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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頓。 “……如果你知道我的真面目,就不會愿意幫我了吧,辟胥?!?/br> 最后一句話會快就飄散在了風(fēng)中。 被團(tuán)團(tuán)包圍的北海劍宗當(dāng)然不知道升仙鎮(zhèn)上來了位不速之客,他們正被更大的危機(jī)搞的焦頭爛額。 “抓緊了??!” 陳芷嘶吼道,用力到像是要撕破嗓子,她是在嘆息聲響起的時候清醒的,這是個好消息,代表著阿恬和柳嫣不用再費(fèi)心保護(hù)她了。 藍(lán)色的長劍被當(dāng)作支柱釘進(jìn)了土里,作為在場最不害怕雷電的人,她承擔(dān)起了固定住其余二人的責(zé)任,然而這點(diǎn)努力在整座島嶼的瘋狂震動下顯得杯水車薪。 “怎么辦!”柳嫣扯著嗓子大喊,“沒有祖師爺?shù)呐鍎?,我們要?zhèn)不住北海了!山門會被掀翻的!” “讓開!” 阿恬扶著陳芷站了起來,她閉上眼睛,一只手搭在后者肩頭,一只手舉過頭頂。 一切喧囂都消失了。 她仿佛又回到了與靈虛對陣的那一日。 泰山的虛影在北海上凝結(jié)。 “承天——” 她反手拍下。 “鎮(zhèn)封——!” 第章 失去了斷劍的浮空島在逐漸崩塌。 哪怕北海劍宗里最為遲鈍的弟子都發(fā)覺到了這一點(diǎn)。 阿恬畢竟不是碧霞元君, 凡間也不允許超出修士界限太多的力量出現(xiàn),祖師爺留下斷劍時已經(jīng)證道成仙,她就算竭盡全力, 也不過是阻攔了島嶼墜落的速度。 “三天, ”譚天命伸出了三根手指,破天荒的沒有擺弄他的那套算命寶貝, “照這個速度,最多三天, 咱們就會一頭扎進(jìn)北海里?!?/br> “這樣的話可不太妙啊, ”郭槐憂心忡忡的摸了摸肚子, “咱們這群老家伙倒是沒什么,可若是連鯤鵬都不敢呆在海里,我擔(dān)心弟子們……” 段煊清楚郭槐沒說完的半句話, 能逼得鯤魚化為鵬鳥躲上天空,說明北海眼下比雷電密布的高空更要危險,這也難怪,水龍還在與雷劫糾纏不清, 整座北?,F(xiàn)在就是一個巨大號的天雷儲蓄池,真的是誰碰誰死。 “哎呀呀,不敢相信我們根本就沒有預(yù)想過會發(fā)生這種情況, ”嘆了口氣,段煊擼了擼自己頭頂?shù)木砻?,“明明都一把歲數(shù)了心還這么大呢?!?/br> “既然如此,我提議把所有弟子都集中到飯?zhí)冒? ”譚天命搓了搓手,“這樣大家一起被電成烤鴨以前還能吃一頓飽的……嗯……說不定八寶鴨就是這么來的?” 郭槐聞言怒瞪了譚天命一眼,然后他眉頭緊鎖,思忖了片刻,像是下了極為艱難的決定,“……好吧,我去把之前埋的酒挖出來,都這個時候了,大家一起喝了吧?!?/br> “極好極好,這樣就是醉鴨了……”段煊一聽有酒就頓時笑完了眼,說到一半才略顯崩潰的反應(yīng)過來,“且慢!別直接放棄抵抗啊!再想想辦法!為什么一點(diǎn)別扭都沒有就接受了變成鴨子的命運(yùn)啊!” 此言一出,譚天命就有氣無力的反擊道:“能有什么辦法啊,咱們門派的慣例就是一切靠蠻力解決,可這一次,咱們用蠻力解決不了啊?!?/br> “師兄,船到橋頭自然直吧。”郭槐一邊愁眉不展一邊說著不負(fù)責(zé)任的話。 段煊看著兩名毫無斗志的師弟,嘴巴張了張,似是想要說什么,最后又全部咽了回去。 