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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蜉蝣卷(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6

分卷閱讀106

    招牌之后還有這么一段故事。”秦婠唏噓兩句,將手中之盒遞給劉榮,“我想看看冬蟲夏草與阿膠。”

    “好嘞?!眲s欣喜地把秦婠往雅間里迎,“夫人您先坐會,在下去后頭拿些蟲草與阿膠來給您細(xì)瞧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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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瑞來堂里呆了半晌,秦婠也沒空手而出,她挑了兩盒阿膠與兩盒蟲草,這才在劉榮殷勤的送別聲中踏出瑞來堂。

    門簾子一掀,冷風(fēng)涌來,才剛在鋪子里被炭火烤得暖融融的身體忽有些發(fā)冷,她情不自禁攏攏襟口。天有些晚,風(fēng)大了,她加快腳步往外走去,才行了幾步,忽見眼前一輛馬車徐徐而來,停在藥鋪門口。秦婠拉著謝皎往旁邊避讓,只見那馬車華蓋寶頂,十分華麗,四角都有金鈴懸掛,車子停了還在發(fā)出叮咚聲音。

    馬車的簾子被撩起,有人低頭從馬車?yán)镢@出,秦婠望去,只看到穿著暗金萬蝠紋緙絲皮裘袍的背影,脖上圍了圈貂毛領(lǐng),身量中等,背卻極挺拔,步履穩(wěn)健,行動如風(fēng)。

    在這人踏上引客階之前,瑞來堂里已經(jīng)迎出一大堆人,剛才招呼秦婠的劉榮也夾在其中。

    “喬爺來了?!?/br>
    秦婠聽到他們齊聲行禮,叫出來人身份。

    姓喬?喬宜松進(jìn)京了?

    她有些驚訝,便往前走了兩步,那人本已被前呼后擁著要踏進(jìn)瑞來堂,卻在忽然間轉(zhuǎn)過頭來,望向身后。

    秦婠心里沒來由一怵,像心臟被人緊緊握住般,只要那手再用些力氣,似乎就能掐碎她胸膛里的心臟。

    這個人雙眸狹長,目光鋒利如鷹視,只一眼,就叫人打心里發(fā)寒。

    秦婠記得這雙眼,她見過,但她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見過,又因何而見了。

    “夫人?”秋璃見她不對勁,擔(dān)心地叫了聲。

    秦婠回神時,鋪門外的人已都進(jìn)了瑞來堂,她輕吁口氣,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外走。擋在鋪子前的馬車又徐徐駛走,秦婠瞧見對面街的小弄口閃過道熟稔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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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寄!你再不出來我找連姨了!”

    氣喘吁吁地追到陰暗的弄子口,秦婠氣得高聲一喚。

    此語一出,前面墻上突然跳下道高瘦人影,仍舊穿著單薄夾棉袍的何寄抱著劍在離她數(shù)步之處站停。

    “你怎么了?見我跟見鬼似的,明明看到我還跑?”秦婠三兩步上前,瞪著他質(zhì)問。

    何寄比上次見時又清瘦了些,眉眼棱角更加分明,目光似乎沉靜許多,見了她也不說話,只是看著。

    “說話呀!”秦婠板著臉道。

    “說什么?”何寄反問她。

    “合著我與你十幾年交情,你現(xiàn)在沒話和我說了?”秦婠被他的話堵到。

    何寄沉默片刻,淡道:“上次的事……抱歉。你的手好了嗎?”

