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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海棠紅小襖配水藍撒花裙,又攏了頭發(fā)、簪了珠花。 “等等?!弊詈笠Π讞d自己看一眼鏡子,突然有了主意,叫松風取出粉來,自己在臉上細細涂了一層。 “小姐皮膚已經(jīng)夠白了,再擦粉,好像有點……”松風小聲道。 有點不自然,但這正是姚白梔的目的,她在鏡子里沖松風一笑:“沒事兒,就這樣。去取那件夫人前兩日送來的白狐裘?!?/br> 松風驚訝:“白狐裘?您不是說太厚重了,等天最冷的時候再穿嗎?”而且大小姐試的時候還自嘲說穿上就變成個球了呀! “今天不是風大嗎?就穿那件。”姚白梔拍板道。 松風不敢再勸,于是等在花園暖閣內(nèi)望眼欲穿的嚴昭,看到的就是化身一顆白毛球的姚白梔。 暖閣大約剛燒起來不久,只比外面暖和一點,倒正合適裹得跟粽子似的姚白梔呆著,白狐裘都不用脫了。她進去先看了一眼嚴昭,他穿一件青蓮色暗紋長袍,看起來很單薄,更加凸顯他肩寬腰細腿長的身材……和瘦,他怎么這么瘦? “拜見太子殿下?!毙睦镟止镜囊Π讞d先行了一禮。 “免禮。進來坐吧,門口冷?!眹勒崖曇魳O其溫柔,還特意讓到一旁,怕姚白梔不自在。 姚白梔想說我不冷,又記起她另有主意,就清咳了兩聲,道:“還是不了,病還沒好,怕給殿下過了病氣。”說完又咳了兩聲。 嚴昭聽說,略有些擔心的往她臉上看了一眼,卻見她皮膚極白,幾乎快與身上那件白狐裘相當,但那白色又不太尋常,既不像她平常的膚色,也不似病重時的蒼白,反而像是……擦了脂粉。 “不要緊,我一向身體好,輕易不生病。”嚴昭往外走了兩步,又仔細看了姚白梔幾眼,她穿著厚重的狐裘,只露出一張臉,越發(fā)顯得臉兒小小、五官精致——上次在行宮外相見,她遮著臉,嚴昭只看見一雙眼睛,這會兒終于近距離看到了面容,才發(fā)覺她兩頰豐潤不少,擦的粉竟也服服帖帖,不似前世她病中那樣,總是浮于表面,遮不住憔悴面色。 想到這里,他臉上本來就掩不住的笑意更深了些,眸中也泛起光彩,輕聲跟姚白梔解釋:“本來我要走了的,不巧姚相回來了……” 姚白梔被他盯著看了一會兒,幾乎忍不住要伸手摸摸臉,看看是不是自己沒抹開粉,被他看出什么來了,聽嚴昭換了話題,她干脆往里面走了幾步,側(cè)面對著嚴昭說:“是臣女失禮了。原先不知是圣上的意思……” “這個你更不必在意,”嚴昭說著歪頭想盡量看到姚白梔正臉,然后沖她眨了眨眼,“反正也是我去回報。我們說好了的,你想見我就見,不想見,我就回去,下次再來,不是嗎?” 誰跟你說好了下次再來啊?你不是改變策略走默默付出路線了嗎?怎么又開始死纏爛打了? 姚白梔微微皺眉,眼角余光瞥見嚴昭跟著笑意收斂,立刻咳嗽幾聲,叫松風:“給我倒杯水?!庇稚焓秩囝~頭,做出一副頭痛樣子。 嚴昭被晾在一邊,不但毫無緊張或失落之色,反而緩緩笑了起來,眼睛始終看著裝腔作勢的姚白梔,其中蘊含的縱容愛憐,不用說姚白梔,就連跟著服侍的松風、掬月都瞧了個清清楚楚。 