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結(jié)果？”

    “這就擔心女婿了？”

    “沒辦法，我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我可不希望將來她跟著別人喝西北風?！?/br>
    “你真會說笑！”于主任玩笑幾句，正色道，“高醫(yī)生的為人如何，醫(yī)德如何，其實我們大家都十分清楚，只是既然患者有這樣的投訴，我們就不能忽視，只能認真面對。有一件事，醫(yī)院還沒有對外宣傳。”

    “什么事？”

    “事情鬧出來以后，高勁以前幫助過的那些患者家屬，好些人都打電話來醫(yī)院，要求我們還高勁清白。這對后最后的調(diào)查也會很有幫助，這世道雖然不是什么都公平，但好心，還是會有好報。”

    于主任笑著說：“我相信院方的公正，這畢竟關系到醫(yī)院本身的名譽，至于第三方的介入調(diào)查，我更相信，他們會嚴謹對待。”

    褚琴舒口氣，“那就好?！?/br>
    于主任道：“只是多少，對高醫(yī)生的名聲還是有礙的。”

    褚琴說：“名聲還能再賺，只要年輕人不會被這種事輕易打敗就好?！?/br>
    “那我相信，高勁絕對能做得到。”

    兩個老友舉杯而笑。

    ***

    高勁的調(diào)查結(jié)果還沒出來，姚晉峰已經(jīng)在醫(yī)學界出名，他確實沒犯法，也不算真的違背道德，但他的行徑卑鄙無恥，人人都在他面前客氣以待，背后卻退避三舍。

    丁子釗一時沖動，還教訓了他一頓，大罵他的外號“姚jian”果然沒有叫錯，讀書時就看他心眼多，現(xiàn)在他是黑心黑肺。

    高勁復職這天，已是七月上旬，梅雨季節(jié)已過，天晴如洗。

    顧襄把衣服曬出去，呼吸新鮮空氣。

    她已經(jīng)習慣了洗衣服、煮飯、打掃衛(wèi)生，她還需要護工阿姨的幫助，但阿姨不在的時候，她也能幫奶奶換尿不濕，擦身體。

    高勁吃過早飯，走到陽臺上，摟住她的腰，問：“昨晚睡得好不好？”

    “不太好，奶奶晚上會抓東西。對了，她還說屋頂有水。”

    老人的舉動偶爾會變得奇怪，被高勁說準了。

    高勁道：“等會兒阿姨來，你回房休息一會兒?！?/br>
    “嗯?！鳖櫹宓溃澳闵习嗳グ?。”

    高勁親一口，“那我走了?！?/br>
    “去吧?！?/br>
    顧襄仍舊站在陽臺，她看著高勁走出小區(qū)，走進醫(yī)院后門，他轉(zhuǎn)身，竟然朝她揮手。

    顧襄抿唇笑，也跟他揮了一下。

    文鳳儀日漸消瘦，她的身體越來越差，偶爾會做一些扒床的小動作，但她的脾氣依舊溫柔，看見顧襄，她渾濁的雙眼會變亮。

    高美慧每天都來看望文鳳儀，這天探視完，她把顧襄拉到一邊，問：“你家還有哪些親戚？”

    顧襄不解：“我不是太清楚，怎么了？”

    高美慧說：“你奶奶怕是……你最好把親戚都聯(lián)系一下，能見的盡量都見見，尤其是外地的兄弟姐妹。”

    顧襄一怔。

    年輕人什么都不懂，高美慧多說幾句：“最后要用的東西也要辦起來，否則到時候會手忙腳亂。”

    顧襄不想聽，她道：“阿姨，還早的……”

    高美慧嘆氣，有些話說了，顧襄要傷心，但她不得不告訴她，“香香，你別看我平?？倢χ鵂N燦罵罵咧咧的，好像沒心沒肺，其實我都看在眼里。你今年四月才來這里，你來之前，你奶奶一直住院?！?/br>
    顧襄來這里的第二天，高美慧還問過文鳳儀，問她身體好了？文鳳儀說已經(jīng)沒事了。