    秦婠摸摸自己手腕,道:“早沒事了。真想不到幾年沒見你竟會耍酒瘋了,難怪連姨不讓你喝酒,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br>
    “以前?”何寄眼角一挑,似乎有些嘲意,卻沒多說什么。

    弄子里的光線黯淡,眼前姑娘裹得像只胖彩雀,一張臉藏在陰影里,喜怒嗔罵都是鮮活模樣,怎么看都生動萬分,不過一段時間沒見,何寄發(fā)現(xiàn)自己想她。

    秦婠攤開手掌往他面前一橫,不和他廢話:“還來?!?/br>
    “什么東西?”何寄不記得自己欠她何物。

    “我的話本,你打算幾時還我?”秦婠目露兇光。

    “沒帶出來?!焙渭膭e開頭不看她。

    “那我叫沈逍跟你回家去取?!彼豢戏胚^這個機(jī)會。

    “我現(xiàn)在有事,不回家?!焙渭南胫杩?,見她咄咄逼人的模樣,又道,“等我回去找了親自送去還你。”

    “你還親自還我?路上遇見這都不敢見我呢,怎么?愧疚上回的事?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了。”秦婠很大方地不計較他犯的錯了。

    何寄環(huán)著胸的手臂卻輕輕壓在自己胸膛上,隔著衣服,他能感覺出書的形狀。

    一直在他身上帶著,但他不想還給她。他們之間除了這本書已經(jīng)沒有別的聯(lián)系,故事里的少年兒女,故事外的他們,是失之交臂的過去。

    “反正你記著要還我。”秦婠見他一言不發(fā)又開了口,“你鬼鬼祟祟在這兒干嘛?”

    “沈侯沒和你一起出來?”何寄卻答非所問。

    “他有事先離開了。怎么?你怕他?。俊鼻貖嶂樚裘夹λ?,“你兩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做個中間人替你們和解和解?不然他老不讓我見……”

    話說一半打住,秦婠眨眨眼。

    “不讓你見我?”何寄悄悄攥拳,看著秦婠俏皮的表情,心里突然涌起道不明的波瀾。

    秦婠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低下頭不語。

    “他也不讓我接近你。”何寄卻忽然淡道,“大概是怕你受傷吧,因為我在幫他查你們府上的事,恐是怕你知道太多有危險吧?!?/br>
    “你查到了什么?”秦婠猛地抬頭,想到昨日沈浩初與自己關(guān)于瑞來堂的對話,便覺得何寄之言可信。

    何寄緩緩邁步,無聲靠近她,低語:“你想知道我在查什么,又查到了什么,我可以告訴你,但我有個要求?!?/br>
    “什么要求?”秦婠問他。

    “別讓他知道我和你有接觸,你想見我便偷偷地來,我就告訴你我們查的東西。”

    低沉的聲音沙啞,不是何寄從前清朗磊落的聲音。

    秦婠莫名對眼前的人,有了一絲陌生的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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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仙閣的最高樓可俯瞰整條狀元街,高處風(fēng)烈,倚欄而站的三人衣袂被吹得獵獵而舞。

    “既如此,朕便托沈侯往江南走一趟,你替朕查查蘇壩的營造情況,是否真的貪腐嚴(yán)重,物料以次充好。蘇壩之重,關(guān)系江南數(shù)百萬百姓生計,也關(guān)系著朕的江山社稷,朕絕不容失。”霍熙負(fù)手而立,遠(yuǎn)眺碧空,年輕的臉龐上自有一番沉穩(wěn)氣象。

    少年天子,負(fù)隅前行,正是革新思變之期。

    “臣,遵旨?!鄙蚝瞥豕笆珠L躬。

    “卓愛卿,你看幾時去江南好?”霍熙轉(zhuǎn)身扶起沈浩初,又朝靜立一旁的卓北安道。

    “回皇上,此時大雪封路難行,最快也要來年二月春初?!弊勘卑不氐馈?/br>
    “沈侯,明年二月,可好?”霍熙沉聲。

    沈浩初算著日子。二月……還剩一個多月,腦中閃過秦婠的模樣,口中卻道:“就依皇上之意,明年二月上路?!?/br>
    江南的蘇壩是三年前由江南王與工部同時督造,用以解決江南三省水患難題,若是出了差子便是生靈涂炭。上一世在他死前一年,蘇壩被大水沖垮,引上江南數(shù)地洪災(zāi)肆虐,無數(shù)百姓流離失所,江南王將此禍推給朝廷,又集結(jié)流民興兵造反,也在那年年末。

    事實上蘇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