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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br> 施纖纖無所謂, “新兵集訓(xùn)的啥時候沒被罵過???比這狠多了?!?/br> 蔣珂想想也是, 當(dāng)初剛來的時候新兵集訓(xùn), 每天都要劈頭蓋臉被罵。教練似乎脾氣都很暴躁, 稍微看出毛病來,嘴里那就跟掃機關(guān)槍一樣。 他們當(dāng)兵的都是男人在一起時間久了,說話都特糙,管你臉皮子薄不薄,怎么招呼男兵的就怎么招呼你。她還記得,葉湘當(dāng)時直接被罵哭在了訓(xùn)練場上。 但是被罵哭過又有什么用,不長記性就是不長記性,下回還犯,還覺得自己萌萌的。 這回韓教練指著手指頭罵的,可不還是她和于怡姍么? 被罵過就低著頭紅著臉不出聲了,分外委屈。 蔣珂沒心思把她們的事往心上放,其他人也都專心起訓(xùn)練來。大家看出來了,訓(xùn)練處這回派來的教練比去年的兇,誰還敢嬉皮笑臉的?都凜起了神色,在陽光下蹙眉,認(rèn)真看著前面排上號拿了槍的人怎么打。 蔣珂也盯著看,輪到她的時候心里還緊張。別人好歹入伍好幾年了,每年都有拉練,跟著部隊出來都會訓(xùn)練一下,她就之前新兵集訓(xùn)時候摸過槍,當(dāng)時總共也就打了十發(fā)子彈不到。 她微微抿著氣,和她這一波人上前去接下前排打過的人手里的槍,然后便站去指定位置上端起槍來。抵肩貼腮也不知道端得規(guī)范不規(guī)范,反正不敢有什么表情。想著被罵就罵吧,就厚臉皮當(dāng)沒聽見了,總之也不會就她一個人被罵。 而換了新的一批人上來后,安卜便重復(fù)之前做過的事情,從排頭開始一個個糾正大家的動作。糾正好了,便讓她們自己往對應(yīng)的靶子上射擊。這樣糾正到排尾,別人都射了一發(fā),只有蔣珂還端著槍站著,不敢亂開槍。 安卜最后走到她旁邊,臉上看不出與指導(dǎo)其他女兵時候有什么不同的神色,只看了看她輕聲說:“不要緊張,抵肩的位置有點低,再高一點?!?/br> 蔣珂眉心微蹙,表情認(rèn)真得有點過分。聽到安卜的話,她便把抵肩的位置往上挪了一點,這一挪好像又高了,其實還是緊張。 安卜唇間抿著笑,便過去站到她身后,目光順一順?biāo)掷飿尭艿姆较颍缓笊鲜秩退{(diào)整端槍抵肩的位置。位置調(diào)好了,看她還是緊張,這便直接站在她后面張開雙臂環(huán)住她,雙手放在她的手上,左手壓著她的手背端槍,右手壓著她的手指搭到扳機上。 本來天氣冷,蔣珂端槍露在外面的雙手凍得冰涼,安卜雙手覆在她手背上的時候便感受到了明顯的溫度,她心里一緊,下意識就要把手縮回來往后退,可雙手被安卜握著也就縮動了一點,身子在他懷里就更動不了了。 安卜保持這樣的姿勢只當(dāng)沒事人一樣,微微低頭,呼吸就在她耳邊,還跟她說:“不要緊張,貼腮不要太緊,目標(biāo)、準(zhǔn)心、照門,三點一線,我數(shù)到三,你屏住呼吸,一、二、三……” 蔣珂照著安卜說的屏住呼吸之時,手下的扳機也被他扣動,耳邊響起“嘭”的一聲,子彈飛了出去。因為安卜穩(wěn)住了她所有動作并墊住了她的背,射擊時候的后坐力也沒有產(chǎn)生多大影響,至少沒有懟得她身子不穩(wěn),子彈射出去的方向也沒產(chǎn)生太大偏差。 一發(fā)子彈打出去后,安卜順手把子彈上到槍膛里,然后松開蔣珂的手,往旁邊站站,看著她說:“很簡單,再試試。” 