    她不覺得真沒事，只是老家人見到疼愛的晚輩，精神好了些。

    可精神總有用盡的時候。

    高美慧望了下那道很久沒拉出來的紗門，跟顧襄說：“你知道你奶奶為什么總喜歡開著大門嗎？”

    顧襄：“……為什么？”

    高美慧道：“這個紗門，是一年多前才裝上，是在你爸爸跑路之后，才有的習慣。你奶奶她早有預感了，她是怕她一個死在家里，尸體要等到發(fā)臭才會被人發(fā)現(xiàn)。裝上紗門，她有個什么動靜，我們做鄰居的，總能看到?！?/br>
    顧襄刷得一下流下眼淚。

    她看向隱藏起來的紗門，喉嚨發(fā)澀。

    高美慧見她忽然哭了，又慌又心疼：“別哭了，你是乖孩子。你不知道，你奶奶平常多夸你，簡直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無，她以前從不這樣。香香，你還小，有些事不懂，其實人老了啊，什么時候走，都心里有數(shù)。她準備做得早，這房子在一年多前就做了公證，你當我們?yōu)槭裁床幌蛩穫?？因為她這房子，說到時候給我們一半的產(chǎn)權。我們不會要的，就拿回應得的那些就夠了。剩下的，她全都留給了你。”

    顧襄淚眼朦朧。

    高美慧把話講完：“她撐了一年，是在等你，現(xiàn)在還在熬，不知道在熬什么?？傊?，你要打起精神，準備起來了，知道嗎？”

    顧襄沒有點頭。

    高美慧走后，她回到主臥，看著奶奶的睡顏，發(fā)呆許久。

    高勁回來的時候，她一口東西都沒吃過，護工阿姨擔心地跟他說了幾句，高勁心臟揪起，把她掰到面前，跟她說話。

    顧襄：“你知道奶奶一年前就身體不好了嗎？”

    顧襄：“你知道那個為什么會有那個紗門嗎？”

    顧襄：“你知道奶奶已經(jīng)做過房產(chǎn)公證了嗎？”

    她連問三句，高勁沉默以對，顧襄抓住他的手臂，低頭說：“你都知道……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br>
    高勁把人抱進懷中，他用力安撫，卻仍能感覺到她的情緒。

    高勁說：“奶奶還有一個愿望?！?/br>
    顧襄從他懷里抬頭。

    高勁猶豫幾秒，開口道：“她之所以沒有早早賣掉房子還債，是因為房子賣了，你爸可能就找不回來了。她還想再見你爸?！?/br>
    顧襄揪緊心口的衣服。

    人海茫茫，他的父親已經(jīng)跑了一年多，根本就沒法找到人。

    高勁再次請丁警官幫忙，空下來的時候，他帶著顧襄到喪禮用品店，選購最后要用的東西。

    顧襄找出奶奶的電話簿，試著聯(lián)絡顧家的親戚，家里陸續(xù)有人來，連臨近九十歲的本家親戚，也長途跋涉，來見文鳳儀最后一面。

    那天文鳳儀難得打起精神，她坐了起來，握住九十歲的老jiejie的手，淚流滿面。

    這將是她們這一生，最后一次的見面，以后再也看不見對方桑老的容顏。

    等顧襄能將文鳳儀輕而易舉地從床上抱到輪椅上的時候，父親還沒消息，她的生日卻到了。

    艷陽高照，顧襄推著文鳳儀出來曬太陽，小善善在邊上玩耍，還要把手里的小果凍給她吃。

    顧襄搖頭不吃，她將人抱到腿上。

    小善善說：“jiejie?！?/br>
    “誒?！?/br>
    他已經(jīng)會說話了。

    顧襄看向在大樹底下曬著太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