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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中午飯后,居然在自家客廳見到了路招弟。 “招弟!”她難掩喜色地跑過去抱住路招弟,“好久不見了。” “是啊,好久不見?!?/br> 路招弟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某人給我發(fā)信息,說收到好多禮物,我想一下子應(yīng)該拆不完吧,所以就過來幫忙拆咯?!?/br> 陳年揉揉她的臉,“你想見我,不用找這么多借口的。” “哎,被你發(fā)現(xiàn)了。” 兩人都“撲哧”一聲笑出來。 真好啊,時間并沒有改變我們最初的模樣,說好的,不管未來如何,兩姐妹都要一生一起走。 半個小時后,兩人坐在臥室地毯上拆禮物,陳年想到自己的夢,跟路招弟問起遲蕓帆的消息,“我夢到蕓帆考了G省文科狀元,我的夢向來很準(zhǔn)的……” 路招弟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可是,遲蕓帆沒有參加高考啊?!?/br> ☆、第44章 第四十四縷涼風(fēng) 第四十四章 陳年驚愕極了:“蕓帆沒參加高考?!” 怎么會…… 路招弟沒想到陳年反應(yīng)這么大, 手上動作一頓, “我聽人說,她應(yīng)該是要出國讀書了, 參不參加高考好像也沒有太大關(guān)系吧?” 倒是遲蕓帆的班主任挺失落的, 想想也是, 這個S市一中最有希望沖省文科第一的學(xué)生, 最后卻連高考考場的門都沒踏進(jìn)去, 換了誰都會心緒難平吧? 陳年還沒適應(yīng)自己如今的身份, 某些認(rèn)知深受路如意的影響, 比如,考上好大學(xué)是唯一改變命運(yùn)的機(jī)會, 然而對遲蕓帆來說, 她的人生不只有高考這條狹窄的路可以走。 陳年還是隱約覺得不太對,以她對遲蕓帆的了解,遲蕓帆不太像是會放棄參加高考的人,就算要出國, 也不在乎那兩天時間吧? 為了那兩天,努力了十二年,連最后的句號都沒有親手畫下, 多遺憾啊。 “那……體育班的許遠(yuǎn)航呢?” 之前聽說, 他在追遲蕓帆, 陳年開始還不相信, 沒多久就眼見為實了, 再后來還好幾次撞見他們走在一起, 幾乎形影不離,有一次回宿舍路上,甚至看到他們躲在榕樹后面…… 許遠(yuǎn)航也是學(xué)校里的有名人物,聽陳年提起他的名字,路招弟很快對號入座,“他啊,進(jìn)國家隊了?!?/br> 許遠(yuǎn)航雖然外表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shù)?,但聽趙勝男說,他私底下訓(xùn)練不知道多拼命,所以對他進(jìn)了國家隊這件事陳年并不感到意外。 只是,這樣一來,他和遲蕓帆,不就成異國戀了? “年年,”路招弟目光四處亂飄,難得露出扭捏的表情,“你覺得,真的有男生會喜歡我嗎?” 陳年瞇眼嘿嘿笑道,“有情況?快從實招來!” 路招弟本就心思淺,被她一撓癢,倒在地毯上笑得肚子都疼了,這下連底都恨不得兜出來,“是隔壁班的男生,叫賈輝煌,他好像……在追我。” 陳年也躺下來,“你喜歡他嗎?” 路招弟雙手捂著臉,好一會兒才說:“我不知道。”但她又加了一句話,表明自己的立場,“我不打算在高中談戀愛?!?/br> 那些懵懂的情愫對路招弟來說實在太陌生了,過去十八年的人生里,她活得規(guī)規(guī)矩矩、小心翼翼,對誰都唯唯諾諾,盡力去討好,卑微得如同地上的影子。雖然這一年以來,她改變了不少,但骨子里還是自卑的,所以才難以置信,居然有人會喜歡這樣的自己。 