理智告訴他“你是宗主,你不能放棄”,但他心知肚明——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shí)想法與郭槐和譚天命沒有什么不同。 他們不是放棄了抵抗,他們只是不能去抵抗。 一名劍修折斷自己的佩劍并舍棄是需要何等大毅力又要忍受何等的痛苦,再也沒有人比北海劍宗的弟子更清楚了,正因此,當(dāng)祖師爺要收回自己的佩劍時,他們也說不出半個不字。 支撐浮空島的是祖師爺?shù)臄鄤?,想要阻止浮空島的崩潰就要讓斷劍歸位,可這種狼心狗肺的事情他們怎么做的出來? 這么多年來,北海劍宗的弟子能夠擁有棲身之所,能夠毫無后顧之憂的去追求自己的劍道,全是賴于祖師爺?shù)氖a庇,可這并不意味著自己就能拿整個宗門的存亡去理直氣壯的要求祖師爺繼續(xù)犧牲。 他們是劍修,哪怕平日里再沒臉沒皮,內(nèi)心也有著絕對不能踐踏的準(zhǔn)則。 祖師爺?shù)呐鍎?,必須原璧歸趙,哪怕要為這個決定付出慘重的代價。 “把弟子們集中到飯?zhí)?,告訴廚娘做一頓好的,”段煊最后還是順從了內(nèi)心,“咱們這幾個老家伙再拼一把,護(hù)住這群小崽子,說不定扛過了海里的雷劫就能成仙呢?!?/br> 他開始麻利的分工,“麻煩譚師弟去島上逛一圈,把能找到的弟子都送去飯?zhí)?,郭師弟和我去飯?zhí)?,咱們兩邊行動……哎?李恪呢??/br> “哦,他呀,他說看到陳芷師侄魂不守舍的,擔(dān)心出事就跟過去了,”郭槐說到這里還煞有介事的搖了搖頭,“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李師弟這舅舅當(dāng)?shù)母H娘也差不多了?!?/br> “所以叫親娘舅啊。”譚天命冷不丁的說道。 段煊打了個冷顫以示對這個冷笑話的尊重,他正打算再吩咐幾句,就聽到門外一陣喧嘩。 “宗主!” 上次宣告了陳芷的回歸的某駱姓男弟子出現(xiàn)在了門外,依然是招牌似的哭喪臉。 “外面有人要強(qiáng)行登島!” “登島?這時候?”段煊驚訝道。 “李師叔正在跟對方對峙,您趕快過去看看吧!” 駱師弟在急切的搬著救兵,而他擔(dān)心的李恪師叔也實(shí)打?qū)嵉南萑肓艘粓鑫C(jī)。 “洛荔……師姐……” 他幾乎是以震驚的狀態(tài)看著揭下了面紗的白衣女子。 相比之下,女子就沒有了他的顧慮和驚訝,笑吟吟的說道:“李師弟,多日不見,甚是想念啊?!?/br> 那張笑臉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距離上次見到已是三百年前,久遠(yuǎn)到只能在記憶里一遍又一遍重溫過去的溫情,就是這巨大的落差感讓李恪霎時間驚醒了。 “不,你不是師姐,”他搖了搖頭,“你是誰?” “這可真是……出乎意料的敏銳,”女子不緊不慢的說道,“很少有人能在見到我這張臉后還能保持著警惕,若是當(dāng)初喜歡的是你就好 了,這樣你的洛荔師姐也不會如此痛苦。” “你到底是誰?!”李恪低吼,胸膛因強(qiáng)壓的咳嗽而劇烈起伏。 “我?我就是她,”女子摸了摸自己的臉,“不過在此之前,我也有其他的名號。” “王母使者、天命玄鳥、黃帝之師、商朝之母……林林總總、許許多多?!?/br> 李恪暗自握緊了病劍。 最終,他迎來了問題的答案。 “吾名九天玄女,”女子說道,“乃西王母座下弟子,今日特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