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個墻，都用了一炷香……等姑奶奶爬過去，還不得天亮？”

    冉子晚站在南暖殿的偏殿上，遙望著綠蘿苑幽暗的燈火。不由得咬咬牙，繼續(xù)試探著慢吞吞的挪著。艱難的攀爬在南暖殿偏殿與綠蘿苑相連接的圍墻，自覺腳下繃緊，一個不慎就得摔個四仰八叉：“這墻修的又高又窄，不是專門用來防本姑奶奶飛檐走壁的吧？我現(xiàn)在修為盡散，這個可是有點(diǎn)……有點(diǎn)杞人憂天了！”

    “玄歌……你且先不要寬衣解帶，等我到了……！哈哈……”想到此處冉子晚撥弄了一下?lián)踉谘矍暗膭⒑海酒v的身子又來了斗志。

    冉子晚輕手輕腳的爬上綠蘿苑的正殿的房頂，氣喘吁吁地誹謗著自己身子的不爭氣。

    “噓……噓……”冉子晚坐著虧心事，無比緊張的對著身下發(fā)出的‘咔擦’聲，比劃著噤聲的動作。綠蘿苑的房頂不比圍墻，冉子晚每每爬一步，便要弄出瓦片摩擦的動靜。冉子晚咬牙切齒的看著身下，動輒亂響的琉璃瓦片，心底要將這這綠蘿苑拆了的心都有了。

    “玄歌的浴池，該就是這里了？”此時的冉子晚爬在房頂?shù)牧鹆呱?，羸弱的身子一身雪華。正慢吞吞的比劃著方位，最后朝著自己身子的西北角挪了挪。

    冉子晚長舒一口，擼起袖子，打算大干一場。先是掀起了手下的琉璃瓦，隨后謹(jǐn)慎的順著琉璃瓦的縫隙，打量著玄歌居士內(nèi)的情形。看了半天卻不見玄歌的身影，冉子晚心底一緊張：“惡少？你不會……已經(jīng)沐浴結(jié)束了吧？本小姐捻手捻腳地跑了這么遠(yuǎn)，又是翻墻又是爬屋檐……你怎么可以……不等我偷窺，就沐浴呢！”

    冉子晚正抱怨著，便聽聞一聲悠揚(yáng)的笛音越墻而來：“青竹橫笛？是……紅顏？”

    “惡少……”冉子晚的面頰染上緋紅，此時盤旋在夜空下的竹音，冉子晚難得的熟悉。逐流之畔，青竹之旁，玄歌奏得一曲紅顏，吻了自己一個昏天暗地，心思酥軟。冉子晚細(xì)聽之下，便小心的回身忘了一眼身后，沒發(fā)現(xiàn)玄歌的影子，心底才算安然了下來：“嚇?biāo)牢伊耍〈蟀胍沟牟缓煤媒o本郡主表演沐浴更衣，吹什么笛子？”(。)

    第310章 下不去房

    想起玄歌逐流之畔的擁吻，冉子晚到現(xiàn)在還覺得自己腰肢酸軟，心頭異常酥軟。想是這樣想著，冉子晚手下不自覺的用力，竟然在無意中將自己手下?lián)芘_的瓦片碰一下。不僅再次發(fā)出了‘咔擦’聲，只見冉子晚先前拿起的瓦片，順著琉璃瓦傾斜的滾了下去。

    冉子晚伸手去擋，卻已是來不及。最后無法眼睜睜的看著瓦片跌落院中，碎成了殘?jiān)?。不得已捂上自己的耳朵，緊緊地閉上雙眼，學(xué)起了掩耳盜鈴那一套。

    瓦片聲落，綠蘿苑內(nèi)的笛音卻似乎并未被打亂，依舊笛音裊裊的飄蕩在空氣之中。過了片刻，冉子晚緊張的睜開眼睛，看著地上碎成殘?jiān)耐咂?，拍了拍胸口：“還好掉下去的不是自己！”

