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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逾剛答了一聲“兒子正……”,冷不防皇帝飛起一腳,狠狠踹在他胃部。羅逾冷汗直冒,弓著腰,痛得說不出話來,心里也氣餒起來:他的父親,可不是楊盼的父親,他待自己孩子毫無憐惜教導(dǎo)之心,只像狼群里的狼王教養(yǎng)小狼一樣,放之野地,誰更強(qiáng)大,誰就生存;若是孱弱,就自生自滅好了。 叱羅杜文倒沒有再踹第二腳,但是話音較剛才冷漠異常:“愚蠢東西!我看你是見了南秦皇帝家的漂亮女兒,就忘了自己是誰!我當(dāng)年若跟你似的優(yōu)柔寡斷,只怕骨頭渣子都不剩了!婚媾大事,談什么情情愛愛的!聯(lián)姻的目的是什么?你說給我聽!” 羅逾心里冷冰冰的,很想不理睬他,但是想起了后宮那個角落里他望眼欲穿的阿娘,不得不咬著牙、忍著痛應(yīng)對:“結(jié)以姻緣,聯(lián)合的是姻緣背后的勢力?!?/br> “南秦皇帝楊寄,打算順順當(dāng)當(dāng)把女兒嫁給你么?” 羅逾被他問得更是心里冷森森的,艱難地?fù)u搖頭。 “他是賭桌上的好手,心里算得盤兒清!”叱羅杜文說,“你要娶他女兒,估計(jì)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倒貼入贅,把我們的情形一一匯報給他聽,安心做個乖順的小女婿,他一定愿意——不,只怕也要先問我要塊皇子的封邑當(dāng)賭本才愿意呢!然后呢,我就只好當(dāng)沒你這個兒子?甚或,還得隨時提防著你倒打一耙,反過來對自己的國家不利?” “兒子不會做這種事!”羅逾羞憤道,“兒臣有過,心里明白。隨父汗怎么責(zé)罰都行。今日千難萬險回來,就是這個意思。只求——” 他抬起頭,目光中有了一些堅(jiān)毅:“只求阿爺不要為難我的母親!” 那一點(diǎn)點(diǎn)不服的意味,讓皇帝叱羅杜文的心里頓時不快起來,他冷笑道:“怎么責(zé)罰都行?” 羅逾已經(jīng)打算好了面對最壞的一切,毅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叱羅杜文笑道:“好,咱們先到靖南宮去,和你阿娘商議商議?!?/br> “父汗!” 叱羅杜文蔑然地瞥了他一眼:“到時候你要不肯答應(yīng)我的責(zé)罰,我就問你阿娘當(dāng)年的責(zé)任!” 靖南宮在北燕皇宮最偏僻的角落,名分叫“宮”,實(shí)際只是幾間屋子合成一個小院落,而大大的“靖南”二字,實(shí)則是一種羞辱。 羅逾捂著一跳一跳著疼痛的胃部,跟著父親昂然的步伐到了這里,里面?zhèn)鞒鍪煜さ募彊C(jī)的“咔咔”聲,一下子讓他回到了五年前離開時的樣子。頓時,心里一道酸熱,他在心里喊著:阿娘!兒子回來了! 皇帝聽著里頭的聲音,皺眉道:“賤人!”又高喝著:“通報進(jìn)去,怎么還沒有出來迎接?說起來是禮儀之邦出來的貴人,原來除了陰狠下賤,還全無禮數(shù)?!” “父汗別說了!”羅逾忍不住開口,牙齒銼了銼,還是忍氣吞聲道,“紡機(jī)聲音響,也許阿娘沒有聽見?!?/br> 皇帝轉(zhuǎn)頭看著兒子,笑道:“宥連,你是不懂你阿娘……” 正說著,里頭的織布聲戛然而止,傳出女聲詢問:“是我的阿逾回來了?!” 皇帝給了兒子一個蔑笑,負(fù)手在前面等著。羅逾的心“怦怦”地跳,有激動,也有擔(dān)心。 