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

    “生病了？”顧卓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太失敗。

    “只是去做個簡單的檢查?！?/br>
    “哦，那你跟湘姐打個招呼，再跟人事的請個假吧?！?/br>
    “謝謝顧總?！?/br>
    顧卓暗暗地呼了口氣，一笑，“又不是我批你的假，你謝我干什么？”

    丁瑾走出洗手間，終于看著熱鬧的商場笑了笑，“那我現(xiàn)在去打電話，顧總再見?！?/br>
    顧卓掛電話后便一直看著樓下花園的草地，剛剛立春，青綠的顏色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要冒頭了。

    周楫敲門進來，笑著責怪道：“發(fā)什么愣，一個小時前就說接電話進來，接到現(xiàn)在！夢夕過兩天就回西雅圖了，你明天也要回那邊的公司，趁著今天你們都在這邊，你快去送她，順便兩人在外面兜一圈再回來?！?/br>
    顧卓無奈地看了眼母親，拿上外套出去，“我送她回去，很快回來?！?/br>
    “什么很快回來，你這孩子一點都不懂得把握機會！誒，等等！”周楫把兒子喊回來，“剛才在想什么事情那么入神，手機都忘帶了。”

    顧卓親了母親額頭一下，“沒什么，不用擔心。記得留我的飯。”

    ***

    丁瑾發(fā)現(xiàn)婦科門診室的醫(yī)生表里，頭兩個竟然是男的！她忐忑著等了號，幸好輪到她的是個女醫(yī)生，不大，看著像是跟自己差不多剛畢業(yè)進入社會一兩年的。

    “有什么不舒服？”

    “我……我月經(jīng)遲了快一個月?！?/br>
    那個女醫(yī)生從病歷里抬頭看了她一眼，很快從旁邊抽了疊單子過來刷刷刷寫好給她，“去驗個小便。”

    當丁瑾拿著尿杯和驗孕棒進廁所的時候，腦子就只轉悠著這么些邏輯問題。早知如此，還不如自己在家測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要是沒有，她還是得來醫(yī)院，大姨媽遲到了那么久還不成大問題了；要是真中了，她照樣得來醫(yī)院。于是想來想去，繞來繞去，倒是掩蓋了那份慌張等待的心情。

    結果出來，不用給醫(yī)生看她也知道，兩條紅線表示懷孕了。

    女醫(yī)生只瞄了一眼那根最簡易的棒棒，便低頭寫病歷，“扔到垃圾桶里去吧。懷孕了，末次月經(jīng)是什么時候？”

    丁瑾拖拖拉拉、扭扭捏捏地問：“醫(yī)生……這個……那個……準確嗎？萬無一失嗎？”

    女醫(yī)生再次抬頭看她，“一會去做B超看看?！?/br>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雖然丁瑾不愿相信圖里那個模糊的小黑點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但事實上就是。

    女醫(yī)生問她：“一切正常的，懷孕八周了啊。孩子要嗎？”

    丁瑾愣愣地，沒有反應。

    “孩子要嗎？”女醫(yī)生又問了一句。

    丁瑾從窗邊的仙人球看到女醫(yī)生的臉上，一臉茫然。

    女醫(yī)生微有些不耐煩，咂了下嘴說：“回去跟你先生商量一下，孩子要的話過來建卡吧。”

    “哦?！?/br>
    丁瑾坐到了醫(yī)院堂中央的不銹鋼聯(lián)排休息椅上，看著上面挑高的透明玻璃天頂，依舊還是灰蒙蒙的。不過是剛剛立了春，還遠沒到春分，氣溫又濕又寒，陽光蕭索蒼白。跟記憶中的場景無限重合，如一年多前的那天，她伸直了兩腿，仰頭靠坐在椅子上，看著人來人往地在她眼前晃動?？墒墙裉彀阉@醒的，不是小孩子絆倒了，而是一個女人，居高臨下地看她，然后，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耳朵撞在不銹鋼椅子上，疼得嗡嗡叫。丁瑾撫著臉站起來，瞪著那女人說：“瘋了？！”

    管朶朶沒有理她的話，而是直接有甩了更狠的一巴掌上去。

    丁瑾一下站立不穩(wěn)，跌到了地上，眼前冒著星光。她用力眨了下眼站起來，“不還手當我好欺負？！”

    立刻就有人來勸，拉開管朶朶，扶起了丁瑾?！霸趺创蛉肆?，有話好好說，這是醫(yī)院呢?！?/br>
    “好?。　惫軚\朶甩開拉著她手的那人，走到丁瑾面前，“你這賤人還有理了！我告訴你，我是薛皓的未婚妻！”

    丁瑾半舉著的手一下就愣了。

    “你跟他背著我做了什么勾當你自己心里清楚明白！”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扶著丁瑾的那人此刻也松了手。

    “你肚子里的孽種必須給我拿掉！”

    丁瑾看著周圍人的目光，就像一根根箭一樣射向她。薛皓是有未婚妻的，而她一直做著讓人不齒的第三者形象！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都竊竊私語，彷如一個密實的蒸籠，要把她悶在里面燒死。

    管朶朶拉住丁瑾的手，“你現(xiàn)在就跟我上去做掉。”

    “不！”丁瑾慌起來，卻像被人拷了手銬，怎么也掙脫不開。

    終于有醫(yī)院的行政人員帶著保安過來，“干什么，干什么，都在干什么？”那大媽拉開管朶朶緊緊抓住丁瑾的手，“放開！這里是醫(yī)院！除了醫(yī)患糾紛可以上去我辦公室里解決，別的都請去公安局或者法院！”

    丁瑾趁著這個間隙，瘋一樣地跑了。后面還有紛雜的聲音，似追兵。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流產(chǎn)

    “去哪里？小姐？”

    “去蘭馨小區(qū)。”

    當車子停在樓下，丁瑾看了眼周圍的草木，突然就想起來昨天早晨有人開著車前大燈打在她身上的那種寒冷感覺。她似乎驚醒似的明白過來什么，渾身抖了抖。

    司機皺著眉不耐煩地道：“到了?？偣捕龎K，刷卡還是付錢？”

    丁瑾吸了口氣，說：“去佛洲大廈吧?！?/br>
    司機把票子撕下來，重新又把空車的牌子按下來，“你一會直接付現(xiàn)金吧，這個我弄下來了，刷不了卡了?！?/br>
    所有人都已經(jīng)到崗，前臺笑著跟她說：“快上去領老板的紅包！今年的加碼了！據(jù)說是一百八到九百八！暫時還沒人抽到九百八的！”

    丁瑾笑笑，“那摸份厚的不就肯定是多的了嗎？”

    前臺咂著嘴搖頭，“你不要這么簡單的思維呀。這道理誰不懂，關鍵是封封的厚度都差不多。我拿的就是一百八的，里面沒有一百塊，都是十塊二十塊的，一疊！你快上去，看看能不能抽到九百八的。”

    丁瑾微微笑著點了點頭，“承你貴言?！彼粋€人進了電梯卻沒有按樓層，直到有人按電梯進來。

    “小?。繘]事吧，怎么臉色這么差。我剛才還以為里面沒人呢，外面都沒顯示的?！?/br>
    丁瑾回過神來，掩飾著笑道：“剛才想事情想入神了，忘記按?！?/br>
    “沒事就好。但我看你臉色實在是差，要不要去醫(yī)院？”

    “不用?！倍¤戳耸牵痔嫠戳宋鍢?。五樓很快到了，電梯門緩緩合上，終于又只剩下她一個。她轉身看著電梯里映出來的自己，笑還掛在嘴上，卻是尷尬又難看。

    一到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