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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釀這副樣子,史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兄弟,”史雄感慨道,“你是個(gè)至情至性之人,我也佩服!但今后的路還長,你步步高升,若一直不娶妻,外邊又怎樣說呢?你們做文官的,不就是怕個(gè)人言可畏么?” 人言可畏,往大了說,便是民心所向! 大宋為禮儀之邦,一位讓民眾議論婚姻之事的官員,總是不大體面。 陳釀一副不驚之態(tài),只道: “笑罵由人笑罵,我行我素而已?!?/br> 這句話,他也曾對七娘講過。 人生在世,俯仰天地間,只坦然相對,問心無愧便是。 史雄搖搖頭: “你要做君子,可朝上難免有小人。縱然不議親事,總不至連門也不讓人家進(jìn)!” 他看了陳釀一眼,又道: “張嬸子與杜婆婆,在臨安城也是有極大體面的。” 話及此處,史雄的五官皺在一起。他腦中已然出現(xiàn)那二位媒婆私下編排人的畫面。 閑來無事的貴府夫人聚在一處,一面嗑瓜子,一面嚼舌根,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見史雄的焦慮模樣,陳釀忽笑起來: “史大哥,我都不擔(dān)心,你卻焦甚?” 史雄瞥他一眼,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思罷,他又暗自“呸”了一聲。這是什么鬼類比! 史雄又道: “不是我焦!黃天蕩之事你忘了?金人為何會逃脫,岳將軍為何被中途召回?君側(cè)渾濁,如你這般的,本就寥寥無幾。又何必為著婚事,給jian佞留把柄呢?” 史雄自是一心報(bào)國,也是真心為陳釀的仕途堪憂! 陳釀卻道: “君子坦蕩蕩,豈是幾句流言能左右的?” 說罷,他搖頭笑笑,只負(fù)手而去。 人言可畏,jian佞當(dāng)?shù)?,陳釀?dòng)秩绾尾恢兀?/br> 但他已負(fù)過她一回,不論她在或不在,他都不能再負(fù)她了!此是君子之道,亦是為夫之道。 更是,從心之道。 坦坦蕩蕩,問心無愧。 ……………………………………………… 早晨的街市,冒著新鮮的茶煙。人群熙熙攘攘,往來不絕。臨安城的熱鬧,絲毫不輸汴京。 自然,有人之處便有閑話,亦不輸汴京。 大清早的,已有不少人聚在茶肆,議論近日的時(shí)事。 “聽說了么?城南參軍府那位,前后腳地將張嬸子與杜婆子趕了出來!” “還聽說?我可是親眼見的!” “喲!那你可得細(xì)細(xì)說一回。” 那人顯出得意的神情,故意干咳了兩聲,只道: “張嬸子先去的,門也沒讓進(jìn)。杜婆子那時(shí)還在路口嗤笑,誰知沒幾刻,也輪到她了!” 那人擺擺手,接著道: “你們是沒瞧見,杜婆子的臉便同燒茶的炭一般黑!” 眾人聞言,皆捧腹大笑起來,有的前仰后合,直不起腰。 “要我說,就該給這些媒婆一個(gè)教訓(xùn)!” “就是!成日里拜高踩低的,看著高門大戶的親便上趕著去說!這回,可不是被趕出來了?” “說來,參軍府也不算高門,頂多是位青年才俊?!庇腥吮镄Γ斑@樣被趕出來,豈不更沒臉面?” 眾人又一陣哄笑。 “不過,”有人插嘴,“我見那位參軍大人,出入皆是一人。似乎年紀(jì)也不小了吧,這般對待媒人,到底有些蹊蹺!” “什么呀!我聽聞人家有妻室的!” “知不知道,從前汴京有位入過太學(xué)的小娘子?” “我就是汴京來的!謝七娘子嘛!大名鼎鼎?。 便昃┤耸细胶?。 小二竄過來添茶,一面湊上議論: “陳參軍的夫人就是她!” 眾人皆好奇地看向小二。 小二嘿嘿笑了兩聲: “我也汴京來的,從前還伺候過那二人吃茶!” 眾人一時(shí)更有興趣,直不放小二走。 小二也來了興致,壓低聲音: “謝七娘子有位舉子先生,你們猜是誰?” “不會……就是陳參軍吧?”人群中有人試探道。 小二一拍大腿: “說對了!” 座中之人無不驚訝,八卦之心越發(fā)興奮。 “這該是一段佳話??!”有人道。 “那媒人們也太黑心了!” “就說這些三姑六婆不是好東西!” …… 眾人一味地咒罵,皆帶了幾分憤怒,好似與自己有關(guān)似的。 忽聽門邊幾聲干咳。 不是杜婆子是誰! 只見杜婆子正惡狠狠地盯著他們。再回過眼時(shí),小二早一溜煙地不見了。 眾人心中罵娘! 那小子說了許多,這會子倒溜的快! 杜婆子叉腰站著,身形有些胖,面相上看倒也憨厚。 只見她冷笑一聲: “說什么呢?也讓老婆子聽聽?” 杜婆子多與達(dá)官顯貴們打交道,眾人自知眉眼高低,也不好當(dāng)面編排。 有人賠笑道: “不過閑扯幾句,杜婆婆吃茶吧!” 杜婆子瞥他們一眼,只道: “我們做媒的,也有聲譽(yù)!拆人家姻緣,或是給官人納妾之事,你們何時(shí)見老婆子做過?” 眾人思索半晌,似乎確實(shí)沒有。 杜婆子鼻息冷哼: “我是好心,卻被當(dāng)作驢肝肺!” 眾人面面相覷。 這事情起起伏伏,倒跟聽說書似的。 杜婆子接著道: “他老婆都死大半年了!我是見他來往皆是孤零零的,好心上門。誰知遇著個(gè)不識好歹的!”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 “如此說來,確是陳參軍的不是。”有人道。 “說不定人家夫妻感情好,這會子還傷心呢!”有人又覺著陳釀對。 一時(shí)間,雙方開始爭執(zhí)。 其實(shí),此事也與他們無關(guān),便是爭出個(gè)長短,似乎也無甚意義。 但人便是如此,一生中做的許多事皆無甚意義。 ……………………………………………… 一旁包廂的人聽了半晌,兀自吃茶。 “小娘子,”一小廝打扮的人道,“掌柜說今日不說書了,咱們回府吧!” “小廝”帶著期盼又哀求的神情。 一小郎君打扮的笑了笑: “市井之話可比聽書有趣多了!” 那小廝急得直跺腳: “小娘子再不回去,二郎君該生氣了!” “噓!生怕人家不知咱們的身份么?叫小郎君?!痹乔亻?。 *********分割線********* 多謝潔雅寶寶的月票~嗷嗷嗷~~~ ☆、第一百七十三章 內(nèi)家嬌3 扮作小廝的小丫頭一臉無奈。 她耷拉著腦袋,道: “好,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