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會接的。”

    聽了這話，沈亭暄一下坐了起來，臺詞本跌落在厚厚的地毯上，發(fā)出一點(diǎn)微弱的聲音。她眨著眼睛，神情里充滿了真誠與懇切，“那你也愿意把我從你的微信黑名單里放出來嗎？”隨后又委屈地補(bǔ)充道，“你都拉黑我好久了，兩個號都拉黑了！”

    “……”

    “可以嗎？”

    “不行，”肅海斷然拒絕，又按下了“播放”，繼續(xù)看起了監(jiān)控資料，“有事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說事，不聊天。”

    第8章 行兇預(yù)告 08

    一天后。

    X市警局重大案件調(diào)查科。

    周沙叼著袋豆?jié){，一手拎著兩份煎餃，一手拿著拿著份報紙正嘩嘩地抖著翻頁，長腿一跨，走進(jìn)了辦公室。

    “隊(duì)長早??！”周沙向肖正宸打著招呼，把手里的早餐朝他遞了遞，“吃了嗎？”

    “吃過了，謝謝?！毙ふ?，X市警局重大案件調(diào)查科二隊(duì)隊(duì)長，平素為人正直，做人做事都十分認(rèn)真，但性格卻是出了名的不按套路出牌。

    “唉，假期太短了??！簡直就像兔子尾巴?！敝苌潮г怪?，煎餃的香味隨著打開的泡沫飯盒而逐漸彌漫了整個房間，“我還跟素素商量著去哪兒玩一圈呢，這還沒商量出結(jié)果，假期就結(jié)束了。這時間短的，真是打個盹都不夠?！?/br>
    肖正宸聞言只是笑了笑，“下次我努力給大家再申請長一點(diǎn)吧?！彼f著，繼續(xù)整理著手頭的文件。

    “你別慣著他們?！币粋€硬邦邦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而來，“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會長眠，你這時候浪費(fèi)時間打什么盹？”

    周沙空著的一只手撓了撓頭，沖來人狗腿地笑了一下，“副隊(duì)，來這么早??！”說著趕緊把煎餃推了過去，“還沒吃早飯吧？快吃快吃，我剛買的，還熱乎著呢！”

    肅?？戳怂谎?，“我記得上個月開會時黃處長還著重強(qiáng)調(diào)了辦公室條例，不許把早餐……”

    “副隊(duì)……”周沙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肅?？攘艘宦暎D(zhuǎn)身去打開窗子，“快吃，我打卡的時候看到黃處長的車剛開進(jìn)來?！?/br>
    肖正宸跟肅海搭檔多年，早習(xí)慣了他的嘴硬心軟，況且在隊(duì)里，也一向是由他生硬地唱紅臉，而自己來唱白臉的。

    “早上好，假期怎么樣？”

    “還行?！泵C海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忍不住翹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總之沒想象中那么難熬?！?/br>
    快八點(diǎn)半，二隊(duì)的人差不多全來了。季甜和陳佳期兩個女警基本每天都是踩點(diǎn)到，鈴正響著，二人就有說有笑地走了進(jìn)來。

    “你說這靠譜嗎，沈亭暄和凌坦？她不是一直和韓耀寧嗎？”身高一米七六，草草扎一個亂糟糟的粗馬尾也擋不住美貌的陳佳期無論在哪兒，都是相當(dāng)顯眼的存在，此時正一臉好奇，向大家活體展示著“八卦不論美丑，聊八卦當(dāng)然也不論美丑”這個普遍真理。

    “這誰說得準(zhǔn)呀？因戲生情也有可能嘛?！毕噍^之下，身高只到陳佳期肩膀、留著meimei頭的季甜看起來更像個沒畢業(yè)的高中生，“而且不是還有登圖嗎，他們看上去也，嗯……挺好的?！?/br>
    砰！

    突然，一聲巨響把眾人都嚇了一跳。循聲望去，就見肅海鐵青著一張臉，慢慢從座位上站起來，杯子周圍濺出的一灘水跡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即將到來的恐怖故事。

