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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打點(diǎn)了之后,把人接回家去了。 皇帝知道后震怒不已,重重處罰了那些人。大約也是不愿意繼續(xù)牽連的意思,便將老實(shí)留在獄中的人給放了出來。關(guān)勉文自然也在其中。 雖然沒了官,還吃了苦,之前還被抄了一次家,但性命到底保住了,甚至也沒有別的處罰,只是奪了關(guān)勉文的官身罷了。 當(dāng)然,這對關(guān)勉文來說,已經(jīng)是極重的處罰了。所以他如今十分頹廢,每日借酒澆愁。張氏cao心他還cao心不完,關(guān)玉柔又被送去了庵里,沒人來找她的茬,自然十分安生。 這樣最好,眉畔是打算在關(guān)家待到出嫁的,如果他們不肯安生,說不得還要多費(fèi)精神,現(xiàn)在這樣,倒是省事。 第二日周映月來看眉畔。自從橫州分別,兩人就再沒有見過,難免敘敘別情。相較于眉畔一直待在西京的平淡,周映月這幾個月倒是過得熱鬧得很。 之前跟眉畔她們同行,她去了南方之后,本來是想跟船出海,但元子舫臨走前跟她再三約定,最后也只得罷了。但她是個閑不住的,轉(zhuǎn)頭就領(lǐng)了朝廷運(yùn)糧去西邊的差事,運(yùn)送了幾萬石糧餉前往邊疆,戰(zhàn)事結(jié)束之后才回來的。 “本來想順路去西京尋你。但去的不止我一個,不太方便。再說我也不知道你想不想讓我去?!彼Σ[瞇的打趣眉畔,“萬一擾了你跟世子,倒是我的罪過了。這么說,世子的病是全好了?” 眉畔臉上帶著笑意,“都好了。對了,”她說著想起什么,揚(yáng)聲讓行云將那個紅漆盒子拿了過來,“說起來情形十分兇險,多虧你送的藥材,否則還不知是什么結(jié)果呢?!?/br> 她打開盒子,拿出剩下的那支靈芝,“這個沒用上,你拿回去吧?!?/br> “不必,你留著用就是。即便不用來治病,平時煮粥燉湯吃都是極補(bǔ)身子的?!敝苡吃碌?。 眉畔道,“世叔——就時曲神醫(yī)說,你給我的兩支參都是上千年的藥齡。這靈芝想必也不會差。這么貴重的東西,怎好這樣糟蹋?” 周映月道,“我既給了你,你拿著就是。你不問我是怎么來的東西,我也不方便說。反正我那里還有,你若缺了,直接跟我開口要就是。這送出去的,如何能收回?” 眉畔待要不信,但周映月在她印象中,的確很神秘很能干。眉畔甚至懷疑,上輩子元子青能夠活到近四十歲,恐怕周映月私底下沒少消耗這些好東西。她猶豫片刻,便收了起來,“好吧,那就承你的情。反正一樣是收兩樣是拿,債多了不愁。” 周映月道,“這可不成,那我不成了冤大頭了?還是要設(shè)法讓你還我才好?!?/br> “那你想要什么?”眉畔問。 周映月眼珠一轉(zhuǎn),瞧見旁邊繡棚上繃著的東西,便走過去看,“你這是繡什么呢?瞧著像是河上的景致?不如就送我這個如何?” 眉畔一呆。她沒想到周映月眼神這么好,一眼就瞧中了這個東西。 周映月轉(zhuǎn)頭看她,“怎么,這個有別人要了?那就給我換個別的……” “不,沒有。”眉畔忙道,“就送你這個吧?” 周映月見她面色有異,拿起旁邊放著的畫紙看了一眼,就肯定道,“這是世子的手筆吧。原來是要繡了送他,這我怎么好跟他搶呢?” “說了送你就是送你。”眉畔只好佯作生氣,“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周映月這才忍不住捂嘴笑了,“我逗你呢。