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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低了, 目光投在鞋尖點綴的一片細鉆上, 仿佛那里藏著什么正在無聲閃耀的秘密。 “被我說中了,”多年相互扶持的情誼, 韓耀寧對她的了解只多不少, 一看就明白了,在心里悄悄地把梁驚鴻和肅海都罵了個遍, 才又開口說,“讓我再猜一猜,你之所以不跟肅海聯(lián)系,是想讓他主動聯(lián)系你?想借這個機會試試自己在他心里有多重要,結(jié)果他更能沉得住氣,始終沒有找過你,所以你感到特別失落?” “……” 韓耀寧看著她深深埋下去的腦袋,暴露出頭頂處有一個小小的發(fā)旋,又無辜又可愛的樣子。 他忍不住又罵了一句,然后搜腸刮肚,從胸腔深處的積灰里,翻找出曾經(jīng)看過的一些雞湯來。它們都冷了甚至餿了,表面還凝結(jié)著厚厚的油脂,卻仍舊有陳舊腐朽的氣味從里面飄散出來,讓人無端生出厭惡。 然而沈亭暄現(xiàn)在看上去真的是急需喝一碗這樣的玩意兒,好讓她重新恢復(fù)活力,跟打了雞血一樣,傻乎乎地繼續(xù)相信什么努力就能有回報的鬼話。所以身為好朋友的韓耀寧,不得不捏著鼻子,絞盡腦汁地用他身為青年導(dǎo)演的豐富閱歷和瑰麗的創(chuàng)造力,來把這些惱人的雞湯重新加熱。 王八蛋啊,他的心里飛快地刷過去無數(shù)條血紅色加粗的彈幕,后面無疑跟著始作俑者,肅海的名字。 “唔,暄啊,”韓耀寧清了清喉嚨,開始灌雞湯了,“有句話怎么說的呢,感情嘛,總不過是來得早和來得晚的分別。你以前不也總說,你就是來得早的那個啊,所以可以等來得晚的人慢慢就位,因為不管怎么樣,你總是知道,該來的人一定會來的,對吧?” “……” “而且你從一開始不就知道,喜歡他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嗎?要走很多很多的路、度過很多很多個獨行的黑夜,翻一座座連綿看不到盡頭的山,但是這些你都做到了呀。這么多年過來,你真的特別了不起。”韓耀寧真心實意地說著,仿佛想起第一次他們兩個無意間說起網(wǎng)絡(luò)上不知道何時興起的“寧暄CP”黨的時候,沈亭暄忽然收斂了眉間眼里的所有笑意,像小學生宣誓一樣,認真又嚴肅地告訴自己,她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所以她的名字不能隨便和別人的一同出現(xiàn)在曖昧朦朧的氣息里,希望自己不要介意。 韓耀寧說著,又想起了什么,語氣也開始微微地跳躍著,“你記得嗎,咱們的第一部 電影上映的那天晚上,你、我、還有當時的副導(dǎo)演殷晨,都聚在我家客廳里,坐立不安地等第一天的票房統(tǒng)計。原本都好好的,可是你突然就站起來,連圍巾也沒圍,一言不發(fā)地匆匆走了,殷晨在后面怎么叫你都叫不住,還笑著跟我說你可能心理壓力太大,要出去散散心。”他側(cè)了側(cè)腦袋,看向沈亭暄的眼睛深處,在那里找到了熟悉的亮色,“后來你跟我說,那天你離開以后,跑去了肅海家?!?/br> “……嗯,”沈亭暄點點頭,“準確地說,是去了小海家門口?!彼α诵?,“我當時確實心理壓力很大,覺得自己有些扛不住了,你和殷晨還能有說有笑,我是真的笑不出來,所以就想著去見一見小海吧,見到他就會很開心,會暫時忘掉這些也說不定,然后等第二天早上,你們告訴我結(jié)果就好了。只是我在雪地里打了半天的車,好不容易到了他家門口,又不敢敲門了?!?/br> 沈亭暄停了一下,撥弄著紐扣的手指也隨之停住了,像是一起陷入了回憶里,被當下的時間暫時封存,“我怕小海跟以前一樣,看見我就把門關(guān)上,不跟我說話,就算說,也只是冷冰冰地說‘很晚了,回去吧’,那我一定會更難過,大概會哭出來吧。所以就干脆沒敲門,靠在他家們板上呆了一會兒,反正只要跟他離得近一點,就感覺沒那么害怕了,什么問題都可以再鼓起勇氣去面對,大概是這樣吧?!?/br> 韓耀寧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手心里一片絨絨的觸感,“你那個時候就很勇敢,后來還能笑著跟我說起這件事,我覺得很了不起?!?/br> 沈亭暄不以為意,開了一個并不怎么好笑的玩笑,“強顏歡笑嘛,這個圈子里人人都會呀?!?/br> “所以你現(xiàn)在更沒理由害怕了,你已經(jīng)比那時候擁有的,多了那么多,”韓耀寧說,故作輕松地笑了笑,“你看,原來肅海總是對你避而不見,連打電話,十次里都有八次不接,但是現(xiàn)在呢,你們可以隨時聯(lián)系,偶爾還會見面,你想要的,都一點點在實現(xiàn)啊。雖然可能還沒有到他非常在乎你、遇到這種事情會主動聯(lián)系你、緊張你的程度,但比起以前,不是已經(jīng)好了很多嗎?” 韓耀寧邊說邊唾棄自己,覺得自己仿佛收了肅海的錢,跟他合伙欺騙感情,因此非常別扭,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去安慰沈亭暄,“你已經(jīng)走了很多的路了,只是還沒走到他會很在乎你的那一站。那一站可能很快就會抵達,也可能還要走很久,但你是自由的呀,這一路上你隨時可以決定,是要繼續(xù)走下去,看看這一站明天會不會到呢、后天會不會到呢,還是就這樣算了,干脆放棄這塊地圖,我就開車去接你呀,保證比你自己獨行的速度快得多,我還認識很多優(yōu)質(zhì)的司機呢,都介紹給你呀。” “……” 沈亭暄被他這個比喻弄得哭笑不得,過了一會兒,才說,“其實這不是什么問題,之前在桃源村,我就有跟小海說過,這一路我都走過來了,上山下海,風里雨里,都沒退縮過,沒有到了現(xiàn)在才要回去的道理,——也回不去了,我滿心滿腦子都是他,稍微有點空閑,就一定會想著他,我只有八十多斤,但是跟著我的這一部分根本無法稱重,你的司機載得動我,又哪能載得動這些呢?” 她說完,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斟酌接下來要出口的每一個字,怕說得輕了,它們被風裹挾著飄走,說得重了,又沉沉墜地,泛起巨大的回響擾亂了心神。 “我不會放棄小海的,也沒有考慮過這個可能性。至于他現(xiàn)在喜不喜歡我、以后會不會喜歡我,不管答案是什么,我最后有沒有得到回應(yīng),我都有心理準備。所以,也不會因為我被別人表白,而他無動于衷感到傷心什么的,畢竟從一開始就是我的一廂情愿,哪能到現(xiàn)在用付出過的東西去綁架別人呢?!?/br> 沈亭暄抿了抿唇,些許猶豫和顧慮便從嘴角悄悄地溢出來,最后下定決心一般,“而且,我昨天下午跟梁驚鴻見過面了?!?/br> “???”韓耀寧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發(fā)出一個混雜著疑問和驚訝的單音節(jié)。 “畢竟也不能就這樣一直拖著,就想干脆早點解決吧,”沈亭暄聳了聳肩膀,但卻并沒有因此顯得輕松一些,即便她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