姚白梔就演不下去了,板起臉來問:“你笑什么?” 兩個丫鬟都嚇了一跳,悄悄看太子殿下時,卻發(fā)覺這位不但沒生氣,還連眼睛都笑彎了,好脾氣的說:“沒什么,就是見了你,高興,也安心。你難得出來一次,不如在暖閣里多坐坐,我就不打擾你了,先回宮去復命,改日再來看你。” 姚白梔:“???”發(fā)生了什么?他就這么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苗逸飛:套路,都是套路! 作者:啊呀,突然想起好久沒讓樓上出場了 嚴昭:↑你想干嘛?! 作者:嘿嘿 ☆、不見不見不見 最后是姚仲謙給她揭秘的:“爹把松風回的話原封不動轉(zhuǎn)告了太子殿下?!?/br> 姚白梔:“……” 這爹咋這么坑呢?怪不得以前她一裝病, 嚴昭就緊張的放她走了,這次不但不緊張, 反而一直笑, 原來丞相爹早防著她呢! 哼!算嚴昭識相、跑得快,不然, 他敢繼續(xù)看她演戲偷笑, 姚白梔下次就敢跟他玩抵死不見!真自殺下不去手,假自殺還不能玩么? 大概嚴昭知道不能逼得太緊, 之后幾天都沒了動靜。姚白梔安安生生養(yǎng)了兩天,感冒就痊愈了, 徐神醫(yī)說她這宿疾調(diào)理的還算順利, 給她另換了一個藥方, 每天只需要吃一次即可,還說等去了溫泉莊子,每天泡一泡溫泉, 就可以停一段時間藥。 可惜她丞相爹沒能第一批就跟著圣駕去行宮,因為昏君嘉泰帝不放心別人, 把姚汝清和御史大夫崔瓚都留下來輔佐代理國事的太子了。 姚白梔有點納悶,追著丞相爹問:“皇上怎么突然想通了?” 姚汝清把女兒帶去了內(nèi)書房,自己坐在案后打開公文, 一邊看一邊說:“還不是二殿下的‘功勞’?!?/br> “二皇子?”姚白梔疑惑半晌,她爹也不給解答,她自己腦子轉(zhuǎn)了一圈,恍然大悟, “不會是因為他又作禍攔住夫人和我吧?” 姚汝清從公文里抬起頭,看了女兒一眼,問:“你知道太子殿下怎么處置此事的嗎?” 不知道,她回來就病了,沒人跟她說,她也想不起來問,但這會兒既然是這么個形勢,顯然,“不是打一頓吧?!?/br> “打是打了,但沒打在二殿下身上,還立即寫了請罪折子,說是自己教導無方?!币θ昵宓皖^繼續(xù)看公文,“有太子殿下的折子,皇上對我好解釋,也不必再罰二殿下,自然對勇于承當、愛護兄弟的太子殿下滿意。反過來再看,二殿下如此不成器,還總念著廢后,皇上的心難免要偏回來一些?!?/br> 也是,一共仨兒子,把那層名為寵愛的濾鏡去掉,老二就是個扶不上墻的爛泥,老三先天不足,年紀也太小,嘉泰帝再不喜歡嚴昭也別無選擇。 總不可能親兒子廢掉,過繼一個來吧?那以后更麻煩,過繼的有親爹親媽,等嘉泰帝一伸腿,肯定立刻想著尊封親爹媽做皇帝皇后,那時候他在太廟里多凄涼??!比較起來,嚴昭跟他再不親近,也是親兒子,不可能把嘉泰帝的牌位扔一邊兒不管。更重要的是,嚴昭作為帝國繼承人,無可指摘。 疑惑解了,姚白梔就不關(guān)心皇家那點破事了,“那爹什么時候才能去行宮隨駕呀?”她最惦記的是她那溫泉房。 “總得到月底。左右莊子不是也沒收拾好么?你先去跟夫人商量著怎么布置,不用急。啊,過幾日王