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撓了撓頭,回身看了一眼自從他們進來,就變得格外安靜的白爽,“幸好我們來得不算太晚,不然,唉——” 沈亭暄強打著精神,跟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fā)現(xiàn)白爽此時此刻正平靜地站在那里,即便在短暫的沖撞中,她的頭發(fā)有些凌亂了,但臉上的妝卻仍舊精致。 她也正看向沈亭暄。 然后,她慢慢地,笑了起來。 兩只因為眼線效果而顯得大小不一的眼睛里倒映著沈亭暄的模樣,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她和袁晴一起看電視的時候。 只是因為掛著一幅面具般標(biāo)準(zhǔn)但是毫無生命力的笑容,而顯出巨大的詭異。 不對! 沈亭暄霎時清醒了過來,被按下了某個開關(guān)一樣,當(dāng)即就要朝白爽撲過去。 然而她還是慢了一步。 白爽毫無征兆地突然漲紅了臉,胸腔急促地起伏,細白的脖頸上青筋暴起,渾身也不受控制地痙攣起來,在頃刻之間,就倒了下去。 是那杯水! 沈亭暄感覺有人在自己的腦子里狠狠敲了一榔頭,巨大的嗡鳴聲讓她剛剛緊急集中起來的精神再次瀕臨渙散。怪不得白爽會這么痛快,把一切的一切都交代得那么清楚,怪不得從她醒來,白爽就一直勸她喝水,她推拒了幾次,白爽還是堅持,最后隨著時間的不斷拉長,她再拒絕,白爽就崩潰了。 怪不得白爽說,她已經(jīng)一次次地讓步、退后,到如今,已經(jīng)退無可退了。 她早就不想活了。 她甚至還想拉著自己一起死。 和死亡擦肩而過的后怕頓時籠罩住了她,她在這一刻,害怕地渾身發(fā)抖,卻沒有一點感覺,連身上的疼痛都忘記了,只覺得自己仿佛處在某種極地嚴(yán)寒里,冷得無法再有一絲一毫的分心。 但還是不對。 還是有什么東西被她忽略了。 從她醒來到現(xiàn)在的短短一段時間里,她接收了太大太多的信息,這種不對勁就隱藏在其中,隱藏在白爽的語焉不詳或者是輕描淡寫里。她當(dāng)時潛意識里覺得不對,卻沒有再多想的功夫,就被更多的問題淹沒了。 是哪里不對? 沈亭暄死死地咬住嘴唇,盡力保持著最后一絲清醒,拼了命地去回想著剛才發(fā)生的種種,大腦里的走馬燈飛快地閃過一幀一幀的畫面,有的是她偷偷在薄被底下動了動手指,有的是白爽坐在梳妝鏡前點唇描眉,有的是鏡子里倒映出的那個掛鐘,秒針噠噠地走著。 白爽的氣息愈發(fā)地微弱了。 沈亭暄猛地想了起來! 一股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量,支撐著她從肅海懷里掙脫了出來,跌跌撞撞地揮開了圍在白爽旁邊的幾個人,跑到了她的面前。 “你一個人編寫不了‘永恒幻夢’,這個工作量太大了,一定有人幫你,是誰?而且,你的催眠……按照你的敘述,不可能有這么厲害,你又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她焦急地問,語速極快,甚至懷疑這樣的語速,能不能讓對方聽清。 白爽顯然聽到了,還聽得非常清楚真切,她咧開嘴笑了笑,鮮紅色的嘴唇開開合合,說了她這一生里,最后的幾個字。 “他來找我了。” 是那個醫(yī)生。 沈亭暄終于眼前一黑,再也支撐不住,軟軟地暈了過去。 *** 所有的感覺都在慢慢地回籠。 眼皮很沉。 頭上也一陣一陣的痛著。 身下的床鋪十分柔軟,隨著她細微的動作,就帶起一小股空氣流動,周身都是讓人安心的熟悉味道。 沈亭暄慢慢地醒了過來。 房間是黑暗的疆域,只有角落里一盞昏黃的落地?zé)粼跍厝岬卦V說著最后的堅持。 窗外已經(jīng)是星星滿天了。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正背對著她站在通透的落地窗前,仿佛是時間凝結(jié)成的雕塑一般,許久也沒有動一下。 沈亭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摸到了紗布的粗糙質(zhì)感,她此時才有功夫想,連頭皮一起被扯掉的頭發(fā)還能長回來嗎?如果長不回來,是不是得去植發(fā)?自己可是女明星啊,總不能頂著一塊圓禿出現(xiàn)在大小熒幕上,那韓耀寧要氣死。 她被自己這個想法逗得笑了起來,卻沒出聲,而是輕輕掀開被子下了床。窗前那人似有所感,正要回過頭來,就被她從后面抱住了。 像幾個小時之前,他抱著她那樣。 “醒了?”肅海微微回頭,看了她一眼。 “嗯?!鄙蛲り延脙芍皇汁h(huán)著肅海的腰,腦門隔著襯衣,在他背后滿足地蹭了蹭,“在想什么?” “想你?!?/br> 沈亭暄愣了一下。 她知道肅海向來不擅長表露心跡,即便后面兩個人在一起,肅海也很少有這樣直白的時候。 肅海便趁這個功夫轉(zhuǎn)了個身,反把她抱進懷里,低著頭,用下巴磨蹭著她的側(cè)臉,同時小心地避開了她腦袋上的傷處。 “對不起?!?/br> 他說。 這三個字在他的胸腔里震顫著,激蕩著,透過一層血rou,清楚地傳達了出來。 在沈亭暄昏睡著的時間里,肅海一直忍不住地去想,如果自己再晚去哪怕五分鐘,她被迫喝下了那杯水,或者早在更前面的時候,她的警惕性沒有那么強,也剛好口渴了,那么他們的故事,是不是就到今天結(jié)束了。 再也沒有以后。 而以前,又留下了些什么呢? 他閉起眼睛,回憶里浮現(xiàn)出的,都是沈亭暄朝他奔跑而來的樣子。有她十多歲時候的,那時他們剛剛認(rèn)識,她還扎著現(xiàn)在看來有些傻氣的雙馬尾,手里拿著一瓶飲料,身后的沈亭昭正無可奈何地撓著頭;有她再大一些的樣子,她站在自己家門口,猶豫許久還是沒有按下門鈴,最后也只是靠在門板上低著頭掉眼淚,全然不覺自己的模樣被可視電話忠實地記錄了下來,他在里面沉默地看著;還有她現(xiàn)在的樣子,已經(jīng)變得光彩照人,成為許多人追逐的目標(biāo),卻還是一次次愣頭愣腦地,帶著一身豐沛的陽光,跑到他面前笑瞇瞇地問他,小海,約會嗎? 幾乎全都是她。 她從少年到青年,從有沈亭昭的陪伴,到孤身一人,她沒有一刻曾經(jīng)停歇過,總是在向著他走來。 以至于他連想都不敢想,如果她真的就此退出了這場人生,他自己曾經(jīng)給過她什么,可供她最后的時刻,能拿出來回味的呢? 怕是什么都沒有。 他為她做的,真的太少了。 所以他想認(rèn)認(rèn)真真地,給她道個歉,為這一次,也為很久遠的以前。 為那些曾經(jīng)他錯過的時間和事情。 為她至今為止,所有的努力和堅持。 沈亭暄笑了笑,對于這句道歉似乎都懂了,又似乎沒有,她也低下頭,握著肅海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親了一下,笑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