院子里走出來一個女子,面色憔悴,頭發(fā)里已經(jīng)夾雜著一根根銀絲,看起來比叱羅杜文的年紀(jì)要大。 那女子也是一臉不屑,瞟了瞟皇帝,目光就直接對上了羅逾:“阿逾,你回來了?!” 她語氣熱烈,但在外頭打拼了五年,閱人無數(shù)的羅逾總覺得這熱情有點(diǎn)“做”出來的成分。他旋即氣惱自己怎么會多想:阿娘只有他,他也只有阿娘,彼此相依為命,都是肯為對方付出性命的。 不過此時,父親在側(cè),還是這樣一種不屑的態(tài)度——他們倆一輩子都是這副模樣,羅逾以前總是懷疑,這兩個人何必要在一起呢? 羅逾強(qiáng)笑著說:“阿娘,我回來了。父汗有話要問我,我們進(jìn)去說可好?” 那女子捻著手中的佛珠串,讓開一條窄路給皇帝通過,而皇帝毫不客氣地伸手把她一推,昂然從空開的大門走了進(jìn)去。 羅逾趕緊扶住母親,低聲埋怨道:“阿娘!別這樣嘛?!?/br> 他母親在皇帝背后,仗著他看不見,做了個殺雞抹脖子的動作,像個頑童一般。羅逾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又格外憐憫這個不得意的娘親,只能挽住她的手,跟著一起走進(jìn)了屋子里。 北燕的深秋已經(jīng)很寒冷了。宮中大部分地方用的都是地龍和火道,溫暖宜人且沒有煙霧,然而這里還是用的火盆,里頭的炭也不太好,屋子里焦熱干燥,還有煙火味。宮女雖有幾個,和母親一樣年紀(jì)雖然并不大,看起來卻枯槁,見皇帝來了,也是笨笨的,只知道跪地請安,卻看不出皇帝一直皺著眉站在那里,是因?yàn)橄訔壍教庴a臟無法落座。 羅逾一直以來就會察言觀色,不言聲從一旁的矮屏風(fēng)上拿下一塊干布巾,把上首的胡椅擦了又擦,纖塵不染了才說:“父汗請坐?!?/br> 一邊有奶茶壺,結(jié)著一層茶垢,小伙子只能嘆口氣,說:“兒子親自去洗?!?/br> “不用了,我不渴,也不想喝這里的東西?!边沉_杜文坐了下來,對羅逾略微和顏悅色了些,重新打量了他幾眼:五年不見,此刻兒子站在面前,才發(fā)現(xiàn)居然都這么高了! 他習(xí)慣性地仍然對兒子沒有好辭色:“何況,你也不用借事拖延,早點(diǎn)把你那點(diǎn)破事處置清楚吧?!?/br> 羅逾心一跳,垂手在叱羅杜文面前站著,靜靜等他吩咐處罰的意見。 叱羅杜文卻扭頭對羅逾的阿娘笑道:“前朝的事,從來傳不到你這兒來,不過想必你還是聽說了些消息,所以才在這靖南宮里燒香拜佛,大概盼著他一朝造反成功,能奉你做太后?” 婦人的臉色“刷”地變了色,然后也不像服輸?shù)臉幼?,靜靜地聽皇帝繼續(xù)說:“可惜可惜,你的好兒子究竟還是沒這個膽子,也沒這個福運(yùn),倒是犯了大過——弄丟了朕賜給他證明身份的短劍,便宜了南秦的‘李鬼’!” 叱羅杜文一把拽過兒子的胳膊,感覺他腿里稍微用力抵抗了一下,但大概不愿意激怒父親,還是被他帶了過去,長大了的兒子宛如一個威脅,皇帝薄怒暗涌。 腿彎里被一踢,羅逾撐不住就跪下了。 婦人一顆接著一顆地捻動著佛珠,冷漠地瞧了兒子一眼才說:“我為兒子燒香拜佛,希望他在外頭平安,哪怕折了我的壽數(shù)補(bǔ)給他,也是愿意的。大汗要這么想我,我也沒辦法,我們娘兒倆的這兩條爛命,橫豎是大汗賞給的,大汗想要,拿去就是了?!?/br> “父汗!”羅逾忍不住打斷母親作死的話,“兒子有過,不干阿娘的事。父汗責(zé)罰,我受著就是。請不要為難我阿娘?!?/br> “好孝順兒子!”叱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