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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煜王算計(jì),昌王心中恨極,卻又不得不承認(rèn),他敗陣了,妥協(xié)是不得已而為之:“我憑什么相信你在得到喬允之后,會出手援助我與我母妃?” 煜王聞言,便知此行的目的已然達(dá)到,心頭立時暢快了不少,但如此投鼠忌器的昌王又不免令他鄙夷,于是,言語中便有著遮掩不住的譏誚:“二哥可有聽說過賭徒?真正的賭徒是不會怕輸?shù)?!只有那些輸不起的人才一輩子守著現(xiàn)狀,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賭與不賭,這生死便在二哥的一念之間!” 昌王確實(shí)十分惱恨此刻傲慢輕狂的煜王,然而,若是此刻放棄這最后一顆救命稻草,那么便等于將煜王推向曦澤,他們二人聯(lián)起手來對付他一人,赫連曦宴便是他的榜樣,更何況,他裝死逃回來,是欺君罔上的大罪,他的下場不見得能比赫連曦宴好到哪里去! 這一刻,不賭,便只有死路一條,賭,則尚有一絲希望,昌王緊緊握著的拳頭咯咯作響,權(quán)衡再三,終于向煜王說出了喬允的下落。 第三十一章 出謀劃策 翌日,天朗氣清,云傾見天氣宜人,便帶著蕊兒來到太液池旁散步。 不一會兒,便有隱隱約約的琴聲傳來,云傾稍一想想就知道是沈綠衣在彈奏,再凝神細(xì)聽,竟是,心頭不禁大喜。 ——難道此刻煜王也在綠水居?這個沈綠衣怎么這么大度,居然這么快就不怪煜王了?! 這樣猜想著,云傾決定前往綠水居,看看這回又能從煜王口中探到什么消息。 經(jīng)過上次柔嘉公主之事后,云傾對蕊兒的信任大幅度的提升,所以這一次,她沒有再借故支走蕊兒,而是帶著蕊兒一起去了綠水居。 熟門熟路地穿過那片茂盛的竹林,云傾拉著蕊兒的手暗暗祈禱綠水居中的宮人們都睡著了。就這樣,她抱著這一絲僥幸,小心翼翼地靠近綠水居,躲在幾顆茂盛的竹子后面朝院子里面望,卻見院內(nèi)并沒有人在,守門的小黃門歪歪斜斜地倚在門邊正在曬太陽,欲睡未睡,頗為享受。 云傾見狀,靈機(jī)一動,撿起地上的一塊磨得光滑的鵝卵石瞄準(zhǔn)那小黃門的后背,穩(wěn)穩(wěn)砸了去。 “誰?”小黃門被砸得渾身一個激靈,如驟然被踩到尾巴的貓?zhí)似饋?,不一會兒就走出了院門,云傾與蕊兒躲在茂盛的竹子后面,他自然是沒有瞧見的。 云傾望著很快就沒了蹤影的小黃門,捂嘴無聲偷笑了幾下,便迅速拉著蕊兒溜進(jìn)了綠水居,穿過主屋,仍然躲在上次的藏身之處,透過檀木雕花窗格向后院望去,煜王果然在,正攬著沈綠衣在交談。 見此情景,云傾暗暗壓下心底涌動的竊喜,示意蕊兒噤聲,自己則豎起耳朵仔細(xì)聆聽。 院中的沈綠衣偎依在煜王懷中緩緩道:“你的消息準(zhǔn)確么?恭王與大理寺也有勾結(jié)?” 這沈綠衣與煜王的關(guān)系在夜宴之后確實(shí)緊張了好幾日,一直到晉帝下旨另挑了一名郡主送往蕭國和親,煜王謊稱這是自己向晉帝獻(xiàn)上的主意,這才將沈綠衣哄好。于是這幾日二人又和好如初。 此刻,沈綠衣見身側(cè)的煜王重重地朝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禁憂心道:“想不到恭王這般厲害!燕國大軍困不死他,蕭軍也是奈何不了他!如今,他仗著軍功大肆攬權(quán),就連大理寺也與他有勾連,眼看著他的勢力已是無孔不入,當(dāng)真是越來越難以應(yīng)付了!” 煜王聞言,心頭又氣又恨:“哼……若不是有皇后給他撐腰,他也沒有這個底氣!” “我看不盡然!”