    相較于先前的唐突，之后冉子晚便謹(jǐn)慎了幾分。安分的呆在原處不曾一動，眼眸緊緊地透過自己撥開的空隙望向玄歌的內(nèi)殿。盯了半天也不見玄歌的影子，直到感覺自己的眼睛有幾分酸澀，才緩緩的吐了口氣。先是無力的望了望天兒，隨后難耐的低下頭，暗暗告訴自己好煩不怕晚，再等等。于是冉子晚又加了幾分的耐心，盯著玄歌的內(nèi)室又是各種巴望。

    “……哎！”冉子晚嘆了口氣，看了半天不只是沒看到玄歌的半個影子。夜風(fēng)蕭瑟，倒是凍得自己忍不住打起了寒噤。

    一聲輕嘆之后，知道自己今天是白白跑了一趟，注定是沒法偷窺到玄歌。冉子晚看了看自己爬上來的高度，不由得心底升起了顫意：“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自己爬上這房檐的時候沒覺得，這會兒……可怎么下去？完了完了……這會兒世子哥哥也睡了，南暖殿離這里也不是我一嗓子能喊動的！關(guān)鍵要是喊出聲音，被那個惡少發(fā)現(xiàn)我來偷窺，卻再也下不去……多丟人！”

    冉子晚費(fèi)力的想了半天，先是伸著腿向下勾了勾，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離著最近的琉璃瓦也差著不少的距離。左右來回試了幾次，依舊困在原處，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十分無奈。

    “下不去！下不去！那便睡在這里，等明日晨起……婆婆自然會尋我不見，到時候……”冉子晚見自己一時半會兒下不去，冉子晚索性拉了拉身上的大氅，又趴會了原處。眸眼深深的望著玄歌的寢殿，心思隨著悠然的笛聲越飄越遠(yuǎn)，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著。

    “惡少，你真是小氣。這會不趕緊自己主動脫光光送給本郡主肖想。等下月本郡主遠(yuǎn)嫁東洲，你就是披著絲被求著我偷窺你，我都不會只看一眼……哈哈……可以看兩眼！”

    “太福街初見那會兒，某人真是帥的天地失色！要不是礙于那是別人的車駕，本郡主是可以寵幸你的！若是那時候?qū)⒛隳孟?，興許……我也不必嫁去那么遠(yuǎn)！”

    “話說回來……你可是冰塊，我冉子晚哪里敢直接霸王硬上弓，將你就地正法?。〔桓也桓?！”

    “哈哈……想起來就想笑，一個云山的少主公子哥，竟然趴在南暖殿的偏殿上十年……怪癖！不過這半夜爬人家房頂?shù)母杏X……還是別有一番滋味！哈哈……”

    冉子晚食指輕輕的敲打著身側(cè)的瓦片，不是之間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聲音很小，和在夜色之中，幾不可聞。

    “哎……哎……”確定玄歌不在綠蘿苑，冉子晚無聊苦等之間，竟開始自言自語般的左一句有一句的叨念著，凝白的玉手不安分的擺弄著，望向玄歌空蕩蕩的居室，冉子晚心頭有些凌亂，一連大聲嘆息額幾次，才平復(fù)下來?！吧蕉蠢铩艺娴囊詾槟銜?？會為了救我而死……那時候，我原本想著剩下那半年的壽命我也不要了?？梢噪S著你一起去死！呵呵……必定，這天下可是沒有比你更好看的人了！那句話……怎么說來著，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本郡主玉蘭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笛音悠悠，暗夜深沉，聽著綿長的笛音，冉子晚泛著迷糊。窩在綠蘿苑的屋檐上將玄歌與自己所經(jīng)歷的事，不自覺的回想了一遍。直到自己眼角的清淚，冰涼著滑落，冉子晚才不禁回過神，低低的罵了一聲：“都說了你是個……妖孽！”

    “都怪你……那么好看干什么？你不是一向清寒，不與人三丈之內(nèi)么？你不是孤絕囂張，超脫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