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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你傾國,我傾心(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3

分卷閱讀123

    一盒胭脂,挖出一點(diǎn)在略有紅腫的掌心拍勻,頓時掌心紅得喜人。楊盼笑道:“喏,像不像?”

    皇帝鼻子里笑了一聲,抓過她的手聞了聞:“嗯,羅逾明天問你:‘喲,你阿父是拿玫瑰味兒的戒尺打的呀?’;再心疼地拿北燕藥酒給你擦擦,擦一手紅艷艷的——‘喲,敢情你阿父這戒尺還掉色?。 ?/br>
    他一頭說著玩笑話,一頭趁楊盼在笑就是一尺子上去,“啪”的一響,楊盼“啊”的一聲尖叫。

    皇帝道:“欺君之罪,沒跟你算賬呢!還幻想撒個嬌、裝個傻就蒙混過關(guān)?放心,我收著勁兒呢,打不殘你?!?/br>
    楊盼笑容還沒收住,就又開始掉眼淚了。

    她銀子一樣脆亮的哭聲和叫聲,在寂靜的夜里,遠(yuǎn)遠(yuǎn)地傳到某個緊張得睡不著覺的人的耳畔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楊盼控訴:暴君!你不要以為說說笑話再打人就不是家暴!婦聯(lián)電話是多少?!我要舉報!

    ☆、第七十九章

    楊盼第二天早晨腫著一對眼皮起床, 看看掌心果然還是紅腫紅腫的, 一碰就火辣辣的疼,心里委屈極了。

    外頭天是亮了, 而且熱鬧得很,就聽見小孩子的歡叫——除了太子楊烽沒有第二個人。她出營帳門看,一枝包了軟布頭的箭沖著她飛過來, 楊盼往旁邊一蹦, 箭擦著她的肩膀飛過去了。

    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楊烽放下弓,搖著頭說:“可惜可惜,差一點(diǎn)就命中了活物, 阿父就肯再帶我打獵去了?!?/br>
    楊盼挨過打心情本來就不好,頓時怒發(fā)沖冠,沖過去對弟弟吼道:“你什么毛???我是你獵物么?!”想起他伙同阿父欺騙自己,楊盼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伸手去搶弟弟的弓,打算反制他一下。

    沒成想手心一握到弓上,就蹭掉皮一樣劇痛起來。楊盼呻_吟了一聲, 把手伸到嘴邊吹氣。

    弟弟還不算很沒良心,伸頭看了一眼才說:“阿父昨日是真生氣了??!也只有是你, 不過打一頓手心,要是換做我亂跑瞎逛被土匪捉了, 估計起碼要打到三天起不來床了。你手還疼不疼了?”

    楊盼用手背把他腦袋推開,沒好氣地說:“誰亂跑瞎逛了?我的事兒不用你管?!?/br>
    小東西不屈不撓地伸頭過來:“其他事兒我不管,你的手傷得怎么樣了讓我看看嘛!”

    楊盼心道這家伙什么時候這么關(guān)心我了?心里倒也暖融融的, 攤開手心說:“就這鬼樣子了,估計也得三天不能沾東西。不過,和被我拖累的人比起來——哎!”

    還有十二個人要為她的疏忽和皇帝的計策挨二十棍子——在這樣的時候,犧牲品總是層出不窮。她只能悄悄對楊烽說:“你是太子,你出面偷偷和今日掌刑的人說一聲,我完好地回來,陛下也就是打個樣子,叫他們別下死力氣,差不多就得了。”

    楊烽拊掌笑道:“阿姊,劉師傅說過,為君者施行仁政,‘所以謂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原來是這個意思。我可算明白過來了。”

    他又湊近道:“不過有不忍之心的不止于我?!彼∽焱嵋煌?,一副調(diào)皮樣子:“還有人今天大早冒著露水,帶著軟弓和布頭箭來找我練箭。我也是現(xiàn)在才終于明白他為啥總要讓我來瞧瞧你怎么樣了?!?/br>
    楊盼順著他歪嘴的地方看過去:羅逾遙遙地側(cè)倚著營地里一棵小樹,假裝在擦拭他的弓,眼睛卻不時往這里瞟一瞟。

    楊烽大聲道:“小傷而已。還有力氣打人,估計早就不痛了?!比缓筅s在楊盼一腳踹過來之前飛奔到羅逾身邊,念經(jīng)一樣說:“羅郎君你放心吧,我阿姊就是手心紅腫了,沒啥大礙。也就你緊張兮兮,要是讓王領(lǐng)軍看到,才不屑一顧呢!”