蔣珂抿唇轉(zhuǎn)頭看他一眼,看到他嘴角呷著一點笑,自己耳根還有些燙。幸虧被雷鋒帽壓著,不管是安卜還是別人都看不見。 她看了安卜一眼就轉(zhuǎn)過了頭來,按著他剛才給自己定好的姿勢架起槍,貼腮瞄準(zhǔn),屏住呼吸穩(wěn)住肩膀扣扳機,打出一發(fā)后隔幾秒,子彈上膛再打下一發(fā)。 安卜在她旁邊夸她,“很好。” 蔣珂臉頰微紅,打完了把槍交給下面來的人,一直很規(guī)矩,半句話都沒跟安卜搭。 射擊訓(xùn)練一上午的時間也就夠了,下午文工團(tuán)的人又練投彈。說起來都拿做新奇的事,但其實都有危險。安卜幫著教練很是嚴(yán)肅地指導(dǎo)每一個人,就怕誰毛毛躁躁的把手榴彈亂扔,或者磨磨嘰嘰扔不出去再把自己胳膊炸了。 投彈練習(xí)的時間不長,之后就是真的玩玩鬧鬧摔跤格斗。有興趣的就往場子上,比試比試較量較量,沒有興趣的在旁看熱鬧,或者連看也沒興趣的,就在旁邊坐著休息,聊聊天說說話。 文工團(tuán)外出拉練總共是兩天,所以這一天訓(xùn)練過去,還要住一晚,明天訓(xùn)練一天,傍晚坐車回軍區(qū)。到了晚上的時候沒了多少事,男兵女兵各自三五成群地找樂子。有的在空地上燒起一堆篝火,圍著坐成一圈,玩玩游戲唱唱歌。有的兩個三個在荒地上仰面躺著,看冬季夜空里的星星。 蔣珂和施纖纖覺得外面冷,就在帳篷里呆的,說些有的沒的閑話。兩個人聊起各自的老家,一個蘇州一個北京,北京只說了一點,后來基本就都在說蘇州。 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州的好大約只有居住過的人才知道。蔣珂聽著施纖纖說蘇州的山塘街平江路,比較著和幾十年后有什么不同。她的家鄉(xiāng),有兩個。 閑話絮絮叨叨說了不少,在蔣珂因為疲累忍不住有些產(chǎn)生困意的時候,帳篷外突然響起了男兵的聲音。困意一時間散了些,她又把眼睛睜得圓圓的。 施纖纖聽到外頭有人叫,已經(jīng)爬起身子來,去打開了帳篷的門。聽到聲音的時候就知道是安卜,所以她打開帳門后直接就問:“怎么了?” 安卜旁邊還站著昌杰明,正搭著他的肩膀。安卜還沒說話呢,昌杰明就先看著施纖纖開了口說:“悶在帳篷干什么?好不容易有兩天自由一點的日子,你們就在帳篷里睡覺?明天回去以后,又得每晚排練,想玩都沒得玩。” 施纖纖看看他,“玩什么?” 昌杰明把手從安卜肩上放下來,“地方這么大,隨便逛啊,不出范圍圈就行。阿卜說開坦克帶我們兜風(fēng),你敢坐不敢?” 昌杰明話一說完,還沒等施纖纖問真的假的,安卜就抬手往后敲了一下他的胸口,看著施纖纖說:“別聽他胡說?!?/br> 雖然他確實會開坦克,但拉練開出來的坦克能是他隨便開的么?軍隊是正經(jīng)講規(guī)矩的地方,才不是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 施纖纖聽安卜說完后就知道了又是昌杰明在吹牛,瞪他一眼,“等一下,我去叫可兒?!?/br> 轉(zhuǎn)身進(jìn)了帳篷,蔣珂已經(jīng)把他們說的話都聽在耳朵里。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爬了起來,看著施纖纖問:“要出去玩玩?” 施纖纖沖她點點頭,伸手去拿自己的雷鋒帽,“走吧,你第一次出來,帶你出去走走?!?/br> 蔣珂腿還有點不得勁,但能看出來施纖纖是想出去的,也就沒掃她的興。她拿起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