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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子?!?/br> 一次示弱,就讓四人間的關(guān)系,從互有好感跳到交淺言深。 劉拂暗自記下這個小技巧。繼續(xù)抿唇不語,間或眼巴巴看向周行,周行似有所悟。 周行道:“那天香宴是在哪家酒樓?” “不如找個地方細(xì)——” 將與自己搶話的蔣存撥開,周行沉下聲音再問道:“是哪里?” 劉拂漲紅了臉龐,輕聲吐出一個名字。她聲音壓得極低,低到近在咫尺的方奇然與蔣存都沒聽清。 “什么?” 周行冷著臉,瞪視他的友人:“咱們千里迢迢歸鄉(xiāng),是為備考,第一日便想著吃喝,不如早早滾回家去?!?/br> 他的語氣生硬非常,帶著不容反駁的態(tài)度,冷聲道:“再提什么天香宴,休怪我翻臉無情?!?/br> 便是早已習(xí)慣了周行時不時上來的脾氣,方奇然與蔣存也難免一頭霧水。 蔣存眼見著劉拂漲紅了臉龐垂首不語,抬手就把與劉拂離得最近的周行扯開,寬慰道:“劉兄莫慌,再不必理他的惡形惡狀。” 又轉(zhuǎn)而瞪向周行:“且收收你的脾氣,何必跟少年人擺威風(fēng)?!?/br> “劉——兄?”周行拖長了聲音,哂笑道,“你若真想與劉兄交好,就聽我一言,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吃茶吃酒,扯那烏七八糟的天香宴,才真是要與她絕交。” 周行轉(zhuǎn)身,緩下聲音問道:“對吧,劉兄?” 劉拂訥訥點頭。她看著周行微紅的耳廓,驚覺自己已經(jīng)挖掘到周家人的本質(zhì),強(qiáng)忍住笑意將戲演下去。 她拱手抱拳,十分歉疚地對著三人道:“小弟本意,原不是讓各位仁兄為我相爭?!?/br> 方奇然柔聲道:“劉兄不必如此,他們二人早有齟齬,與你并不相干?!?/br> 劉拂謝過方奇然,接著道:“按金陵本地習(xí)俗,上元節(jié)各府第與商家將各出新意,共辦煙火陣,當(dāng)可一觀?!彼D了頓,對著周行抱歉一笑,“各位兄長若不嫌棄,可在當(dāng)日同游秦淮河畔?!?/br> 不論周行回去后,是否與另外兩人拆穿自己的女兒身,有“從女孩子口中探出個花樓名字”這件尷尬事在,短期內(nèi)他都會阻著蔣、方二人去饒翠樓。 而且劉拂莫名相信,周行并不會不經(jīng)自己同意,將她老底揭出。要真如此,那她日后可cao作的空間,就還有很多。 交好的目的相同,三人自無不應(yīng),定下了時間,只待來年再會。 在劉拂的注視下,周行的耳朵越發(fā)紅了。真是有趣。 目送三人離去的劉拂不明所以,深覺稀奇,便在對方回望她時,向著他拱手一揖,又比了個“多謝”的口型。 “周行!”被撞個正著的蔣存怒喝,“待回府校場上見!” 周行的冷笑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怕你不成?!?/br> “哎你們倆……” 萬沒想到會如此的劉拂先是一怔,接著大笑出聲。 不論是蔣少將軍還是方左都御史,都比史官筆下百姓口中的鮮活許多,他們?nèi)栽谏倌陼r,仍未建功立業(yè),仍有大把的美好年華。 或許,她也仍有救他們于英年早逝的機(jī)會。 感到身上一暖,劉拂回眸,正對上替她披斗篷的徐思年的眼睛。 “夜里寒涼,該回去了?!毙焖寄暝偃q豫,到底問道,“阿拂,你與他們相處的可開心?” 劉拂一笑:“都是很有趣的人。” 極易相處,很是投緣,沒有什么架子,不論選擇哪個,都能對饒翠樓大有利處。待她脫離風(fēng)塵后,要是能繼續(xù)假扮男裝在對方手下效力,說不得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她知道,自己能與那三人有大片單獨(dú)話別的機(jī)會,都是因為徐思年特特為她擋去了許多麻煩。 徐思年看著她的笑臉,也笑道:“那就好?!?/br> 想起那句被廢棄的事,劉拂心下暗嘆,扯了扯徐思年的袖子,輕聲道:“思年,謝謝你?!?/br> 徐思年扶劉拂上車的動作微頓,沒有回話。 及至快到饒翠樓時,劉拂才隔著窗扇,聽到車外隱隱約約傳來一聲“無妨?!?/br> *** 闔上饒翠樓后門,劉拂拆掉發(fā)冠,甩了甩被緊束一天的發(fā)絲。她順著小道偷偷上樓,才打開自家房門,就被從門內(nèi)傳來的呼聲驚了一跳。 “我的心肝兒!你可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您的好友阿拂,發(fā)好人卡一張,請接收 第22章 燈會 劉拂望著跳動的火燭, 許久沒有說話。 春海棠忍不住推她:“心肝兒,你沒事吧?” 端壺灌了口涼茶,劉拂被冰得一個激靈,然后默默搖頭。 她沒事, 她只是需要消化下剛才聽到的, 那個讓她心驚rou跳的消息。 “可別燙著!哎不對!”然后她又聽到春海棠的驚呼, “我的心肝兒!你可不敢喝這冷的!” 今日還自詡急智的劉拂覺得,她有些跟不上海棠jiejie的思路。 她托著下巴,只覺女人的心思, 真的是很難猜。 “你已快十四了, 成人的時候左右就在這一年, 要是疏忽了,日后可要懊悔終身?!贝汉L某镀鹱旖切π? “眼見著你是有大出息的,我也盼著, 你能有我沒有的圓滿。” 想起“成人”指的是什么,劉拂突地哽住。這大半年來的安逸, 已讓她將這個大敵拋之腦后。 前世她為了不因小日子露出馬腳, 不知費(fèi)了多少功夫掩蓋。每到時間, 都恨不得自己是個石女。子女血脈之事, 更是想都未曾想過。 在腦中構(gòu)想了一下自己牽兒抱女挺大肚的模樣,劉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過這話,是絕不能跟春海棠說的。 按著勾欄院的規(guī)矩,出堂的姑娘需要長期服用避子湯。像春海棠這般手中有錢還未脫離苦海的, 多是因為已經(jīng)壞了身子。 海棠jiejie雖是有意用哀兵之策,卻也是真心希望,她能如尋常女子般美滿和樂。 “你看!可是冷著了吧!”春海棠顧不得賣慘,著急忙慌地去外面給她叫熱水。 劉拂嘆氣,放下茶盞,用執(zhí)杯的手蓋在春海棠的手背上:“jiejie放心,我不冷的?!彼D了頓,見春海棠又恢復(fù)了哀切神態(tài),才無奈道,“咱們來細(xì)談?wù)勀惴讲耪f的事?!?/br> 民間早有鎖骨觀音的傳說,即美貌婦人以交合誘縱欲者頌佛經(jīng),使人絕yin.欲。 但要不是春海棠明言,劉拂就是再如何聰慧也猜不到,金陵城每年上元燈會上,坐在花車前頭蓮臺上的觀音菩薩,是從每年各勾欄院新妓中選出來的。 借著天香宴的光,饒翠樓的碧煙姑娘以無人可奪之勢,成了今年扮觀音的第一人選。 劉拂揉了揉眉心,被這從不記錄在冊的民俗打得措手不及。 不過短短幾個時辰,她的計劃已一變再變,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