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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程昱看到焦糖的身影后挑眉道?!澳阍趺磥砹??” 第33章 焦糖一聽到程昱的聲音就炸。 “我怎么就不能來了?”她梗著脖子對著程昱地說。 “你先去我辦公室等我?!背剃挪粍勇暽膶λf。焦糖卻不依, 她倔強地站在吳蕓的身旁,動也不動。 “快去。”程昱皺起眉頭催促道。 “我就不!”焦糖說完,拉著吳蕓的手,直接在她的病床上挨著她坐了下來。 “別在這添亂?!背剃诺吐曈?xùn)道。 “吳老師是要走了嗎?”焦糖不理會那訓(xùn)斥,直直對上程昱的眼睛問道。 “是。”站在程昱身邊的吳蕓的兒子搶著答道。“所以小姑娘你趕緊走吧, 我們家不需要你來多事。” 從與程昱長達好幾天的冷戰(zhàn), 到今天下午發(fā)現(xiàn)卡司表上沒有自己的名字,再到得知自己完全是被程昱拉了下來, 到現(xiàn)在一群人趕著她離開——焦糖憋了好久的情緒終于爆發(fā)。 “……你們不給她治, 那我給她治。”她憋紅了話音剛落, 原本還有些聲響的病房立即安靜得能聽得到針落地。 “焦糖!立即去我辦公室!”兩秒安靜之后, 程昱率先出聲, 他厲聲道。 焦糖從來沒有被程昱這樣嚴聲厲色過, 她看著程昱皺緊的眉頭,腦子里還回蕩這他最嚴厲的聲音。她有點暈。而還未等她做出什么回應(yīng)時,吳蕓的兒媳婦先發(fā)出了一聲輕蔑的笑。 “小姑娘, 你說你來治?你真當(dāng)這是在過家家???你以為給錢就行了???你是來伺候我媽還是來給我媽把屎把尿???”吳蕓冷笑著道。 這會兒抱著吳蕓和吳蕓挨著坐的焦糖反倒像是一對可憐的母女倆。 “自己家爸媽不管到別人家里多管閑事,聽過狗拿耗子這話沒???” 這一次,沒等焦糖做什么反駁, 她就直接被程昱一只大手捂住了嘴,攔腰將她摟住, 直直被帶出病房去到程昱的辦公室。 “你在這里添什么亂!”辦公室這會兒正好沒人,門剛被合上,程昱把焦糖放下來后立馬就問道。 “吳老師他兒子不就是覺得要花錢嗎?我?guī)退o錢還不行嗎?你知道腿對于一個芭蕾舞演員來說就和命一樣嗎!”焦糖那憋了許久的火氣終于撒了出來。她一拳捶到程昱胸前, 仰著頭盯著程昱,眼睛里射出來的目光帶著鋒光和怒火。 “她都已經(jīng)退休多少年了?!?/br> “只要還沒躺進棺材里,那腿都是命!” “你別無理取鬧好不好?”程昱被焦糖氣得抹了把臉。焦糖趁這個點就要轉(zhuǎn)身扭開辦公室的門跑出去,程昱眼疾手快把那剛開了條縫的門按住。 “你今天專門給我找茬來的?!”程昱低頭看著被他罩在門和他之間的焦糖,平時看著焦糖時眼里總會有的柔情也消失的干干凈凈。 “你干什么???你再攔著我他們都要走了!” “吳蕓她兒媳婦說的話不好聽,可是道理就是這個理!你真別當(dāng)這是只給錢就能行的事。你以為吳蕓沒錢嗎?我真的不明白為什么你今天對這件事這么激烈! 這是吳蕓她自己不想治了,你當(dāng)我沒有找她談過嗎?” 焦糖聽到了程昱的話后先是驚訝地瞪大了雙眼,接著像是根本不相信的樣子,一個勁的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怎么會不想治了呢?難道是為了給她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留錢?”那樣子,看上去就像是一直堅信這某樣?xùn)|西,然后又被這樣?xùn)|西打垮了一般。 她低垂著頭,上一秒還像個雄赳赳氣昂昂要去出征的獅子,下一秒則變成了一只蔫巴巴的柿子。 “而且你告訴我,你前段時間生病住院,我就給你買了點東西你都要和我分期還錢,你哪來的錢給吳蕓治病?你知道治她的腿到底要多少錢嗎?”程昱又問道。 “……我,我爸媽……我媽給我留了一筆保險金……反正……反正我也沒什么父母要養(yǎng)……”焦糖低著頭小聲道。 程昱聽到了這答案顯然是被活活氣到。 “所以你生病了都不愿意拿出的那筆錢,現(xiàn)在要給一個根本不愿意去治自己的人來看???” 雖然現(xiàn)在他和焦糖在一起了,但是小姑娘還是履行著她的“分期”。只不過她的分期,從突然轉(zhuǎn)過來兩三千這種方式,變成了時不時給程昱包個52元倍數(shù)的紅包。 有時候他惹了她不開心了,就只有五塊二,而他那天要是做了什么讓她特別開心的事情,那就是一個520元的轉(zhuǎn)賬。 程昱也沒有算兩人之間的經(jīng)濟賬,但是不得不說他還真的是很吃這一套。 可是,他家小姑娘自己摳吧摳吧著生活,卻那么大口氣說要出錢給別人看病,這點讓他非常生氣。 他做醫(yī)生這么多年,雖然今年年初才回國,但是短短不到一年時間也見了不少了。各種醫(yī)鬧,拖欠著醫(yī)院錢的數(shù)不勝數(shù)。醫(yī)院其實也有一筆錢,專門用來處理這種“壞賬”,但是吳蕓是自己堅持出院的。 而且,她mama給她留下的保險金,這種錢到底是怎么來的他與她都清楚——這是姜白帆用命換來的給焦糖的保障,她就這樣花了出去,他都想替她mama來教訓(xùn)焦糖。 焦糖背靠著門,順著那門慢慢滑落在地,她曲起身子抱著膝蓋低著頭,什么話都不想說。程昱長吁了兩口氣也蹲下,他撫了撫焦糖的頭頂,終于柔了聲音。 “你那么想讓吳蕓留下了治病,就只是因為同是舞者舍不得她的腿嗎?”他問道。“而且,別那么說你爸爸,什么叫沒父母要養(yǎng),他雖然在國外,但是聽到了還是會傷心的?!?/br> 焦糖偏過頭,一副不想和程昱多談的樣子。 程昱撫上焦糖的臉,你和我說原因,說不定我能再幫你勸勸你的吳老師。 “……”焦糖聽到了程昱的話,這才又重新抬起頭來?!八?jīng)在蘭芭當(dāng)過一段時間的芭蕾大師,是我媽曾經(jīng)的老師。雖然她一直沒說這事,但是我在蘭芭的團史館看到過她指導(dǎo)我媽的視頻資料?!?/br> 這一點程昱到從來沒有聽過焦糖或者吳蕓說過。 “……我媽……我媽……”焦糖說著說著便說不下去哽咽了起來。 程昱看著小姑娘開始泛紅的眼角,心中一聲輕嘆。 他有些心疼。對于芭蕾他是有鑒賞力的,自然知道現(xiàn)在的蘭芭能夠提供給焦糖的平臺和機會都太少。以她的能力,就是去那些首屈一指的大團也能發(fā)展得很不錯。 可她就是想回到母親曾經(jīng)待過的地方跳舞,即便這個地方在兩個月前,還對她各種不公。 她對母親那般眷戀,他想她在看到吳蕓的時候,一定也因為她曾經(jīng)是姜白帆的老師,而對吳蕓有了部分的移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