這屏風(fēng)繡得這樣精細(xì),將來新房里擺上多好。我可不會奪人所好。這樣好了,我不拘你給我繡什么,總之也要四幅插屏,要比你這個大。如何?” “好?!泵寂系溃暗綍r候也給你擺在新房里?!?/br> 兩人互相看了看,都撐不住笑了。 周映月便問眉畔,“我聽子舫說,婚期就在明年春天,你的嫁妝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還有什么缺的,不方便弄的,告訴我,我回頭給你添妝?!?/br> “混說什么?”眉畔道,“還不就是那些東西。除了時興的布料和首飾,其他的我娘的嫁妝里都有。布料我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首飾卻找不到好匠人來做?!?/br> “你若信得過我,把你的寶石搬出來給我,我替你找人做去?!敝苡吃铝⒖膛闹馗?,“保證不會落了你的臉面?!?/br> 眉畔自然沒有信不過的,立刻讓行云開箱子,跟周映月一起挑寶石。這些大半是母親留下的,還有一部分是元子青送來的。說是福王妃給的,讓她添在嫁妝里。 周映月聞言笑道,“王妃果然疼你?!?/br> “不知羞,”眉畔取笑她,“現(xiàn)在就想著爭寵了?” 周映月才反應(yīng)過來王妃不單是眉畔的婆婆,也是她婆婆。說這話也就是同眉畔,若是別的心胸狹隘的,弄不好就嫉恨上她了?!w因婆家給準(zhǔn)備嫁妝,通常都是那種沒根底的人家,怕他們拿不出像樣的東西,過禮的時候出丑,這才暗中填補(bǔ)。 說起來是婆家看重,但未嘗不是給新人的一個下馬威?讓你抬不起頭來,知道只有婆家可以依靠,進(jìn)了門不可造次。 只是東西給出來了,卻又不能不收。眉畔也是心寬,否則怕直接嘔死了。 “既然是王妃給的,少不得挑幾個出來。”周映月隨手撿了幾枚,“就這些吧,做一副頭面?!?/br> 兩人一邊挑一邊閑話,眉畔不愿意老是繞著自己的婚事說,便問起西邊的情形。周映月嘆氣道,“過了麟州,再往西邊,村子幾乎是十室九空。” “這么嚴(yán)重?”眉畔驚訝。 周映月道,“草原人有馬,最擅劫掠,沒有城池保護(hù),村子里的人留下也不過給他們屠殺或者抓走做奴隸罷了。多矣大部分人都去投奔城里親戚。留下來的都是老弱病殘。” “我聽說還要戰(zhàn)備,那今年西邊豈不是一顆糧食都收不上來了?”這時候百姓都還在外面避難,春耕是別想了。就是補(bǔ)種,看樣子也難。 “誰說不是呢?今年這一仗打完,明年的糧食在哪里還不知道呢?!敝苡吃碌馈?/br> 眉畔想了想,道,“其實(shí)這倒是個推廣開海計劃的好時機(jī)。” 周映月聞言眼睛一亮,“說得不錯!仗打到這個地步,朝廷是不能退的。那就必須要有糧餉。國庫沒錢,如今推行這個開海計劃,即便有人阻撓,問題也不大?!?/br> 她說著興奮起來,忍不住站起身緩緩走動,“開海是為了保證糧餉,在不知情況之前,一般人恐怕根本不敢接擔(dān)子。到時候說不定還有可以cao作的余地?!?/br> “你要讓子舫去負(fù)責(zé)這件事?”眉畔立刻問。 周映月意氣風(fēng)發(fā)的一笑,“如何,你覺得可行嗎?” “當(dāng)然?!泵寂峡隙ǖ牡?。當(dāng)然可行,因?yàn)樯陷呑樱苡吃抡沁@么做的。那時候朝廷的情形比現(xiàn)在還要壞,周家和福王府聯(lián)手拿下了負(fù)責(zé)海貿(m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