路招弟的自卑,源于原生家庭,不被重視,不被疼愛,讓她把自己看得輕之又輕。如今看似擺脫出來了,但實際上,她還是那個困在自己作的繭里的路招弟。 “年年,你知道嗎?就在你回葉家不久后,我也回了一次家,被我媽用掃把趕出來了,她知道自己的計劃敗露,第一反應(yīng)就是害怕你爸爸會把錢收回去,她真的……” 路招弟喉嚨發(fā)澀,“一點(diǎn)都沒考慮過我是什么感受?!?/br> 陳年側(cè)過身,心疼地把路招弟抱住,“沒事了,都過去了?!?/br> “諷刺的是,當(dāng)年那位算命大師說得沒錯,”路招弟吸吸鼻子,“我爸爸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兒子了?!?/br> “怎么回事?”陳年記得自己高燒那次,在縣城醫(yī)院遇見了舅舅,聽他說試管嬰兒做得很成功,舅媽當(dāng)時也剛好在醫(yī)院保胎。 “我mama之前做過好幾次流產(chǎn)手術(shù)的?!泵慨?dāng)家里的雞陸續(xù)減少,空氣里總飄著一股nongnong的姜味時,路招弟就大概知道自己有一個meimei被剝奪了降臨人世的權(quán)利。 “醫(yī)生她的zigong壁太薄了,孩子……最后還是沒有保住?!?/br> 陳年聽得唏噓不已:“那你爸媽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就那樣吧?!?/br> 知道流產(chǎn)后,苗鳳花已經(jīng)是傷心欲絕了,又從醫(yī)生那兒得知自己徹底喪失了生育能力,更是肝腸寸斷,不顧路吉祥勸阻,披頭散發(fā)去找醫(yī)生鬧了一大通,被人看了笑話不說,一分錢都沒討回來,最后夫妻兩人灰溜溜卷了鋪蓋逃回桃源鎮(zhèn)。 縣城不是自己地盤,吃癟也只能認(rèn)了,一回到家苗鳳花就把郁積在心里的怒火全發(fā)到了路吉祥身上,兒子沒了,路吉祥心里也不好受啊,開始還好言好語哄著,后來她越罵越難聽,還詛咒他斷后,這就戳中痛處了,他把茶杯往地上一摔,“既然日子過不下去了,那就離婚!” 每次稍微有點(diǎn)小摩擦,苗鳳花都會用“離婚”來威脅,這是屢試不爽的殺手锏,十多年來路吉祥聽了不下百遍,既然她真成了生不出蛋的老母雞,那就離唄。 苗鳳花怔了,嘴巴都閉不上,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路吉祥你敢!” 路吉祥難得在她面前硬氣一回,想著反正話都說開了,那就干脆快刀斬亂麻吧,一個平日里看起來老實木訥的人,當(dāng)他開始反擊時,每個字都是一把利刃,是直擊人心的。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在苗鳳花的設(shè)想里,路吉祥是她養(yǎng)的一條狗,這輩子都是別想逃脫她掌控的,沒想到啊,現(xiàn)在知道她生不出兒子,他就嫌棄她,想一腳把她踢開了? 沒這么容易! 苗鳳花顯然氣得快要昏厥過去了,又怕自己現(xiàn)在身體虛弱,萬一路吉祥真發(fā)了瘋要算清總賬,動起手來肯定會落下風(fēng),心下一合算,準(zhǔn)備先回娘家,找大哥商量主意。 出門后,她還是消不了心底的氣,往門檻上吐了一口口水,咬牙切齒,“路吉祥,你給我等著!” 當(dāng)晚,在客廳喝得不省人事的路吉祥被人用麻袋套住,拖去后山狠狠揍了一頓,等他清醒過來時,感覺身上像被坦克碾壓過似的難受,幾乎沒有一處能動彈的。 好在他也是命大,恰巧遇到上山的采蜂人,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幾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