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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蟲豸?”聞謙之和李夏驚訝不解。 “螢火蟲而已?!敝苄掳忘c點,以讓外人能聽清的聲音說:“多多的抓螢火蟲,拿出繡花功夫,用頭發(fā)絲兒把幾十上百只螢火蟲系在一起。然后再像放風箏一樣,拿繩索把這螢火蟲團拴住,放飛空中。拉動繩索,一個個團子便好隨意合散——這倒是我小時候常玩的把戲,只是他們這精細勁兒是難得的?!?/br> “竟是如此?”李夏聞謙之目瞪口呆。 約莫這神秘的龍神老母給周玄一語道破玄機惱羞成怒了,光團突然分散開來,迅速消失,四下頓時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 李夏心生警覺,立刻伸手去抓周玄,然卻抓了個空。他忙取出火折,點亮四下查看,然而哪里還見周玄的人影? 彼時周玄只覺腳下一空,身體落入了一條又滑又濕的地洞中,急速向下滑去。 滑了許久,突然又是騰空的感覺,周玄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已重重摔落在平整的石地上,疼的周玄呲牙咧嘴:哎呀,不該一時嘴快,揭人家臉皮的。 抬頭打量四周——墻上點了火把能夠視物。卻見現下是在一個小小巖洞里,巖洞一面裝了鐵柵欄,可見是個囚室。柵欄外面看出去,觸目所及都是巖洞地道——這樣想來剛才應該是在一個巨大的巖洞里。周玄頓時急出了一頭汗:這種鬼地方,若是給關起來了,就算外面人想來救人都無從下手?。?! 便在此時,聽到腳步聲與拐杖點地之聲。不多時,便見一彪形大漢扶了一滿頭銀發(fā)的老婦人,慢慢過來了。 這老婦人不同尋常人:身量健碩,滿臉橫rou,雖是上了年紀但并不見多少皺紋,一雙銅鈴大眼顧盼間兇氣滿滿寒光四射。肩背挺直手腳有力,唯只一腿走動間一拐一瘸的,似是壞掉了。 這般婦人世間少有,故而周玄便是十多年沒見了,也決然不會忘記?!澳?,你可是姓逢?”他猛地撲到柵欄上,顫著聲兒問她。 老婦伸手捏了他下巴,扭過去看看他耳朵后面,那里有一個生來就有的痣。“唔,你果真是大玄玄,長這般大了?!崩蠇D喃喃道,面色倒一派鎮(zhèn)定從容。 “阿奶,是我啊,我是玄兒啊,你怎在這兒!”周玄幾乎要落淚:這老婦,正是他的親祖母逢氏英如! 逢氏周玄打小就沒見過幾面。聽村人閑言碎語說,她不守婦道,早給周玄祖父休掉了。周玄只記得,很小的時候她每年都來周家一兩次看他們,對周玄他們姐弟倒是很好。后來周玄五歲上,他祖父去世了,打那以后,周玄就再沒見過她,也再沒她絲毫音訊。周老二天不怕地不怕倒是很怕他這個娘,素日里絕口不提,稱帝后也沒叫人去找。周玄甚至都懷疑她是否還活著,沒想到,竟在這個詭異地方重逢! “開門?!?nbsp;逢氏示意她身邊那大漢。 “是。這是老母孫兒?那真是恭喜老母,賀喜老母了!”大漢邊開鎖邊笑道。 周玄一個激靈:“啥,啥?阿奶,莫不成,你就是那啥龍神老母?!” “嚇唬人的名頭而已,不值什么?!遍T打開了,逢氏拉了周玄上下打量:“和你爹那時候長的一模一樣,阿奶一眼就認出來了?!?/br> 周玄忙跪下,恭恭敬敬三拜:“不孝的孫兒,給阿奶叩頭了!” “你這舉止,倒不像你爹,活脫脫一個你爺那老東西!”逢氏嘆息著把周玄扶起來,到底忍不住擦了擦眼角。 一時間倆人千頭萬緒,倒是不知從何提起?!袄夏浮:尾徽埳贍數侥葑永?,好生說話。”大漢道。 逢氏點點頭,便與周玄道:“隨我來?!?/br> 周玄忙扶了她,又與大漢道:“與我同來的兩人還請把他們安頓下?!?/br> 逢氏便帶著周玄往外走。“阿奶,你這腿是怎么了?我記著以前好好的?!敝苄呑哌厗?。 “哦,前兩年手下有個孬種反水,沒留神給他打斷了?!狈晔系ǖ溃骸安贿^沒事兒,那孬種已給奶剁了喂狗了?!?/br> 周玄:“......”記憶中的阿奶,雖是與一般鄉(xiāng)野婦人不同,卻也沒這般兇殘啊! “奶原本就是江湖中人?!狈晔峡闯鲋苄袼紤],與他解釋:“以前你們小,故而沒有跟你們提起。” 原來如此。周玄竟絲毫不知??勺娓缚墒莻€本本分分的莊稼人,他是如何娶了阿奶的? “原是機緣巧合,嫁給了你爺?!狈晔嫌值溃骸昂髞淼降走^不到一塊兒,所以分開了。你爺他如今怎樣?后娶的小老婆待你們可好?” 周玄給她問懵了:“爺,老早不在了,哪里還有什么后娶的小老婆?” 逢氏的腳步頓時停下了:“你說什么?你爺,死了?!” “是.....奶你不知道么?”周玄驚訝道:“十五年前,我五歲那年冬天上沒的?!?/br> 逢氏的目光,看的周玄心中打怵。“可鐘善,奶和你鐘善大伯一直有書信往來,他說你爺好著呢,和小老婆過的有滋有味的......”她洪亮的聲音已然微弱。 “鐘善大伯,那是誰?”周玄一時還沒想起來。 “就是你大爺爺家的兒子,你爹的堂兄,周鐘善!”逢氏急切地說。 周玄好不容易才想起來:“啊,他啊,他們早搬走了,鐘善大伯中了秀才以后就從村里搬到了城里,都不肯理會我們家的。他跟你寫信這樣說我爺?他這是存著什么心那!” “他從不肯理會你們?也不曾把我給你們的錢財交給你們?”逢氏立刻明白了。 果然周玄驚訝道:“竟有此事?他何曾給過我們一個銅板,便連拜年都不許我們踏進他家門檻!這就是了,怪不得呢,他家從哪兒來的錢財又買房又置地的!” “成年打鷹,倒叫家雀啄了眼睛!”逢氏狠狠捶墻。 “阿奶,別動氣,都過去了,如今咱家好著呢,且進屋去,容我和你細說?!敝苄樗龘嵝仨槡狻?/br> 這洞xue洞套洞洞連洞綿延甚廣。一時到了一個寬廣廳堂,聚攏了不少兇悍之輩,見逢氏過來,都恭敬且親熱地迎上來喚老母。逢氏擺擺手:“都散了吧,這事兒過后再議?!?/br> 轉過這廳堂,又見極精致一室,數個麻利婦人忙里忙外,見逢氏來了,忙上來伺候著。逢氏也叫她們都下去了。這才和周玄坐下,仔細說話。 “你爺,他當真死了?怎死的?”逢氏又問一遍,神色迷離,像是打擊很大。 “那時候我還小,約莫記著是受了凍,發(fā)熱死的?!敝苄⌒牡溃骸霸斍閰s是要問一問我爹?!?/br> 逢氏便別過了臉以袖遮面。 “阿奶,別難過,爺那般壽數,也算到時候了?!敝苄Π参克骸霸奂胰缃窨伤惆l(fā)達了,你絕想不到!” 逢氏抹抹臉,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