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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她卻不知情。她很想知道究竟,但不敢問,更不敢去查,只暗自決定加倍用心當(dāng)差。 念珠正在往纏枝牡丹青銅帶架的面盆里摻熱水,小心試了水溫之后再把帕子投進(jìn)去。她也聽到了徐氏與宗政恪的話,只抬頭看了她們一眼,又忙活自己手里的活兒。 明月哼著歡快小曲,從隔壁專門的衣帽飾品房間里捧出幾個大盒子。在床上掀開盒蓋,她歡呼一聲,笑瞇了眼睛道:“姑娘,好多漂亮衣裙?。 ?/br> 不管心里再煩惱再陰郁,只要聽見明月歡快的聲音,看見她無憂無慮天真無邪的笑臉,宗政恪的心情便會明朗起來。她含笑道:“若有喜歡的,盡管挑去穿。” 明月卻一本正經(jīng)地?fù)u頭道:“不行喲,姑娘。這是您的衣裙,明月不能穿!徐姑姑說了,咱們要小心謹(jǐn)慎,不能給姑娘您惹麻煩。” 宗政恪失笑,從面前的雙鸞菱花螺鈿銅鏡里看徐氏,嗔道:“姑姑,別把大家拘得太緊了!咱們是來做客的,又不是以后就在這兒住下不回去了,何必委屈了自己去遷就旁人呢?” 她笑起來,眸子里卻冷若冰霜,淡淡道:“便是咱們做得再好,有心人想捉咱們的錯處,無錯也會揪出錯來。大面上的規(guī)矩守著就是了,小節(jié)不必理會,否則旁人還以為咱們有意討好、圖謀甚大呢?!?/br> 徐氏細(xì)細(xì)一想,姑娘的話確有道理。她瞧瞧三個都望向自己的丫頭,嘆道:“那就照姑娘的吩咐去辦吧。對了,這些衣裙……” 她走到床邊,低頭去瞧那些顏色鮮亮的裙裳,蹙眉道:“都是大昭樣式的,與咱們往常穿的很是不同。姑娘可要換上?咱們的行李也已經(jīng)搬進(jìn)來了,恐怕要多取些首飾來配。”鮮亮的衣裳,若配的首飾素簡了,不搭。 說到首飾,徐氏的目光忍不住溜了溜。她看的是一只五層抽屜的花梨木仕女捧花梳妝盒,擺在銅鏡的左側(cè)。但銅鏡的右邊,也擺著一只三層抽屜的紫檀木百鳥迎春梳妝盒。 這里是當(dāng)年蕭聞櫻起居的臥房,如今自然為宗政恪所用。房里一水的紫檀家具,因此那只花梨木的梳妝盒很是格格不入。徐氏親自收拾的箱籠,可以指著老天發(fā)誓,姑娘絕對沒有這樣一只雕工精巧的大梳妝盒。 不僅是徐氏,其余那三個丫環(huán)也都發(fā)現(xiàn)了這莫名其妙多出來的東西。她們自然是不敢問的,但總?cè)滩蛔∫苾裳邸?/br> 顯然,蕭家已經(jīng)給姑娘準(zhǔn)備了首飾,就在紫檀梳妝盒里。那么,陌生的花梨木梳妝盒,又是誰送來的?而且她們怎么不知道有人送了東西來?L ☆、第157章 是誰在算計姑娘? 丫環(huán)們?nèi)粲腥魺o隱含思量的眼神,莫名的,讓宗政恪的臉頰有些微微發(fā)熱。她都不知道,李懿是什么時候把這只梳妝盒放到她臥房里來的。難不成,他昨晚又來過? 若是以前,她從不吝惜賞賜,早就叫丫環(huán)們自去取了喜歡的戴起來。但李懿送給她的這些首飾,她只想自己一個人珍藏。 宗政恪便指一指蕭家的那只梳妝盒,臉色鎮(zhèn)定地道:“看看里面有沒有喜歡的物件,一人取一件。一路上大家都辛苦了,我給你們謝禮?!?/br> 什么謝禮,是封口費(fèi)罷?徐氏心里偷笑,約摸猜出這梳妝盒的來歷。