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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墻而立,見他來卻倏然轉(zhuǎn)身上樓的夏秋,她穿著條青色帶碎花的長裙,腳踝時隱時現(xiàn),走起路來很飄逸。 何知渺看得癡了,才想起她剛剛怕是什么都聽見了。 *** 一整晚夏秋都沒再開過口,楊梅見她臉色發(fā)白也不敢找她聊天,憋不住了想多嘴問問時,夏秋也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看著窗外的槐樹發(fā)呆。 將近十一點(diǎn),夏秋才想著該回酒店睡覺了,不管能不能安心入睡,明天都得跟楊梅換班照顧外婆。 夜風(fēng)還是涼的,槐花還是什么不知名的樹香味彌漫,甚至有些惱人,夏秋不愿意濃重的呼吸,卻被靠著槐樹抽煙的人吸引了腳步。 夏秋明知故問:“你怎么在這?” 何知渺丟了手里的煙,踮腳踩滅:“等你?!?/br> “等我?不是該去找林護(hù)士么?” “我來找你的?!?/br> 夏秋扁嘴,踢開腳邊的小石子:“誰知道你找誰。” 何知渺彎了彎嘴角,拉起夏秋的手,不顧她想抽離出去,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壓著嗓子說:“不生氣了好不好?我最近想得多,年紀(jì)大了。” 夏秋繃著臉卻耐不住何知渺難得撒嬌的軟話,輕輕松了嘴角:“可不是,還不如我們小姑娘活得坦蕩?!?/br> 夜色柔和,盛夏前的日子是最舒服的。 不糾結(jié)將來要漂去哪兒,三餐合口,路邊隨便撈著誰都再叫上三五個人,男孩們打球嬉鬧,笑得張揚(yáng)。女孩子們在樹蔭下私語談天,分享著心底的小秘密。 蟬鳴不聒噪,頂在頭上也沒事。 何知渺握著夏秋的手,一路漫步到琴湖邊。指著湖面上含苞的荷花說:“小時候這里還有船,老爺子心情好就載我們這些小孩去湖中心菜菱角?!?/br> “你小時候啊——”夏秋嬉笑,“那我還沒出生呢!” 何知渺聞言,默不作聲的攔住夏秋,用力幫湖邊一帶,兩人半個身子都傾了出去。夏秋驚得大喊:“別別別,我不會游泳!到時候沒淹死就先嚇?biāo)懒耍 ?/br> 退了幾步,何知渺笑出聲,比了比自己的胸口:“我們小時候老下去游泳,現(xiàn)在估計(jì)也就游泳池深。” “現(xiàn)在還游得動么?”夏秋挑釁。 因?yàn)槌诵υ捤昙o(jì)大,認(rèn)識這么久,夏秋對何知渺的印象竟然都是滿滿的贊賞。她咬唇覺得臉上有些微熱,手遮在上面,看向湖面。 “夏秋?!焙沃旖兴?/br> “嗯?” 何知渺的眸子濕亮,嘴角揚(yáng)起的弧度諱莫如深,“到我這個年紀(jì),很難輕易說愛。我知道你也不需要我說,但我一定要先開口的,我們不能一直不明不白的相處?!?/br> 夏秋笑著與他對視,靜靜聽著這個男人變扭、帶著一點(diǎn)大男子主義,卻很動人的告白。 何知渺:“夏秋,我一直顧慮很多,沒你勇敢,想了千萬種在一起的理由。卻獨(dú)獨(dú)怕你后悔。” “那你現(xiàn)在不怕了?”夏秋走上前一步,揚(yáng)著臉看他。 何知渺雙手搭在她肩上:“我怕,比什么都怕。但我更怕委屈了你,你還小,我不能讓你被別人說閑話?!?/br> “你這樣年紀(jì)的女孩,可能身邊接觸的都是同齡的男孩子,跟你們比,他們顯得更幼稚,更狂妄。所以你遇到我時,才會覺得不一樣?!?