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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開口,小弟也不好推辭?!彼龑χ∷蜗壬灰荆斑€請先生出題?!?/br> 前世金榜題名大魁天下后,同榜讀書人多說她沽名釣譽,憑借帝寵才能得中狀元。也有不少人心懷不忿,借故在各色詩會集會上向她邀約比試。 只是那結果……劉拂直起身,朗笑中滿是懷念。 自她二十三歲起,就再沒詩會愿意邀她了。 難得重來一次,又有這么個傻子直沖上來,又怎能放過? 劉拂想,她雖說好了今日不作詩,但也有別的法子一解技癢——平日自己修習是一回事,但在人前大出風頭,狠狠壓住那眼比天高的無知庸碌,則是另一種快意。 她又鄭重道:“先生,請出題?!?/br> 宋和看著面前二人,很是頭疼了一番。 不論如何,李迅以大欺小的名頭都要坐定。他看得出對方已有些悔意,但此時騎虎難下,再難推脫。他雖不喜李迅出言不遜,可既被稱一聲“先生”,就不能太有失偏頗。 琴棋書畫詩詞曲賦,即便仰賴天賦,在經年的積累練習下也會有很大的不同。李迅年長劉拂六七歲,選哪樣都占著先機。 不止坐實了他欺人,也難免讓那小小少年受到打擊…… 他微嘆口氣,將兩人招至身前問詢。 那邊謝顯抱著手爐,撞了撞徐思年:“松風兄,你不阻上一阻?” 阻什么呢?又有誰能阻鵬摶九天。 徐思年淡笑道:“讓她撒撒酒瘋,好過一會酒氣上頭鬧頭痛?!?/br> 聽出徐思年話中滿滿的信任,謝顯微愣:“聽你的意思,是覺得阿拂會贏?” 徐思年蹙眉:“你二人今日不過初見,言行間還是要客氣些?!?/br> “阿拂還叫我顯二哥哩。”謝顯興致勃勃,打斷徐思年的話,“小宋先生要命題了?!?/br> 第19章 運氣 宋和先問劉拂:“小劉公子可學過弓馬騎射?” 這小宋先生有意思得很。想起方才自己提到湖州,宋和就反應到忠信侯劉氏,劉拂就知他定與自家有些淵源。 劉拂壓住上翹的嘴角,正經抱拳回道:“劉氏祖訓,強身健體功夫不輟,學生生來體弱,但也不敢違背祖宗規(guī)矩?!?/br> 宋和點頭:“憐你年幼,便不比什么射術,投壺一樂就是?!闭f罷轉向李迅,問道,“甚雨覺得可好?” 不必細想便能知道,這不止是對劉拂的維護,也是全李迅的臉面。 投壺可用巧勁,年紀占不得多大的便宜,李迅射御水平中上,對上年幼又有家學傳承的劉拂,可謂半斤八兩。 事已至此,李迅除了點頭,別無他選。 在謝顯示意下,早前被收起的投壺用具全被小廝抬了上來。又有仆侍取來防水的油布與厚密的蒲團,供眾人席地而坐。 謝顯因身體的緣故難得如此,不由笑道:“倒頗有雅趣?!?/br> 站在場中的劉拂聞言,回眸瞪了他一眼:“顯二哥還是去亭中遠望吧,不然凍壞了你,我可吃罪不起?!?/br> 她高高拋起手中箭矢,快速纏好礙事的廣袖,看也不看準確接住,沖著李迅一笑:“李兄,請吧?!?/br> 這一拋一接,足以驚艷全場。 方才擔憂劉拂年小力弱輸?shù)锰珣K的人,此時已放下心來。 被嗆聲的謝顯撩袍正欲坐下,就被徐思年的視線釘在原地:“好好好,我坐椅子。”他無奈地示意小廝去搬座椅,趁著這個空檔靠近徐思年,輕聲問道,“松風兄,你看阿拂贏率高么?” “你覺得呢?”徐思年毫不擔心,甚至有心品茶,“這君山銀針不錯,待走時給我包些?!?/br> 謝顯微愣:“你不是一向嫌銀針寡淡?” 徐思年遙遙望向劉拂:“阿拂喜歡。” 然后他就被掰著肩頭強迫著移開了視線。謝顯扳著徐思年的肩頭,大驚失色:“松風兄,徐家三代單傳,你可要慎重!”他喘了口氣,極力壓低聲音,“不說別的,你若敢將那些風流手段使在阿拂身上,只怕道涯兄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你想多了?!毙焖寄晟裆?。 在謝顯松了口氣的時候,他又接著道:“汪道涯注定與我難結善緣。” 徐思年目光所及之處,劉拂正眉眼含笑地望著李迅。 鹿鳴曲起,兩人各執(zhí)八箭,輪流投射。第一、二局時李迅發(fā)揮極好,接連射進哨壺,劉拂心不慌氣不亂,跟著他動作。 第三次,又中。 李迅長吸口氣,三次連中后底氣更足。他先斜望劉拂,然后屏息凝神,瞄向另一耳。 想要跟投,也得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 方才還有些拿捏不住力度的手,此時已變得極穩(wěn),李迅發(fā)揮出遠超平日的精準,直直一箭入耳。 一旁有負責計數(shù)者唱報:“連中貫耳?!?/br> 李迅灑然一笑:“劉小公子,該你了。” 箭矢插得極亂,不論壺中還是雙耳,都沒有許多空位可供cao作。投壺一事,若是旗鼓相當?shù)膬扇讼噍^,一貫是先者更占便宜。 “李兄?!眲⒎髅虼剑拔铱煞裆锨耙豢??” 李迅笑道:“自然?!?/br> 劉拂抬手,示意鹿鳴曲暫停。 她靠近壺口匆匆一覽,便回身站到遠處,向著李迅攤手道:“李兄神技,這般交錯著來也沒什么施展的余地,不如一次投完了事?” 圍觀眾人嘩然,只當劉拂早早放棄,猜她少年面薄恐失了面子。哪怕可以理解,但方才對她英姿的贊賞,也都化作無言以對。 劉拂稍退兩步,依舊眉眼含笑地望著李迅。 李迅志得意滿,剩下的四支箭矢雖只進了半數(shù),可也封死了壺口。 “劉小公子,請吧!” 與方才相比,用詞尊敬許多,但語氣也讓人十足惱火。 直到第三局起,失誤頻發(fā)。別說按著規(guī)矩,每箭落入壺中時都要踏著鹿鳴曲的節(jié)奏,就連中壺也變得困難。 有看不慣李迅陰陽怪氣的書生冷嘲道:“投壺本就是運氣大過天,李兄拿了先手就如此作態(tài),也不怕墮了清名么?” 李迅不怒反笑:“上次陳兄你勝過我時,也未拿運氣自謙?!彼H有些先破后立的意思,行至劉拂身旁,做出十分親和有禮的模樣,“為兄不才,贏了這遭,之前磕絆就此抹平,如何?” 劉拂置若罔聞,瞇眼揮手,箭矢直奔著繚亂無從插手的壺口而去。 只聽“當”得一聲輕響,本以為會擊在壁上反彈出來的箭矢,直直插.進壺中。不偏不倚撥亂反正,一箭理清所有糾纏的箭矢。 壺中固定箭矢用的紅豆迸射而出,散落一地。 劉拂低嘆一聲:“偏了!” 眾人驚詫莫名,愣愣望著插滿箭矢的壺口。 這若還是偏了,那什么才叫正好? 劉拂揉揉手腕,像是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