    “……副隊(duì)，早??！”季甜心里暗暗叫苦，一個假期吃吃喝喝過得舒服無比，自己看臉色猜情況的功力都退步了！副隊(duì)今早這臉色是什么等級，是B級，插科打諢蒙過去？還是A級，立正站好聽教導(dǎo)，還是S級，哭著認(rèn)錯求原諒？這一大早，到底是誰跟副隊(duì)結(jié)下了奪妻之恨?。?/br>
    “在說什么八卦?！泵C海的目光在兩個女警之間來回掃著。

    “就隨便聊聊?！标惣哑谝贿呅÷曊f著，一邊在嘴邊比劃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不說了?！?/br>
    肅海皺眉，又重復(fù)了一遍，“我問你們，在說什么八卦？”

    肖正宸忙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她們倆就是聊聊天而已，你就別這么嚴(yán)肅了。行了，都快來開會吧?！?/br>
    肅海不為所動。

    所以跟他面對面的季甜和陳佳期也不敢輕舉妄動。

    片刻的沉寂里，吃完了兩份煎餃還偷偷打了個嗝的周沙腦內(nèi)靈光一閃，“難不成副隊(duì)的句尾是個問號嗎？‘在說什么八卦’就是個單純的疑問句？”

    肅海一挑眉，回了個“不然呢”的眼神。

    “……”

    “媽呀嚇?biāo)廊肆撕脝幔。。　本瘓蠼獬?，陳佳期提到喉嚨的一顆心總算放回了肚子里，“副隊(duì)你干嘛一副坦白從寬的表情??！我以為自己無意間抖落了什么國家機(jī)密好嗎！”

    一旁的季甜也連連點(diǎn)頭，“對對對，疑問句的話，至少不要把‘敢再說一句我就拔了你舌頭’寫在臉上??！”

    “……”

    肅海并不是很想懂她們，皺了皺鼻子，干脆簡單扼要的第三遍重復(fù)，“所以，你們在說什么八卦？”

    “哦，這個啊?！奔咎鹫f，“今天早上好多報紙和網(wǎng)站曝出沈亭暄跟凌坦在一起了。沈亭暄你知道嗎？就是演里凌霄仙子的那個女演員，她跟凌坦最近在拍一個現(xiàn)代戲，說是因戲生情，一來二去的……不是，副隊(duì)，你還對這個感興趣嗎？”

    周沙在后面翻了翻報紙，指著娛樂版的頭條，“是這個吧？”

    肅海兩步走過去拿起來，那上面正印著兩張照片。一張是男方從背后摟著女方，低下的頭顱正搭在女方肩上，看著她的眼睛里含滿溫柔的光彩，另一張則是二人同坐一張餐桌，不知道交談了什么，正彼此凝視著，看上去沒人能夠打擾，又溫馨又幸福。

    兩張照片都清楚地拍到了男女雙方的面部，正是沈亭暄和凌坦無疑。

    ***

    沈亭暄坐在沙發(fā)上握著手機(jī)沉思，對面的杜安娜剛剛從市區(qū)里趕過來，氣還沒喘勻，正從mini bar里拿出一瓶礦泉水來喝，一邊擰著瓶蓋一邊回頭看她，“你是說這次的消息，是凌坦找人放出去的？”

    “嗯。”沈亭暄回答，“他之前有問過我的意思，但是我拒絕了。而且流出去的這幾張照片，”她想起之前肅海問過自己認(rèn)不認(rèn)識凌坦的助理，因?yàn)槟侨嗽谄瑘鲇檬謾C(jī)錄下了他們的拍攝過程，當(dāng)時她以為是凌坦需要休息時看回放琢磨演技，就沒有在意。還有聚餐當(dāng)晚，凌坦助理出現(xiàn)在餐廳，卻沒有一起吃飯，而是待了一會兒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大概都是他的助理拍的?！?/br>
    “嘖。”杜安娜擰上了瓶蓋，把瓶子捏的發(fā)出脆生生的聲響，“還以為他能踏實(shí)一些呢，畢竟也不是什么十八線了，沒想到還挺會自導(dǎo)自演，戲多的夠包攬全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