沈綠衣緩緩直起倚在煜王懷中的身子,凜然道,“皇后固然是站到了恭王的陣營中,怕只怕皇上也有意縱容恭王權(quán)勢坐大!” 煜王一怔:“此話怎講?” 沈綠衣娓娓分析道:“夜宴那日,金貴妃母子驟然發(fā)難,皇上顯然是動了怒,若不是皇后十分巧妙地打斷,皇上便已經(jīng)立時處置了恭王,哪還用得著送去大理寺?后來昌王攪局,暗示眾人是恭王指使喬允向他放箭,這本是能令恭王處境更加危急之事,但在恭王主動請求大理寺查辦時,皇上竟然沒有太多的猶豫便同意了!這便表明了皇上的態(tài)度!本來可以就地處決之事,由于皇后的打斷,使皇上冷靜了下來,冷靜下來后的皇上不愿處置恭王,但面對當(dāng)時的形勢唯有順著恭王給出的臺階下,將事情暫時拖延,才能保住恭王!” 云傾暗暗琢磨著沈綠衣這番話,覺得她分析得有幾分道理,不禁有幾分喜悅,不過,外頭的煜王就高興不起來了:“一統(tǒng)天下一直是父皇的夙愿,恭王這些年南征北戰(zhàn),立下過不少戰(zhàn)功,父皇難免依仗幾分!”煜王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又將滿腔的怨憤發(fā)泄在昌王身上,“這個昌王也是自作孽,想要算計(jì)恭王也不好好動動腦子,最終也只是走九哥(齊王)的老路,卻不知恭王吃一塹、長一智,到頭來所有的算計(jì)都落入旁人的眼中,算計(jì)不成反被算計(jì),如今身陷囹圄,當(dāng)真是自作自受!” “你不要太生氣,先聽我一言!”沈綠衣連忙寬慰道,“其實(shí),金貴妃母子的設(shè)計(jì)并不是不聰明,也不是不夠狠,而是這構(gòu)陷之局必須一擊即中,否則便失了良機(jī),功虧一簣。如今恭王與皇后聯(lián)手令昌王身陷囹圄,若是這回昌王真的倒臺了,那么,恭王入主東宮怕是指日可待了!照這形勢看來……這次我們無論如何也得保下昌王了!” 煜王聞言更是愁悶:“我如何不知?只是如今有許源給恭王當(dāng)人證,保下昌王可不容易,這買賣可不見得劃算!” “依我看,想要救昌王脫身說難也不難?!鄙蚓G衣接著分析道,“雖然許源的供詞已經(jīng)將昌王送進(jìn)了大理寺,但是要想讓昌王倒臺,單憑許源的供詞還太過單薄,再者大理寺即便與恭王有勾連,終究不是掌握在恭王手中,沒有喬允的供詞,昌王的欺君之罪依然難定。退一步說,這次即便查證了昌王的欺君之罪,皇上也不見得就忍心真把昌王給殺了,畢竟皇上已經(jīng)廢了一個兒子,送走了一個兒子。雖然昌王的做法確實(shí)令他心寒,但與廢太子、赫連曦宴(齊王)比起來,昌王尚算‘仁慈’,所以,我覺得想要保下昌王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關(guān)鍵還是在喬允身上!如今喬允握在我們手上,難道還怕牽制不了恭王?” 聽了這話,煜王才稍稍展顏:“還是你聰明!恭王若不是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喬允,還不知道要得意成什么樣?!” 沈綠衣回之一笑:“所以說,一切還未蓋棺定論,我們還有的是時間慢慢陪他們下這盤棋,何必急于一時?”說到此處,沈綠衣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對了,這喬允可是這盤棋中最為關(guān)鍵的棋子,你把他藏在了哪里?可有藏嚴(yán)實(shí)?” 聽到這么關(guān)鍵的問題,云傾立刻打起所有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