她并不客氣,也不想辜負(fù)姑娘的這份心思,便笑吟吟地先走到梳妝臺旁邊。打開三層的梳妝盒,她一層一層地抽開來查看,眼神慢慢地沉下去。 雖比不上那來歷神秘的五層梳妝盒,這只三層的也不算小,能裝許多首飾。但這三層抽屜里頭,撿撿攏攏數(shù)一數(shù),居然加起來不過三十幾件首飾。稀稀落落的,淺淺鋪在抽屜里,空出一大半的地方。 再瞧首飾的成色,呵,倒是金晃晃的耀人眼睛,盡數(shù)是純金打造。她隨手取一只金鐲在手里掂了掂,份量真不輕,六七兩都是有的??擅T世家的姑娘,誰會在手腕上套這么一只粗笨的大金鐲?! 另外,以徐氏的眼光來看,這些首飾的做工實在不夠精致,花式也太過簡單,透著一股子俗不可耐的暴發(fā)戶味道。鑲有寶石的首飾寥寥可數(shù),寶石的品質(zhì)同樣不高,灰蒙蒙的。一看就知是下等品。 別說姑娘了,就連徐氏的梳妝盒里,也找不見這樣的首飾。姑娘大方,又從不在意這些玩物,心情好時,賞;心情不好時,更要賞。即便跟著姑娘在佛國清修。徐氏也攢了幾十樣做工不俗的好首飾。她如何能將這般的粗糙物件放在眼里? 見徐氏只管沉默,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明心梳罷了頭。探頭瞧了瞧那梳妝盒,立時陰郁了眼神,攥緊了拳頭。念珠也好奇地圍攏過來看,一見那些首飾。氣得俏臉漲紅。 就連向來大而化之的明月都察覺不對,小心翼翼地從后頭擠進(jìn)小腦袋來。眼睛落在盒子里頭,就不滿地叫起來:“這都什么東西呀?怎么能給姑娘使喚?!扔出去,都扔出去!” 小臉氣鼓鼓的,明月擠過來。不由分說便捧起那梳妝盒要往外走。宗政恪只看她們的神色,便知這里頭沒好東西,只笑了笑道:“先別扔。拿來給我瞧瞧?!?/br> 明月不甘不愿地轉(zhuǎn)身,將那梳妝盒捧到宗政恪眼前。嘀咕道:“好丑的首飾,明月從來沒見過這么丑的首飾?!?/br> 宗政恪低頭看過,并不氣惱。但是,她眼神忽凝住,取了帕子包手,拈起方才徐氏看過的那金鐲。放下鼻子底下聞了聞,她唇邊浮起冷笑。 徐氏便知不好,不妙之感越來越濃。宗政恪抬頭看她,安撫道:“姑姑不必害怕,是能令人身體慢慢變得虛弱的藥物。僅僅碰過一次,無礙的。若是不放心,您取一顆普通的解毒丸化開洗洗手就行了?!?/br> 徐氏卻不去洗手,咬牙切齒地瞪著那金鐲,臉色發(fā)白地問:“奴婢的運(yùn)氣就這么不好,那么巧就拿著下了藥的?還是說,這些首飾全都是臟的?”她簡直不敢相信,姑娘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遇著這樣的事情! 本就沒有多少件首飾,宗政恪干脆一一分辨了。眾人屏氣凝神看她,她笑道:“七成都下了藥,藥性還不同,但都能致人身體虛弱。若是頭疼腦熱時取用了,恐怕就能釀出大病來?!?/br> 徐氏皺眉道:“這樣的下等貨色,不要說姑娘了,就是咱們也是瞧不上的。下藥的人如何能斷定咱們會中招?” 宗政恪想了想,慢條斯理道:“可能,有人以為咱們家已經(jīng)破落,沒有什么資財。而我,更是沒見過什么世面罷?!” 徐氏怔住,細(xì)想之后也苦笑道:“可能還真是這樣。老太爺這一房的境況,有心人若是去查,很容易就能查清楚。姑娘在庵堂苦修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