/br> “但是其實(shí)沒什么不一樣的,我也是這樣過來的。等你讀大學(xué),去了更大的城市,結(jié)識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就會慢慢忘了我,就會覺得何知渺這個人,很平凡。” 夏秋心里盈滿感動,她沒想到一向少言的何知渺會對她吐露這么深的心跡,頭抵在他胸口蹭來蹭去,一霎那鼻子發(fā)酸。 她覺得自己被拒絕了。 卻又有一種愛情才真正開始的意味。 表露心跡,卻不是表白。夏秋苦笑,卻心滿意足。開口問得哽咽:“那我要是不會忘了你呢?” 何知渺摟緊她,安慰的拍拍她的背,笑道:“那我就把你丟到水里去?!?/br> 誒? [正文 第15章 南枝(15)] 南枝(15) 那晚,何知渺送夏秋回酒店后,兩人隔了小半個月沒見面。偶爾想起什么來,就用短信交流,少則三言兩語,興致好的時候也能就著由頭聊到半夜。 夏秋的心情不好不壞,恢復(fù)以往的柔和、清淡,逢著熟人臉上也總是漾著疏離的笑容。 七月初,丁知敏從外婆家住了半個月歸來,第一時間就是跑去醫(yī)院看夏秋。順帶幫童老師給夏秋帶去剛寄到的錄取通知書。 楊梅見她們小姐妹有說不完的話,夏秋也難得露出如此燦盛的笑意,便推著她們往外走,直叨叨:“小jiejie你也該出去玩玩了,天天待醫(yī)院氣色看著都不大好!” 夏秋拿她沒辦法,眼看外婆已經(jīng)可以時不時的動動手指,一直擔(dān)憂的并發(fā)癥也控制得很好。 便放心的同丁知敏一道,去了她們以前常逛的音像店。找了個靠墻沒人的角落,拉著手說悄悄話。 丁知敏心急,當(dāng)著夏秋的面在地上就把裝著通知書的紙袋拆開了,火急火燎的說:“幸好聽了童老師話填了荔灣師范保底,不然我今年就走不掉了?!?/br> “哈~我們班的假小子以后要當(dāng)孩子王了!” “去!你還笑我呢!”丁知敏用手肘撞了夏秋一下,假裝動怒的說:“我一天不看著你,你就跑洛北去了!” “你知道洛北是什么地方么?你分?jǐn)?shù)那么高,選哪兒你不好選啊,非得跑到北方去,離家那么遠(yuǎn)?!?/br> 夏秋站在丁知敏身后,給她按了按肩,開著玩笑:“這不是分?jǐn)?shù)正好夠上洛大嘛,我哪有什么奢侈的選擇呀?!?/br> “你別討好我,鬧呢??!”丁知敏伸手打了一下夏秋的手背,說:“你啊,就是作的。陳若愚那個大傻子為你特意填了荔灣,結(jié)果你倒是跑得老遠(yuǎn)?!?/br> “瞎扯啊你,那么多同學(xué)報荔灣的大學(xué),陳若愚哪能是為我啊,指不定為你或者為誰呢?!?/br> “你就可勁跟我裝吧,有意思沒有。這高中的男生啊,一般就喜歡兩類女生,特立獨(dú)行的一類,高不可攀的一類。前者是林璇,后者不就是你?!?/br> 丁知敏站起身,甩了甩腿,透過音像店外的玻璃,從枝椏間朝被印得細(xì)碎的陽光,突然有點(diǎn)惆悵。 “干嘛呀?見我不開心啊?!毕那锎亮舜炼≈羯钌畹睦鏈u,說:“可別感慨啊,我最近眼淚流太多了?!?/br> “不感慨,就是心里酸。”丁知敏頭靠在夏秋肩上,“你這人啊,看著冷靜、清高,跟誰都玩不上的樣子。其實(shí)幼稚得很,給你一點(diǎn)甜頭,你真能記一輩子?!?/br> 夏秋鼻酸,沒開口靜靜聽她說。 “夏夏我跟你說,其實(shí)剛開學(xué)的時候我挺討厭你的,覺得你這人特別端著,平時杯子連口水都不給人喝。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