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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整理一些宮闈的流水。 “前朝大楚,宮里的生活真是奢侈啊!”楊盼看著看著就發(fā)感嘆,“憲宗和世宗的皇后秋季裁衣,要用一千匹絹,冬日朝服的貂皮是東北靺鞨進(jìn)貢的,珍珠是南海黎人進(jìn)貢的,織錦緞是蜀地繡娘花費三年功夫織成的團鳳圖案……僅就這一秋的裁衣,就要耗費掉六十萬錢!這還只是一個皇后,下面三宮六院,起碼是上百名妃嬪,上萬名宮女!” 沈嶺探頭看了看,笑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你覺得朝服花費奢侈,他們覺得這根本不算什么。皇后花費還有定額,下頭諸王,享著豐厚的食邑,閑來就和豪富的世家貴戚比吃穿用度。蠟燭當(dāng)柴燒,黃金做唾壺,無事便冶游夜宴,沒錢便壓榨百姓。當(dāng)年六鎮(zhèn)之外起義,無外乎民不聊生;后來五胡亂華,也是那時候埋下的因果。再加上后來皇帝為了奪_權(quán),一再引外敵入侵,來削弱世家豪強或軍閥大鎮(zhèn)的力量——你阿父當(dāng)時,不就是遭遇過幾次么?” 她的阿父,當(dāng)然屬于“軍閥大鎮(zhèn)”,楊盼想著,就覺得里面全是故事,纏著沈嶺道:“阿舅,你給我講講么!” 沈嶺搖搖頭:“當(dāng)日事,當(dāng)日畢。我今天整理實錄的活還沒干完,不講故事。喏,那里有一堆大楚廢帝、大楚末帝的宮中流水,你拿著對比著看。” 轉(zhuǎn)眼天擦黑了,沈嶺揉揉眼睛:“今日事畢,回家喝酒?!?/br> 楊盼伸手?jǐn)r住他:“阿舅,阿母說她現(xiàn)在有孕不能吃螃蟹,可是姑蘇又進(jìn)貢來好多好大的螃蟹,只只都有半斤重!青背金爪,揸開腿幾乎一尺長,里頭的黃多得要擠出來,膏一塊塊又大又實……” 沈嶺無奈地說:“阿盼,你別描述了。我晚上留下來陪你吃蟹好不好?” 楊盼狡黠地笑道:“阿舅,是我陪你吃蟹!再來一斤花露燒,丹陽醋配上老姜末,管叫阿舅吃得痛快還不肚子疼。” 連沈嶺都不得不承認(rèn),楊盼和她母親一樣,對吃的東西極有天賦。不僅會說,而且會吃,她挑出來的蟹只只肥得殼都凸出來,然后還殷勤地說:“阿舅,我?guī)湍銊?,我剝蟹是快手,保證你吃得舒服?!?/br> 沈嶺急忙搖手說:“不用不用。剝螃蟹和嗑瓜子一樣,不宜代勞,代勞了就不香?!弊约宏_一只蟹的背殼,露出一片雪白、金黃、赤紅,鮮味和蟹油一起流出來,他不由贊了一聲“好極了!” 楊盼幫他拌姜醋,倒花露燒,忙得不亦樂乎。 沈嶺剛吃了兩塊蟹黃,此刻倒停下來,目視楊盼笑道:“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說罷,有什么事要我?guī)兔???/br> ☆、第五十一章 楊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說:“也不是什么要緊事。阿舅邊吃邊聽, 幫我想想主意?!?/br> 沈嶺心道:就你這個坑爹貨,別轉(zhuǎn)頭來坑我了!搖搖頭說:“不行, 有壓力吃不香,為了今日能好好品嘗這些好大的螃蟹,你得先說完我再吃。” 楊盼有好多問題想請教他, 偏偏不知道先說哪一句才好, 憋了半天才問:“阿舅覺得這世界上有沒有肯為所愛之人付出生命的人?” 