思,我朝中事,能輪得到你來議論,國庫如何,豈是你懂的的?” 徐良玉將賬薄放在地上,雙手按在身前,低頭叩首:“國之大事,民女不懂,但是民女知道,庫之需,可不是這區(qū)區(qū)二十萬石米糧可以做到的,有一件事天后務必知道,是民女能為自己爭一分口糧爭一條活路,是貨幣流動,糧資運通的通天大路。” 武后眼簾微動:“說來聽聽。” 徐良玉揚聲說道:“先夫曾是一名糧吏,天后也知,長安城的糧食多從江淮過來,具體每年從江西湖南浙江淮南等道運過來,一般先運到河陰,在這里留一部分糧食囤積;然后運到陜州,在太原倉囤積一部分,然后運到長安的東渭橋倉庫。假若淮南米價為每斗幾十到一百文錢不等,到達東渭橋的時候,每斗米價還要加上兩百到三百文錢的運輸費用。每年光只運糧費用可想而知,十萬石多少,二十萬石多少,民女不才,但是經過許多場地仔細研究過,死局可解,每年可給朝中省出幾百萬貫經費,貨幣一旦流通起來,錢又生錢。” 女人終于抬眼,鳳目凌厲:“你可知,妄議國事,便是個死罪。” 徐良玉伏身不起:“民女只知,賑災也好,國庫也罷都與民女無關,民女只求一個活字,求天后給民女一條活路?!?/br> 武后似沉吟片刻:“也罷,那你說來聽聽,幾百萬經費如何省得?!?/br> 她將心理演算了無數次的話全盤托出:“江淮地區(qū)從有糧到無糧很快,都運走了,但是那邊貨幣多,邊關地區(qū)糧食多,但貨幣卻少。往年江淮地區(qū)每年要運一百一十幾萬石糧食到河陰,如果只運三十萬石北上,留八十萬石以低于市場價五十文錢的價格,也就是每斗八十文的價格,我們可以適當賣給當地缺糧的百姓,這樣一來,可總計獲得貨幣六百四十萬文錢。其實這八十萬石糧食不需運輸,省下運輸費用六百九十萬文錢,兩者相加等于獲得貨幣一千三百三十萬文錢。 有了這一千三百三十萬文錢,兩百萬送到長安,用來收購長安地區(qū)生產的糧食,以每斗百文錢的價格收購二十萬石糧食就地儲存。這時從江淮地區(qū)還運送上來三十萬石糧食,在太原倉留十萬石,還有二十萬石運送到長安。兩者相加,長安地區(qū)就儲備了四十萬石糧食。 以上等同于用掉二百萬文錢,余下一千一百萬文錢。 此后朔方五原等地糧食豐收,直接將銀錢投到邊關,按邊關的糧價再加上一倍價錢,收購糧食可達一百三十五萬石。種地的邊民售糧以換得所缺乏的貨幣。將一百三十五萬石糧食儲存起來,可解決十萬官兵的口糧問題。如有余錢,可以做來年收購糧食之用,如果沒有,可做糧差。西部遙遠,等江淮地區(qū)貨幣到達時,糧食收購時機已過去,不過長安離邊境相對較近,可以先從長安倉庫里支用一部分到邊關買糧,江淮過來的貨幣就不用去邊關,送到戶部的倉庫抵數。如此一來,貨幣流通,運費省下,國庫充盈,是以天下安定,天后福澤,百姓有幸?!?/br> 武后一手按在案上,全程聽了,悠悠嘆了口氣:“你說的倒有點意思,那么現在跟本宮說說,你避開我兒,想要個什么?” 榮寵一世,生兒育女,自古以來,皇子皇孫身邊的女人,莫不是要個名分而已。 她看著徐良玉:“起來說話?!?/br> 徐良玉并不起身,只抬了頭跪直了:“民女斗膽,想求一糧吏來做,既能暗中督促,也能替天后做些小事?!?/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第68章 六十八 第六十八章 暗夜當中,星月當空。 李德站在窗前, 神色復雜。 身后跪著一個玄衣男子, 年紀輕輕的, 光溜的臉上,一點胡茬都沒有,他下頷處還有遮面的面巾, 一進雍王府才是摘了,桌子上放著熱茶,是榮生才倒的。 李德盯著夜空當中的那一輪明月, 淡漠如斯:“糧吏嗎?” 年輕的男子沉聲應道:“是,徐娘子向天后討了一個小糧吏的職位, 天后應了?!?/br> 李德嗯了聲, 沉吟片刻。 他在含象殿外等候了一炷香的空,徐良玉便出了大殿, 她走了他的面前, 才是拿出了帕子擦汗,顯然在里面時候也是強撐著顏面。二人出了大明宮, 他問她都和母后說了什么,她卻說沒什么。 也是神色太過疲憊, 他沒在問。 入了夜了,宮里的小公公得了空出來了, 立即進了雍王府來。 她竟是不想要個名分,即使現在真的是他的女人了,她也沒有在這千載難逢的時候, 要個名分。 他有點好奇她到底對母后說了什么了:“貨幣流通,她怎么做到的?” 男子想了下,竟是一字不差,向他復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