    楊盼可以想象,要是王藹看到,估計會笑著說:“這算啥??!若是我手下的小兵,別說紅腫,就是青紫了,皮開rou綻了,該練刀戈還是要練,該練騎射還是要練,用布纏上不就不疼了?……”

    羅逾已經(jīng)把目光轉(zhuǎn)過來,劍眉蹙著,溢于言表的心疼之色。但此刻,他既不敢多說,更不敢過來看一看,只能不斷地注目著楊盼,直到楊烽拉著他袖子說:“走啦走啦。接下來是我的鮮卑語和匈奴語的課,阿父說了,要是背不出師傅教的新詞,戒尺就要招呼我了。你和王藹都要陪我讀書的!”

    羅逾回頭再四,直到看不清楚了,才終于低下頭,步伐跟灌鉛了一樣,越走越是無力。

    他問太子:“我的劍,不知太子可否幫忙?”

    昨日回皇帝駐蹕的大營,在外頭一搜身,他的劍就給收走了,還沒有還給他。

    楊烽道:“啊呀,聽說我阿姊知道呢,要不你趕緊問她要去?”

    羅逾想著楊盼昨晚挨打,會是多么慘烈的疼痛、委屈、害怕和孤獨(dú)——推己及人,簡直不堪想象了!這時候他還用一把劍的小事去打擾,實在是自私得自己都不好意思。

    “算了,”羅逾對楊烽道,“我過兩天再打聽打聽吧。武器收繳了,總不會亂丟的?!?/br>
    楊烽笑道:“那倒是。誒,鮮卑語說‘好看的姑娘’怎么說?”

    羅逾看看這個小鬼頭,笑道:“我又不會鮮卑語,要么,我和太子殿下先學(xué)學(xué)?”

    楊烽得意地笑道:“好,你聽好,下次說給我阿姊聽。不!她傻呵傻呵的,你要學(xué)一句‘這姑娘又兇又丑’,然后騙她說這是夸她呢……哈哈哈哈,想想就笑死我了!……”

    羅逾假作什么都不會,演戲般陪讀了半天鮮卑語,直到下午太子被皇帝叫去談?wù)?wù)了,他才有了些休息的時間。他自然迫切地想去看一看楊盼,但是一直愁借口。走到壁壘邊上,他對幾個守衛(wèi)的士兵道:“我到外頭采些草藥?!?/br>
    幾個士兵同時搖頭:“不成,陛下已經(jīng)將御帳和行營全部戒嚴(yán),不僅各行營之間沒有腰牌不可隨意進(jìn)出,而且壁壘之外,等閑更不許出入。對不住了?!?/br>
    羅逾心里“咯噔”了一下,默默地退開了。

    他旋即安慰自己:皇帝的愛女差點(diǎn)被劫持,皇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加強(qiáng)防務(wù)也算正常。想到自己屋子里還有北燕的藥酒,上次差點(diǎn)穿幫,心有余悸——其實已經(jīng)跟她交代了不少,北燕不北燕的,估計已經(jīng)不需要隱瞞了。只是不知道她手心挨打后有沒有破皮,若是破了皮,擦上藥酒就疼得很了。上回上山涂這藥酒,哭得梨花帶雨一樣,想著都心疼……

    他一片漫漶地瞎想,過了一會兒才驚覺腦子里居然都是楊盼的各種模樣,恰恰和母親曾經(jīng)訓(xùn)斥他的“遇到感情的事就拎不清了”全然一致!心里頓時又有些自責(zé)。

    他回營帳找了藥酒,猶豫了很久才鼓勵自己“正好去問問我的劍在哪里”,于是到皇帝營帳后頭,管轄最為森嚴(yán)的一片地方去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