沈嶺不由笑了,伸手掰下一條蟹腿,一個關(guān)節(jié)一個關(guān)節(jié)地細(xì)細(xì)剝開挑rou, 然后蘸了蘸姜醋,放到嘴里品嚼半天后才說:“你覺得尾生、綠珠,還有焦仲卿夫妻,不都是殉情的嗎?不過, 情不可得,完全可以求諸野,殉情……”他搖搖頭, 表示不贊同,卻也仔細(xì)觀察著楊盼的神色。 楊盼皺著眉, 仿佛二舅說的并不是她心里想要的答案,但是她的問題總是很難啟齒似的。過了半天, 她終于磕磕巴巴說:“打個比方吧。有一個人,他殺了他的愛妻,但是是不得已的, 后來,他為了妻子能夠復(fù)活或重生,以自己的生命來殉情,然后,大概是什么巫蠱異術(shù)吧,他的妻子就重生了……這樣的故事有沒有?” 沈嶺也皺著眉聽,最后展顏笑道:“你又在哪個話本里看到這樣離奇的故事?”他伸手摸摸楊盼的頭發(fā),說:“有哪個人,這么愛自己的妻子卻不得已要殺她?天底下這么多解決問題的法子,他都想不到么?再去殉情讓人重生,無論重生成與不成,他的命都送掉了,又是多么蠢才會有這樣的選擇?你呀,少看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br> 楊盼心里提起來的一點希望也被泄掉了,無奈地點了點頭。 他會殺她,但也說不定殺之后又為她殉情,換得她重生的機會——他不知道日后的事,說到前世今生、殉情重生那些話題自然都是隨口而已。她卻知道上一世,也不免產(chǎn)生對自己重生緣由的推測。 羅逾究竟是怎么樣一個人,讓楊盼越發(fā)覺得好奇起來。如果說之前她每天都想遠(yuǎn)離他,現(xiàn)在卻又覺得他像個謎語,要解開謎底才不覺得心里癢癢。 重陽過去幾天,她又去找皇帝:“阿父阿父,我想去雞籠山打鳥!” 皇帝警惕地盯著她:“打鳥?好好的打什么鳥?” 楊盼搖著皇帝的胳膊:“哎呀,哎呀!天天悶在宮里,再不放我出去曬曬太陽,身上都要長綠霉了!” 皇帝搖搖頭:“你郭師傅說,女孩子到了及笄左右的年歲,就該安分寧靜,‘靜女其姝’,安安靜靜才像樣子。哪好再出去瞎跑、還打鳥!” 楊盼說:“對啊,郭師傅說,到了及笄的年歲就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我也就兩三年的時光還能享受自由的生活了。唉,以后就要拿閨房做囚籠,困一輩子了。嗚嗚嗚……”捂臉哭了起來。 皇帝一聽,有道理??!看看寶貝閨女的樣子,即使知道是裝哭,也立刻覺得心疼起來。他想了想說:“好吧,再讓你瘋兩年……我叫人把雞籠山巡查一遍,里頭的樵夫明日都不得進(jìn)去打獵,里頭的住戶明日都一律下山。然后,你還得有侍衛(wèi)們陪著——叫誰領(lǐng)隊伍保護(hù)你呢?” “王靄?。 ?/br> 皇帝不相信一般看著她。楊盼見無答復(fù),把嘴湊到他耳邊,大聲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嚷嚷著:“我、說、王、靄、啊!” 皇帝被炸得耳朵嗡嗡響,趕緊扭頭躲開,耳朵眼里濕熱濕熱的,不由伸出小手指摳了摳,咬牙切齒地罵:“小炮子,真是對你太客氣了!讓我找根板子來,這次要打滿二十下。” 楊盼自然知道他是故意嚇唬,“咯咯咯咯”滾在他懷里揉搓,不停地說:“好不好嘛,好不好嘛……”一連說了十來遍?;实酆藓薜卦谒ü缮陷p打了兩下,虎著臉斥道:“滾,你凈會欺負(fù)人家老實孩子。要是去雞籠山讓我聽說你欺負(fù)了王靄,我把板子備著呢!” 這就算答應(yīng)了,楊盼滿心歡喜,“吧唧”在父親臉頰上親了一口,蹦蹦跳跳想走。 太過興奮,迎面差點撞上個人,沈皇后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